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後關頭,邱鵬在決戰中向後連連退避二次,慌忙之中,手下的副將以爲邱鵬要逃跑,才作出了在背後攔截的姿勢,被邱鵬及時的醒悟過來。
不過,對於邱鵬在關鍵時刻還會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和迅速的反應能力,邵俊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
“被他逃過,又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要花多大的精力才能夠捉到他。”想到還要在這荒山野嶺裡不知道受多少的罪,吃多長時間的苦,邵俊的心中一陣煩亂。
隨即警惕,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不耐煩的情緒,轉過身來,露出了和平常一樣溫和且自信的笑容,平靜地對那副將說道:“武煉。”
武煉摸著臉,誠惶誠恐地說道:“屬下在。”
邵俊溫和地說道:“剛纔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武煉的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多謝副總領。”
邵俊淡淡地說道:“你現在派人沿著河的兩岸搜尋,看看這條河到底到什麼地方,有沒有可以下去的地方。一有消息,立刻向我報告。”
武煉答道:“遵命。”然後下去安排人手。
邵俊臉上露著溫和的微笑,彷佛剛纔並沒有發生任何事,平靜地揮手說道:“大家辛苦了,你們做的都很好。大家都追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這裡有條河,就在這裡紮營,略作整理,你們也該洗個澡了。”
看到周圍的的士兵,臉上都露一羣手下們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邵俊心中一陣警惕,連續的追殺和逃命,對邱鵬來說固然是一種精神的巨大磨練和考驗,對於自己這邊,也是一種長期的消耗。
看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心理上都非常疲憊。是時候結束這場追與逃的遊戲了。
邵俊坐在專門爲自己紮好的大營中,召集各方面的手下,詢問目前的情況。
邵俊告訴邱鵬,這一次前來追殺邱鵬的人足足有近千人,其實爲了給邱鵬增加心理壓力,裡面是有一些噱頭的。
一開始大概只有一百人,後來在歷次失敗中損失了二十幾個人,所以又追加了一百人,而自己這一次到來,帶來了四百人,但是這四百人當中有一百多人是負責後勤的。
因爲人一多,特別是在荒山野嶺之中,糧食和日用品的供給將會成爲一個重大的問題。不像邱鵬一個人,隨便到那裡找一口水就能夠喝,到那裡摘一個野果就能夠果腹。
人一多,麻煩也就多了,管理、統帥起來,就有更多是需要協調準備和考慮的。
所以,目前實際上能夠作戰的,除去在歷次突襲中反被邱鵬殺傷的,實際只有四百人左右,但是對於對付一個人而言,已經算是綽綽有餘了。
傍晚的時候,武煉終於回來,有了消息。“我派出了二個小隊,沿著河流的兩岸向下遊搜索,在距離這裡大概有十幾里路的地方,發現河流兩岸陡峭的懸崖距離變的越來越寬,最後在懸崖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谷地。在那裡,我們發現了一個勉強可以下去的缺口,但是,還需要進一步安裝梯繩,纔可以上下。”
邵俊點了點頭,簡短地說道:“帶我去看。”
武煉也不敢說天色將要黑了,在山間晚上走路,是非常危險的,只得點頭應是。邵俊叫上了李剛護教,以及另外幾個小頭目,這才一起上路。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在陌生的山野之中,四周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吼叫之聲,在暗夜之中分外悽慘,讓人心中發顫。
山路又非常不好走,時起時伏,且路上經常會有坑坑窪窪的地方,一不注意,就會摔個狗吃屎。在這種地方,摔個狗吃屎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不小心,會一直滾到懸崖下面,就算不死也要少一層皮。
好在大家手裡都帶有野外手電筒,打開後,在空中發著幽暗的光。藉着這點幽光,人們總算能夠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行走,雖然偶爾會踉踉蹌蹌,但總不至於出大問題。
十幾裡山路,卻走了大半夜,午夜時分,纔來到所說的地點。
這一片岩石仍然是垂直的,但是高度已經有所降低,更重要的是,這些岩石之間有著很多裂縫,可以供人們攀巖。
邵俊低頭望着眼前的懸崖,說道:“這個樣子,是無法讓大批人手上下的。”
武煉點了點頭,心中明白,這樣陡峭的懸崖壁,像他這樣能夠上下自如的也就只有少數人而已。
“我已經下令讓他們四處採集樹藤,編織繩索,準備製造梯繩,等到梯繩懸掛完成,就可以上下自如了。”
邵俊點了點頭,“需要多長時間?”
武煉想了想,說道:“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邵俊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時間太長了,我們等不了那麼久,你發動所有的人去準備材料,明天中午以前,必須完工。”
武煉一咬牙:“遵命。”
邵俊轉頭對身後的李剛說道:“李剛護教和申琪副隊長跟我一起先下去察看一下。”
被稱爲申琪的副隊長,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聽到邵俊的話,臉上露出欣喜且躍躍欲試的神色。
李剛微微皺眉說道:“少主,我看不如等天亮了再去。下面的情況又不熟悉,又處在黑夜之間,萬一那邱鵬在背後突襲,易發生意外。”
原來,邵俊屬於護教親軍的副總領,和這些護教親軍的軍官有職責上,是直接的上下級關係,所以他們稱邵俊叫做副總領,但是,像李剛護教和邵俊之間沒有直接的統屬關係,就只好叫邵俊做少主。
邵俊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在意地說道:“你知道我也是很謹慎的,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原因。”
說到這裡,邵俊轉頭望著手下帶來的十幾名小頭目,說道:“你們說說看,有誰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剛纔被叫到名字的申琪這回急於表現,搶先說道:“因爲,那傢伙跳下懸崖的時候,生還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小,更何況還要在激流當中連續漂流十幾裡,這時候多半已經死去了。即使能夠倖存,此刻想必也沒有還手之力。”
邵俊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另外一個軍官說道:“此刻,即使沒有死,邱鵬也肯定身受重傷,這是我們捉拿邱鵬的大好時機。但是我們還不清楚,這塊谷地究竟有多大,有什麼樣的地形,是否還有其他的出路。因此,必須及早探清周圍的地形,才能夠定下捉拿邱鵬的方案。所以,副總領纔會急於到山谷中作實地勘察。”
邵俊左右看了看,看到再也沒有人說話,這才說道:“還有一個原因。”
說到這裡,邵俊的語調變的傲然,手中撫摸著腰間的長刀說道:“我這把吞雲刀,可是經過教主精神淬礪過的,豈是那麼好挨的?尋常人等,只要捱上這一刀,那上面的精神之力,很快就會起作用,讓受刀之人精神崩潰,崩潰而亡。就算是邱鵬能夠抗拒這刀上的毒力,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化解的,所以即使此刻邱鵬沒有死,也絕對沒有反抗的力量。但是如果再等他幾天,讓他有機會祛除體內的壓力,到那個時候,再有這樣的機會很困難了。”
李剛護教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邵俊轉頭面對着所有的小頭目說道:“我下去以後,這裡一切的事情,全都聽從武煉副將的指揮。”
看到所有的軍官應命,邵俊這才揮了揮手,準備向下攀登懸崖,臨走前,有意無意的望了那第二個發言的軍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