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避開這些人的視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就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開。想來想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底下的那些員工頂多讓他們知道一些普通商業機密就是極限了,想要參與到這種事情上來,還真找不到一個人能夠完全信任,這件研究的事情只能向後再拖一拖了,現在這種技術剛剛出現,正是飽受關注的時候,想得到它的人會連一點露出來的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反正看他們談判的架勢,沒有個三年五載,想要達成一致意見是不可能的。江明宏看着電視上正在播放的一則新聞:“兩股遊行隊伍在美國白宮前發生了激烈衝突,緣由是,一個由數個慈善團體以及醫療機構的研究員包括部分病人家屬所組成的隊伍,主張zf應當公佈新發現的生物醫療技術,取消這項專利保護,以造福全人類,降低目前高昂的醫療費用;另一股則是由知名倫理學家以及其他一些曾堅決反對一切克隆的社會人士,反對這項生物技術的傳播。雙方在遊行的盡頭碰面,打着不同的旗號,開始時發生了嚴重的口頭爭論,伴隨着爭論的激烈化,雙方開始動手,交手不久,聞訊趕來的警察和衛戍部隊爲制止衝突試圖分開雙方,卻被激動的人羣同樣毆打,場面一片混亂,礙於遊行隊伍中有不少知名人士,軍警無法使用常規手段驅散人羣,只能調集更多的人手來制止這場衝突的蔓延。”
江明宏一邊看着電視,拿起一份報紙,上面專門開闢了一個版塊,來登陸各方的評論。可以看出的是,認爲這項技術應該公佈並且取消專利保護,用於各種疾病研究的人佔了上風,反對克隆的一方也只能提出要進行限制,防止濫用的危險,而不是像原來一樣反對一切形式上的克隆技術。
這些天來,類似的報告和爭論隨處可見,但反映的觀點和剛剛那則新聞裡的如出一轍。看來這項技術的影響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連如今比較現實理智的美國人也如此激動。仔細想想美國現狀完全可以理解,儘管在此之前美國就擁有一套在世界上看來是非常先進的器官移植系統,負責全美的器官獲取以及配型選擇受體的工作,能夠滿足大部分需要器官移植的病人需要。然而一個非常客觀,令人無法避免的事實就是,接受器官移植後的病人存活率並不容許樂觀,在術後1年之內,以腎臟移植的死亡率最低,大概在3%左右,而心肺聯合移植的死亡率接近一半。而且隨着年限增加,死亡率會越來越高。在各種器官移植中,存活最長時間的是腎臟移植,活體供腎,繼續存活了41年,短的如小腸移植最長也不過11年左右。一句話,即便接受了合適的器官移植,想要擁有正常人一樣的身體健康和壽命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是在醫療保險和個人保險以及社會福利相對完善的美國,器官移植費用相對來說構不成太多的障礙,其他國家連擁有合適器官移植以及可以承擔這項費用的病人都要少得多。
有可能完全打破這一醫療現狀的克隆技術出現,也無怪乎能立刻壓過原來衆多反對克隆的聲音。
人畢竟是現實的動物啊,江明宏感嘆了一句,在實實在在的好處面前,還能有多少人會能看到它存在多少風險,想來這種器官移植的服務很快便能擴展到全世界,即便美國方面不會輕易泄漏技術,也不可能有禁止向他國提供器官培養服務的說法。
這項專利的所有人,葛朗倫特這個老狐狸可真是賺到了,江明宏有些不平,卻也無可奈何,不過老闆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流失如此大的市場,雖然技術一時之間不能自己重新研發。
江明宏有些意外地是,在聽了他對這段時間外界現狀的報告後,老闆並沒有讓他採取什麼行動,反而命令他對那些正在監視他的人多加註意,把握那些人的行蹤並且找出具體的負責人來。
聽了這個命令後,江明宏一陣頭大,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活,手下訓練的那幫人不知道能不能頂事,算了,也只能讓他們去辦這件事,另外再向那些組織重金懸賞,以保萬無一失,根據老闆的口氣看來這件事非常重要。
那些組織正是一些爲富豪和上層人物辦事的地下勢力,他們的服務方式是江明宏在紐約參加一次高級俱樂部活動的時候,有人私下送給他的。他們的服務條款裡面有一條:不接有可能引發官方敵意的業務,至於有多少組織願意遵守就是個未知數了。和這個高級俱樂部相關的是,俱樂部設有一個公共賬戶,用來存放各個委託人轉來的保證金,同時向這些組織提供任務。當然這些服務都要擁有一張代價高昂的會員卡才能享受得到,這個俱樂部又有一個別稱:“億萬富翁俱樂部”,有近百年的歷史。當然客戶保密工作要做的完美,否則不會有人買他們的帳,俱樂部也不可能長久的辦下去。
