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問候下各位大大,今晚有誰報得美人歸的?賓館有牀鋪嗎?嘿嘿,你們懂得!!!)
邱鵬定睛一看,原來在那些樹葉遮蓋之下的土堆,裡面埋藏的是被繩索綁在斜坡上的一根巨大原木和許許多多的石頭。這些不就是滾石和檑木嗎,是用來守城最常用的手段。原來這山坡頂上竟然有滾石和檑木堆,那少女並不停留,快速地在滾石和檑木堆之間穿梭着,割斷那束縛着滾石和檑木的繩索,轟隆的響聲,巨石和檑木滾動,使整個山頂劇烈的震動起來,邱鵬感覺彷彿是一場劇烈的地震。
轉眼之間,整個山坡上形成了巨石和檑木的河流,緩緩的向下流去。
一開始速度非常慢,接着,隨着沿着山坡向下滾動,速度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彷彿是天邊的雷霆一般,震耳欲聾。
當邵俊看到滾滾而下的巨石時,就意識到了自己所面臨的危險,然而,退到山坡下去,已經來不及了,沒有人可以快得比這滾動的巨石更加快速。
唯有搶上山坡,是唯一的出路。
邵俊大喝一聲:“衝!”說完,向上衝去。
他是距離坡頂最近的人,也是最有機會到達的人。
但是,邱鵬手中的標槍終於起作用了,五六丈的距離,以邱鵬擲出標槍的速度,連一眨眼的工夫都用不了,就可以到達。
巨大的衝力將風翔延緩了一瞬間,滾動的擂木和圓石就已經到達。
邵俊手忙腳亂地在混亂的擂木和圓石當中左躲右閃,時而跳上迎面而來的木石,邱鵬連續擲來標槍,邵俊再也沒有躲閃的機會,“嗚”的一聲,一支標槍向邵俊的胸口襲來,而同時,邵俊躲避正面而來的一根檑木,剛剛踩到那根檑木上,邱鵬的標槍就已經到達,邵俊僅僅來得及錯過半身,那支標槍就已經深深地插在了他的左肩上。
渾身一震,身體向後微側,標槍的衝力,使他有一種向後倒下的衝力。
但是邵俊知道,現在向後倒下,就只有被滾石和檑木壓成肉泥,他急中生智,拔出了插在左肩的標槍,向後撐在地上,稍微一借力,跳過了前面的另一條檑木,這才躲過殺身之禍。
驚天動地,飛沙走石的檑木陣並沒有持續多久,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滾到了山下,然而,整個山坡上幾乎已經沒剩下幾個活人。
滿山遍野全都是鮮血和屍體,甚至很少能夠找到完整的屍體。整個山坡上一片狼藉,夜風吹過,一陣陣的血腥氣傳來,邱鵬忽然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手中的標槍再也扔不出去,明明知道此刻站在他下面數丈處的邵俊,再也沒有躲閃的機會,看到眼前這慘烈的場面,數百個人在轉瞬之間化爲一團血肉,邱鵬覺得手中的這杆標槍重若千斤。他冷冷的望着邵俊,而邵俊也望着邱鵬,好像一無所懼,仍然是那淡然的微笑。
剛纔在躲閃巨石和檑木的時候,他的左腿被撞了一下,左肩被邱鵬的標槍射中,再加上白天胸口的劍傷,可以說,邵俊此刻再也沒有把握躲過邱鵬的這一杆標槍,然而他只是凝視着邱鵬,面露微笑,神情鎮定。
邱鵬心中忽然一陣氣沮,說道:“夠了,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到此爲止吧。你把你的人撤走,只要你願意,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什麼時候碰上什麼時候算。只要你願意找我,就算是天涯海角,一定會找到我的。”
邵俊望着邱鵬,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轉頭看看整整一個山坡的屍體和傷者,沒有受傷的只有在隊伍最後的幾十個人。由於剛剛開始登坡,能夠來得及往回跑,其他還活着的,算上輕重傷,也不超過一百人。
二百多活生生的生命!
