惶恐。
玉帝望着那個居高臨下用劍指着他的咽喉的人,朦朧的光影使他的面容被陰暗暗的一片遮蓋,看不見樣子。
“一切都結束了,接受我太陽之子的劍吧!”
那道利芒朝着玉帝的頭顱闢了下去......
“啊!”玉帝從牀上彈了起來,一雙手不斷地撫摸着脖上的頭,額上早已沾滿了汗水。
原來是夢,也幸好是夢。
暗夜中,一雙幽眼盯着他的窘態。玉帝一驚,轉過頭去,赫然是王母坐在旁邊。
玉帝不禁送了一口氣。
“你怕麼?”王母那嬌美的面容倩笑道。
“不...朕...朕有什麼好怕的。”玉帝閃躲着王母那倩笑下逼視的眼神。
“你說謊。你怕,你怕西方的神。”王母的嘴裡緩緩地迸出了這句,那雙勾魂的眼似乎能看穿世上所有人的內心。
世上沒有人能欺騙王母,這是個可怕的女人。
玉帝幽幽地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不明白一向對他唯命是從的她,現在爲何如此的霸道逼人。
“你知道我從崑崙山來這裡以前爲什麼大家都怕我嗎?”王母似是談笑般問道。
“那是因爲...你很快就要知道了。”還沒等玉帝回答,王母的手就摸在了臉上,輕輕地一撕,撕開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啊!!!”
那一晚,人們不斷聽見神殿中傳來玉帝淒厲的叫聲......
那個秘密,只有楊戩,木公,以及那隻崑崙雪獸所知道的秘密,西王母的可怕。
仙宮中的細作們紛紛奔走,就是絲毫不能察覺這座神秘的天宮中發生了什麼變故,是什麼能讓這位實力幾乎比擬主神宙斯的天宮之主這麼害怕,發出如此夾雜着畏懼的叫聲。
只是,一無所獲,沒有人會想到的,絕對沒有人會想到玉帝的枕邊人隱藏着這麼可怕的秘密,這個秘密深得可以把整個天宮都顛倒過來,絕對讓人無法想象。
崑崙。
神殿中木公看着遠方那片陰雲翻滾,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着那隻雪獸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西方要攻過來了。我的妹妹,西王母,也不會再隱忍下去了吧。”
殿中的雪獸本來抱着頭顱睡得十分香甜的樣子,但西王母這三個字傳入它耳中時,它也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警惕而恐懼地擡起頭向四周張望,似乎僅僅是這三個字就有足以撕裂星辰,毀天滅地之威。
木公看了看雪獸的舉動,面上露出不知是好笑還是無奈的表情。
“也許,這是個連宙斯也沒有預料到的超級強敵啊,對嗎,我的妹妹。”木公望了望遙遠的天空,低低地說了一句。
這幽幽的蒼穹勾起拉木公的些許久遠的回憶,久得可追溯到萬年以前......
一雙幽冷逼人的雙眸,一副奇醜似獸的容顏。她有一顆冷酷鎮靜的心,她有一個聰明絕頂的頭腦。這就是她的妹妹的真實面目,西王母。
那時的她,僅僅才七歲,**着身體在漫天冰雪的崑崙山脈行走。
“小心啊,妹妹。”年輕時的木公在不遠處焦急地喊道。
一隻面目猙獰的幼年雪獸似乎被什麼聲音驚動過,像發了瘋一般向着四周衝撞着。轉眼間,便來到了西王母面前。
她,緩緩地擡起頭,睜開了雙眸,寒,澈骨的森寒,冰,冰霜的無情。
沒有人能忘記那個畫面,那隻洪荒時代就已存在的幼年雪獸竟被僅僅一個眼神嚇得全身抖了起來,趴在地上不斷地抽畜。
全身沒有一點法力的她,眸中已能讓人產生對死亡的恐懼。這真的僅僅是神力所能做到的麼,沒有人能解釋。
雪地上,驟然多了一雙眸光看着西王母。
西王母赫然望去,眸中的冰冷似乎被對方那雙眸子的光輝所熔化了,那是個幽幽站在飄雪中的女子,蒼顏白髮,白衣飄飄,一副絕世的容顏就此在冰霜中綻放。
西王母看着她的面容,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望向女子的目光也不由得變得陰冷起來。
年輕時的木公那時的嘴張得大大的,因爲他看見了那個女子的周圍閃動着七彩神光,不斷有女媧神力在上面牽引着,此女就是上古大神之一,女媧。
女媧似乎沒有看見西王母眼中的敵意一般,嘴裡倩笑着道:“你也想要一副這樣如花般嬌美的面容麼?”
西王母似乎沒有想到女媧會如此問她,目光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我不要。”
似乎一早就預料到一般,女媧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道:“好,你很好。”
西王母的雙眸又恢復了一開始那樣的寒冰,轉身要走。
“你願不願意成爲掌握過去與末來的強者?願不願意成爲這天地之主?願不願意掌握無上強橫的法術?願不願意......”
西王母本來行走的腳步緩緩地停了下來,頭慢慢地轉了過去,彷彿女媧的話中下了不可抗拒的咒語,只是眸中還是那樣地幽冷逼人。
女媧的纖指向着那崑崙山之巓輕輕一指,那蒼白的雪地驟然就聳立起一座**雄偉的宮殿,彷彿要頂破蒼穹一般。
“保持着你的眼神,總有一天,整個三界都將跪倒在你腳下,整個宇宙將因你而平衡,我等神限將盡,將飛到那宇宙的天外天,神外神的化境之地。現在天界混沌初開,我實在放心不下,我,女媧,在此把我無上的神力賜予你。”女媧說着便從身上冒出一陣七彩的華光,不斷地向着西王母身上冒去。
良久,女媧化爲一陣白光向着蒼穹飛去。
下面,西王母的眸子變得越發陰冷,笑着道:“三界都將跪倒在我腳下......總有一天,也包括你。”
碧雪連天中,西王母的目光似已穿透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