身家過百億的江明宏自然也取得了這個資格,可以來辦一些平常覺得棘手的事情。
“比爾,又來了一項委託,最終報酬1千萬!”一個正在筆記本電腦前面工作的人略有興奮地說道。
“1千萬嗎?即便是億萬富翁也沒有幾個能隨隨便便地拿出來吧。”被叫做比爾的人接道,雖然近些年來有些億萬富翁爲慈善事業捐款數十乃至上百億美元,但那是正規的投資或者說事業,和私下委託是有極大差別的。
“雖然這筆數目並沒有前些天那些委託來的高,但難度完全不一樣。”那個人接着說道,此時比爾已經來到他的身後。
“的確不太困難,原來是要查一夥人的動向,難道是有人眼紅這個富翁,想要綁架還是搶劫?”委託上說得不太清楚,但按照委託的規定還是註明了詳細的任務目標以及其他情況。
如何在這裡委託也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起碼不能在委託裡泄漏出自己是誰來或者被執行者在任務過程中發現委託人的具體存在。因此俱樂部有一個很小的部分便是專門處理這個委託的,可以根據會員的大體要求進行仔細地製作,以確保他們的隱私。
前幾天有幾筆委託比這個高的多,最高的達到了三億美金,,但那是一個要獲取眼下被炒得最熱的生物技術,其難度可比登天。而且那些委託也都是通過其他途徑發來的,可信度上和這家委託的發出單位相差很大。根據者的代碼來看,應該是那家曾經過無數次類似任務的俱樂部。這傢俱樂部的任務一向是他們這行裡的最愛,因爲一點,決不會發生賴賬,或者出賣雙方中任何一方的事情,而這兩種則是他們這種暗下組織最忌諱的事情,很多委託是一些圈套,或者完成後根本得不到酬金。
這個俱樂部對完成他們任務的組織都有一個特別的紀錄代碼,每完成一次,都會有相應的信譽積分,這個積分可不是象徵意義,它有一個重要作用,每一次的委託都有一筆預算,每一個在他們那裡有記錄的組織接下這個委託,都會根據積分不同得到一筆可以算得上行動資金的款項。當然了,也不要想着白接了不幹,沒有任何成果的將扣除相當部分的分數,基本上三次白接,以前的信譽積分不管多高,都會歸零。相反,即便有些組織達成不了全部任務,這筆預算也不會收回,即便沒有最終報酬,積分也能得到一定的增加,也就意味着下次可以拿到更多的預算。如果積分到達一定高度,則能每半年拿到一次額外獎勵。當然這些任務也根據報酬不同有分級,只能信譽積分達到一定程度才能接下來,不會出現一窩搶的情況。當然會出現一些委託人自認爲難度比較高,出了比較高報酬的情況,雖然有俱樂部的人在修正,但一般來講是就高不就低的,報酬低了他們會向客戶提出有可能無人來接的情況,高的話只要不離譜,一般是不會多加提醒的。
說白了,就是這傢俱樂部在變相的養着一幫地下勢力,如果沒有這個規定,很多組織如果經常完不成任務只有最後解散,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很多事情,牽涉到方方面面,需要不同特點以及不同行爲方式的組織來完成。至於這傢俱樂部如何辨識這些組織,以及他們的聯繫方式和付款方式,自然有完善的體系。
因此這傢俱樂部隱隱然有一種地下壟斷者的態勢,只不過他們從來不去幹涉這些組織的運行和內部情況,也就無人去計較這個所謂的壟斷。
所以這次的任務在比爾和同伴看來並不困難,卻能得到1千萬的鉅額報酬,無疑是一件喜事。
“如果能單獨完成了這一件,我們就可以洗手了,移民到其他國家做個百萬富翁也不錯。”比爾分析了一遍,確定這並不是件太難完成的事情,當然難度和風險還是存在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非常之大。但相比於那竊取技術的事情,難度就低得多了。竊取技術,即便成功了,自己也成了衆矢之的,能不能拿到報酬都說不定。這個任務,只要找到那些人的來歷,跟蹤他們最近的行動,找出他們的目的所在,對於精通網絡以及行動力超人的自己這方來說,在不被對方發覺的情況下,順利完成的可能有六成之多。自然完成不了也有自己的方式安全脫身,不會因爲失敗而死亡。這纔是最關鍵的。竊取技術,對方防守嚴密,武力強大,連脫身都是個問題。
任務完成不了無所謂,前提是不能死,這纔是他們這個地下組織的生存之道。要是每次任務都要用人命當代價,他們頂多完成幾次就該散夥了。他們又不是一些大組織,有完善的後備人員培養體系。
比爾想了想,還是把剩餘那5個人召集起來,那些小任務暫時放一放,先把這個任務做了再說。這次即便不能搶先完成,按照他們這個俱樂部的規定,任務只要完成,如果不止一家,第一個可以享有六成報酬,剩下的不論先後平分。而且積分上還能按名次和完成情況有不同的增加。
“索科,給其他人發秘密郵件,讓他們三天後在新的地點集合。”比爾將地點和代碼告訴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