邵俊攢緊了自己的拳頭,轉頭冷冷的凝視着邱鵬說道:“這筆賬,我一定得和你算清楚的。我不會因爲你放過我一次,就這麼一筆勾銷。”
邱鵬沒有說話,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標槍,看着邵俊轉頭慢慢的遠去,邱鵬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無力,慢慢地坐倒在了地上,覺得自己真的好累,真的希望就這樣坐在這裡,永遠永遠。雖然這一次,意外地挫敗了一直在追殺自己的敵人的主力,估計短期之內,至少在自己到ah省之前,將不會再遇到敵人的追殺,終於可以過一段平靜輕鬆的日子,但是邱鵬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和愉快,心中有的卻是悲哀和沮喪。
爲什麼一定要透過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呢?
邱鵬開始懷疑,如果他事先知道會是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會不會選擇爬到這個山坡上來?
那少女望着邱鵬,亮晶晶的眼睛閃爍着悲哀和憐憫,突然流出了兩滴眼淚。
她慢慢地走到了邱鵬的身邊,和邱鵬並肩坐在那裡,輕輕地把頭放在了邱鵬的胸口,抱住了邱鵬的腰,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安慰邱鵬。
邱鵬伸手摟住了那少女的肩膀,溫香軟玉在懷,邱鵬卻沒有絲毫的綺念,只有那種被安慰的溫暖。
夜晚悄悄地過去,那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邱鵬卻一直睜着眼睛,望着遙遠的夜晚,那永恆閃爍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能夠聽到,在山坡上,邵俊帶領的倖存的手下,在山坡上整理滾石和檑木壓死的屍體,整整一晚上。
邱鵬可以想象的,邵俊望着他那些部下,心中悲傷和自責的感覺。
邱鵬絲毫沒有想過,邵俊也許會利用這個機會再次偷襲,而邵俊似乎也完全沒有這個意圖。
在接近黎明的時候,邵俊帶領的人終於撤走了,整個山坡上光禿禿的,被滾石和檑木留下的痕跡,斑斑點點的血跡,見證着昨夜的悲劇。
在山坡的下面,築起了一個巨大的墳墓,那裡埋葬了昨天晚上的犧牲者。
陰沈的天空,一如邱鵬的心情。
邱鵬仔細地觀察着山坡上的滾石和檑木的痕跡,發現了一些奇特的情況:首先,這些檑木絕對不是一兩年之內造成的,大概有七八年的歷史。
在這種荒山野嶺之間,有什麼必要,到底是爲了對付誰,才需要設計這樣的陷阱呢?
再者,山坡上的檑木和山坡上倖存的幾棵大樹的木料是一模一樣,說明了這幾棵巨大的圓木,並非是源自於山下,而是在山坡上就地取材的。
這當然也非常合理,否則的話,以如此陡峭的山坡,幾個人的力量是真的無法將圓木運上高坡工作的。
最後一點,在山坡上的圓石,只有少部分和山坡上的石質是相同的,更多的石頭,似乎是被從各處撿起來,放置到山坡上的。
邱鵬轉頭望着剛剛醒來的少女說道:“這些滾石檑木堆,是你做的嗎?”
那少女搖了搖頭,說道:“爹爹..........以前...........”
那少女一邊說,一邊指着那樹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一面向邱鵬筆劃着。
邱鵬仔細的望着那少女作出的手勢,這才明白,這陷阱想必是那少女的父親以前做好的,後來那少女的父親去世以後,那少女仍然遵循着她父親的遺訓,每天從山下運上一個圓石來,就形成了今天這龐大的規模。
然而,邱鵬立刻在心底又升起了另外一個疑問:“究竟是爲了對付誰,需要做出如此惡毒的陷阱呢?絕對不可能是爲了對付某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