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白起兩個人,卻仍然頭都不擡,小厲實在忍不住,大聲叫道:“喂!我們來註冊。”
那人擡頭看了一小厲一眼,卻不理他,仍然低迴頭去。
小厲氣不過,右手重重地拍在窗臺上:“你聽見沒有?”
那人擡頭看了小厲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手續費,二十個藍石幣。”
小厲嚇了一跳,說道:“20個藍石幣?你不如去搶。”
白起不斷地向小厲使眼色,但他都置之不理,白起心知不妙,果然,那人不客氣地說道:“沒錢就別來報名。時間到,要下班了,”
說完,不再等小厲回答,刷地一下子,就把小窗子關上。
白起嘆了口氣,拍了拍臉色不好的小厲的肩膀,拉着小厲離開,說道:“算了,犯不着爲這些事生氣。我們明天再說。”
離開了很久,小厲這才平靜下來,迷惑地問道:“爲什麼報名會這麼麻煩?又會收那麼多的手續費?”
白起哈哈笑,”這已經算是好的了。等你出任務,要去拿牌子,手續比這麻煩十倍。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僱傭兵,天生就是被他們宰的命。”
說到這裡,白起神秘地說道:“你猜猜,剛纔那個報名處,有多少人在那裡吃糧?”
小厲想了想,說道:“十個?”
白起微笑地搖頭:“豈止?有二十七個之多。”
看着小厲一副咋舌不已的樣子,繼續道:“掙個僱傭兵工會,當然有七八百人之多。其中真正有用的,也不過七八十個八了。你想,這麼多人,都是靠的吃我們,吃的滿嘴流油嗎?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小厲搖了搖頭,沒有吭聲。沿着小路彎彎曲曲地走過來,穿過一從小樹林,前人的當空地上,看起來有將近一百人,圍成一團,聽其中一個人口吐白沫的大聲講話。
白起拉着小厲走過去看一眼。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看起來二十幾歲,身材健碩,孔武有力,身上肌肉隆起,看起來是非常雄壯。
只聽他大聲地說道:“厲子軒算什麼玩意兒?傅山我們都不怕,何況是他!兄弟們,大家不用怕,今天晚上,咱們繼續蠻子狗那裡砍他媽的!說起來,厲子軒這小子,我還認識哪。前幾天,我在百花樓喝酒,就碰見過他,爲了一個當紅的姐兒,還跟他交過手。”
這時,一個聽衆問道:“那麼是贏了還是輸了?”
那人得意地說道:“自然是贏了。我還能輸給那小子不成?不過那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打敗他,確實費了不少勁。畢竟,他曾經打敗過西門拓野。.........後來我打贏了他,他氣都不敢放一個,就灰溜溜地走了。”
衆人都鬨然大笑。
白起嘆了口氣搖搖頭,示意小厲繼續往前走,這時,遠遠地一箇中年人大聲叫道:“大嘴胡,你又在嚼什麼蛆?厲大人隨時會到,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叫人打斷你的狗腿。”
“糟!是吳師爺。”有人低聲叫道,一羣人一鬨而散。
小厲詫異地問道:“吳師爺是誰?”
白起說道:“他就是僱傭兵工會總部最有權勢的人物。以前的會長,不怎麼管實際的事情,具體的運作,都是由這個吳師爺來負責。所以,誰都得巴結着他。”
說到這裡,白起看了看天,有些着急,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趕到後面去開會。你如果沒有事的話,不妨跟我一起去。宏亮師兄也許對你還有些關照。”
小厲點頭同意。白起領着他匆匆來到一座大廳之中。大廳裝修得非常氣派,看起來容納上千人不成問題。
裡面已經有四五百人站在那裡,正在小聲地議論著什麼。一片嗡嗡聲不絕。
這時,剛纔亮相吳師爺走了進來,後面跟了幾個隨從,他走到衆人的面前,揮了揮手,衆人的議論聲漸漸地平息下來,那吳師爺乾咳一聲,這才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是爲了商量有關歡迎厲子軒大人就任僱傭兵工會會長的事宜。”
他停頓了一下,看看周圍的人都在注意傾聽,這才繼續說道:“爲了歡迎厲大人,我們要舉行一系列的活動,爲了給厲大人一個好印象,這個見面禮是少不了的。當這些經費,自然不能夠讓公家來出。所以,只好麻煩大家。我和幾位負責人商量過了,大體應該這樣,在座的都是僱傭兵隊長,要給大家作榜樣,每個人交五十個藍石幣,每一位僱傭兵交十個藍石幣,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大家看的又沒有什麼意見?”
這話一說完,場中就嗡嗡地響成了一片。這些人有的臉上露出怒色,有的口中喃喃咒罵,完成了一鍋粥。
就連站在小厲身邊的白起,也忍不住罵了一聲:“吸血鬼!”
白起身邊的一個僱傭兵插嘴道:“這個厲子軒,真不是東西!還虧他也是出身四宗十八流呢?比傅山還狠。幾萬僱傭兵,一下子幾十萬藍石幣,他吃得下嗎,也不怕撐死!”
另外一個僱傭兵插嘴道:“這有什麼稀奇的。這些當領導的,那會有一個好東西。”
有一個僱傭兵神秘地說道:“我還聽說,吳師爺已經下了命令,向全國各地的僱傭兵徵收歡迎費。不僅僅是我們,其他地方的兄弟們,也一樣要交。”
“吳師爺又立了這樣的功勞,看來,就要繼續受到重用了。”
聽到這話,衆人一齊點頭。
這時,吳師爺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喊道:“肅靜!肅靜!”
等到喧囂聲漸漸地靜下來,吳師爺子這才說道:“你們要明白,這錢不是我要,是孝敬厲大人的。要是你們不想幹了,無所謂。不過厲大人要怪罪下來,要把你們從僱傭兵工會除名,那可怪不得我。”
衆人都沒不吭聲,雖然僱傭兵工會層層盤剝,但是,畢竟,出去一次有可以夾帶私貨,所獲頗豐,比之尋常的行當,來錢還是容易得多。自然是都不捨得離開。只好咬牙忍住。
吳師爺看看沒有人反對,這才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就這麼定了。其實,讓厲大人高興了,咱們大家才能夠發財,是不是?我這其實都是爲了你們好。行了,你們只要把錢交上來,其它的事情由我負責來做。”
“還有,”吳師爺繼續說道:“剛剛收到的公文,厲大人很可能今天就要來。你們大家都不要走,在這裡等着歡迎厲大人。我醜話可說的前面,誰要是敢在厲大人面前胡言亂語,出言不敬,我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吳師爺目光在場中環視一週,這才嚴肅地點了點頭,帶着人離開。
安靜的大廳又恢復了喧鬧。一個僱傭兵高聲說道:“他媽的,讓我們這些隊長站在這裡等他?要是我見到他,非得把他的卵子捏出來不可!”
白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亂說話!”
那僱傭兵轉頭見很多僱傭兵都回頭過來看,這才的住嘴不再說話。白起小聲道:“那麼大聲幹嘛?這些話在心裡說一說就夠了?那麼多人,等着巴結吳師爺,想打小報告呢。”
轉頭見小厲皺眉不語,笑道:“覺得有些悶是不是?你自己先出去走走吧。反正,被罰站的是我們這些隊長。”
小厲點點頭,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小厲又回到了僱傭兵工會總部的門前。
仍然是那一身半新不舊的裝束,身上唯一的改變,就是腰間插了一把長劍,一柄灰突突地,非常普通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