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北狩大家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活着回來,所以準備大家一起聚一聚,算是慶祝吧!”
一個頭目插嘴道:“我們一到肥城,就聽到了厲大人的閣內比試,擊敗西門拓野,成爲閣主隨從的諸多事蹟,我們這些兄弟聽了也覺得臉上有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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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頭目齊聲附和,只是礙於宋清在席上,音量低了很多。
馮林續道:“這次我們能得以死裡逃生,多虧了厲兄弟的奇謀妙計,所以大夥兒商量着要請厲兄弟來吃一頓,也算是表示一下衆兄弟的感激之情。”
邱鵬連說不敢,又問馮林怎麼知道他的行蹤。
馮林笑道:“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大清早的派人到府上找你,你就已經出門了;我派人到凌雲閣去請,也撲了個空。可巧大夥兒都已經約好了在這裡聚齊,要是今天請不到厲兄弟,我這張臉可往哪裡擱?”
“所以我又動員了下面的傳令人員分頭在城裡四處找,誰碰上了你,連我都不知道呢。”
邱鵬恍然大悟。
馮林說道:“今兒個安排了不少節目。我們先在這裡好好吃他一頓,下午到百度歌劇院聽歌,晚上到天上人間.........嘿!”
馮林說到這裡,忽然想起召妓是違反軍紀的,雖然大家都不遵守,這一條軍規形同虛設,但是當着宋清的面說出來可不太好,於是轉口道:“........聽曲兒。今天正值月中,乃是洛月廟祭神儀式最隆重熱鬧的一天,聽說祭神儀式也會有很多花樣,我已經在廣場東面的樓上訂了位子,大家可以一邊吃酒一邊看熱鬧。”
邱鵬詫異道:“祭神儀式還會有什麼花樣?”
馮林笑道:“厲兄弟沒看過嗎?那就難怪了。這祭神月是南方諸多蠻族共同的節日。從月初開始,每晚由各族輪流祭祀。月中的幾天更是祭神的高潮,到時候所有的南蠻子都會參加,還會有祭神舞,由幾百個年輕的蠻女,身穿白色的蠻族舞衣在廟前跳舞,那光景真真讓人眼睛都要看直了。”
一個頭領興奮的補充:“豈止啊!且不說那些蠻族少女一個個水靈靈的,比咱們肥城的姑娘嫵媚得多,也不說她們的衣服總是露出白嫩的手臂和長腿,別提多麼養眼,單單是那南方蠻族的舞蹈也極有看頭。”
邱鵬看那頭領的興奮神情,心想,這蠻族舞蹈必然是很具有挑逗性的。
據說很多原始部族的舞蹈,大多是模仿戰鬥和男歡女愛的動作而來,自然頗爲刺激。而這祭神舞,想來也不同於凌雲閣那種沉悶、單調的祭舞。
邱鵬轉念間,看看席上,突然想起來,道:“我說呢,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小范怎麼沒來?”
范逸臣在落日山之役中和邱鵬比較熟,邱鵬對他的印象也很是不錯,今天竟然缺席,難怪邱鵬會奇怪。
一個頭領接口笑道:“小范嗎?他一大早就泡妞去了。原本說中午一定到,結果現在還沒見到人影,看來是被那個相好的小妞給纏住了。”
馮林也微覺詫異,“我也在奇怪這小子怎麼還不來。”
一個頭領猜測道:“一定是小范這次真的把那個小妞弄上手了,所以重色輕友,忘記了今天的聚會。”
另一個頭領湊趣道:“也許是努力過度,走不動了也說不定。”
衆頭領臉上都露出微笑。
邱鵬聽了好奇,忙問詳情。
馮林微笑道:“你知道洛月廟是蠻廟,前面有塊大的空地,祭神儀式就在那裡舉行。廣場四周有很多小店鋪,開店鋪的人都來自武林各個地方勢力的人,所以有很多不同風情的小店,我們經常去光顧的。”
“那次小范和我們去一個南蠻老頭開的小酒館吃酒。那酒館門面雖小,但卻頗爲熱鬧,生意很好,而爲我們端茶遞水的,是那老頭的女兒,長得可真是標緻。”馮林說到這裡,勸了一輪酒,這才繼續說道:“誰知小范看到那女孩就一頭栽了進去,給迷了個神魂顛倒。從那以後,他每天一有空就去獻殷勤,那女孩也可怪的緊,說對小范沒意思吧,總是還眉來眼去,讓小范心癢癢的;說對小范有意思吧,但又若即若離,對小范的追求總不肯明確表示。”
“所以小范頭疼得很呢,總找我們給參謀,出主意。這不,這次北狩剛回來,又迫不及待跑過去了。”
一個頭領笑道:“說不定今天真的讓他得手了,所以疲勞過度,不能參加聚會。”
衆人都鬨笑起來,一副瞭然於心的神情。
宋清一直沒說話,這時突然說道:“這段時間,沒有事最好不要去蠻族聚居區。”
衆人靜下來,轉頭向宋清看過去,馮林小心的問道:“宋兄的意思是?”
宋清道:“你們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這段時間肥城的局勢變化。近期南方部族和本地的肥城人關係越來越緊張,時常有集體械鬥發生,雙方已是勢同水火。”
“如果有肥城人落單進入南方部族的地盤,十有八九不會再有人見到他。”
衆人一陣沉默,馮林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不會吧,我們離肥城的時候不是還很平靜嗎?”這話一出口,他才忽然發覺這樣說分明是表示不相信宋清,極不禮貌,心中有些尷尬。
但宋清似乎並不介意,說道:“近幾個月,已經有幾十起惡性的暴力事件發生。昨天才發生有一名本地婦女路過南大街,被一羣蠻子當衆輪.奸,然後用磚頭瓦塊砸死,當街上百人竟沒有一個阻止,反倒是無數的人喝采叫好。”
“城管小隊到達的時候,那婦女已經氣絕,除了滿身的磚塊和石頭,身上一無所有,連外衣鞋子也被搶走。”
邱鵬心中一寒,宋清雖是輕描淡寫,寥寥幾句,想來也是從下面的報告上看到的,沒有親身目睹,但卻讓人有一種慘不忍聽的感覺。
座中諸位頭領也驚怒不已,其中一個問道:“後來呢?有沒有把那羣南蠻豬統統抓起來?”
宋清搖頭道:“抓?抓誰呢?全街甚至全城的南蠻子都是兇手。如果那個城管小隊敢抓人,只怕連他們都回不來。”
馮林仍有疑惑,道:“這些爲什麼我們一點都沒聽到?這麼多的暴行,應該全城早就議論紛紛、羣情激憤纔對。”
宋清冷笑,他的表情一直很嚴肅,極少喜怒之色,只有這時嘴角微微露出一點嘲弄的神情,說道:“自然不能讓這消息散播出去,否則全城怕不翻了天!”
“就現在,已經有不少肥城人要開始報復。昨天西城就出現了幾十個僱傭兵,一路砸毀南蠻子的店鋪,如果任由消息傳出去,恐怕再有衝突就不是幾十幾百人的事,而是幾千、幾萬人了。”
頓了頓,宋清又加上一句,“所有幫中戰鬥編制都接到嚴令,不許在南方部族聚居區鬧事,否則,以違反幫規,抗命不遵論處。你們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我先提醒你們一句。”
說到這裡,宋清的目光掃過在座的諸位頭領,每一個頭領都不由的低下頭。
“違反幫規,抗命不遵”這個罪名可不是打板子、降級罰錢就能解決,那是要砍頭的。
一個年輕頭領不服氣的說道:“那麼那些僱傭兵就可以隨便愛幹嘛就幹嘛?”
肥城的僱傭兵多爲四宗十八流弟子,一般都是市井平民出身,而肥城軍士兵卻多爲學院畢業,有家底出身,兩者一向不怎麼和睦,小衝突更是常有的事,所以那頭領纔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