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千代子看到男友這番表現,臉上一陣詫異,好奇地望向這個年輕的男子。
格倫德見狀,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工作上的上司,我正在進行的項目研究的總負責人。”格倫德明白自己所參與的克隆研究,所遇到的難以解決的問題,在這位博士的指導下,才很快得到突破,所以絲毫不敢怠慢,只有深爲內行的人才明白這其中的難度。
“薛雲楚,初次見面,你好。”薛雲楚見兩個人都認識這位小姐,站起我介紹道。
“我叫小川千代子,薛先生,您好,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小川千代子非常有力的鞠了一躬。
“不必客氣,好像你們的菜上來了。”薛雲楚看了一下說道。
“我們就不打擾您用餐了,楊小姐,再次感謝你以前的照顧。”小川千代子說完後便和男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轉過身後,臉上閃現出一陣不悅,小川的男友竟然是那個傢伙,記得次來這裡還被他無端指責,沒想到這麼快便不認識自己。她吃了兩口菜,感到索然無味。
“怎麼,你似乎不太高興,是因爲格倫德的事情嗎?”薛雲楚看到對方的表情,問道。
“你怎麼知道?”楊靜怡先是一陣驚訝,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色,“哦,他是你的下屬,這也難怪了。”
“這個美國人,我也不大喜歡,不過他的業務水平還可以。”兩人此時用的是中文,也不擔心被他聽到。
“是嗎?不過我擔心千代子,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值得依的人。”說這話的時候,楊靜怡臉上掛上一陣憂色,爲這個平時給自己排除了不少寂寞的同事擔憂。
“呵呵,這個就沒必要,你的同事看起來是個聰明人。”薛雲楚臉上掛上了一種莫名的笑意。
“這倒不假,”楊靜怡想起平時許多工作她都完成的井井有條,但還是說道:“但她太善良了,她的身世很悲慘的。”
說到這裡,她猶豫地向千代子的座位看了一眼,兩人正在用英語愉快地交談,便住了口。
“哦,還有這回事。”薛雲楚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她原來是不是在韋林酒店工作?”韋林酒店便是格倫德以前經常去的那家。
“你怎麼知道?”楊靜怡又吃了一驚,不過又釋然,“你連我的工作都能調動,想來這裡的人事安排很熟悉了。”
薛雲楚沒多做解釋,想來這個女人恐怕是被葛朗倫特拐騙過來的,這種骯髒的事情在人類社會裡真是屢見不鮮,普通的繁殖行爲被他們展到如此地步也真是文明社會中少有的類型。
“這裡的工資很高的,工作幾年後她就有足夠積蓄可以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了。”薛雲楚說道。
“這也是。”楊靜怡想起自己在這裡不過工作了兩個月,就已經攢了六千多美金,又沒有花費,連服裝化妝品之類的也因爲他送給自己的卡完全免費,幾乎相當於父母在國內一年的收入。難怪當初那麼多人報名,不過最後自己能入選,想來也夠幸運的。
“對了,我還要謝謝你。”楊靜怡略帶神秘地說道。
“謝我什麼?”薛雲楚想不出還爲她做過什麼。
“我聽院長說再過一個月,我實習期滿就提我做門診護理組這個科室的副護士長。我剛進醫院,又不認識什麼人,想來這也是託了你的福。”楊靜怡說道,看了這麼多的,這些簡單的社會道理還明白,那麼多人競爭,副護士長的職位怎麼會輕易輪到一個剛入醫院的新人。
“我並沒有打過招呼,這也是你工作努力的原因。”薛雲楚想了想,自己並不認識那位院長。
“我工作可一點不努力,想努力也努力不起來,這麼大的醫院,設備那麼完善,每天只有兩三個人,要麼是研究員,要麼就是這島上的服務生,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硬件。”楊靜怡一陣惋惜地道。
還沒到那個時候,薛雲楚心裡念道,想來不久後這裡恐怕會成爲世界上最繁忙的醫院,如果葛朗倫特是個標準的資本家的話。
兩人吃過飯,又談了一陣,天色還早得很,剛剛下午兩點鐘,不過薛雲楚要回去休息一下,便分手了。
楊靜怡今天輪休,在個人的公寓裡閒着無聊,便去找自己的同事小川千代子,她覺得還是得提醒一下對方。
“你是問今天我的男伴嗎?”小川千代子非常高興地將楊靜怡迎進房間,在聽完對方的提問後說道。
“是啊,那個人我見過一次的。”楊靜怡剛要說出來,便被千代子下面的話打斷了。
“他可是個好人,我跟你講過我的母親患了重病,聽說這裡有一份待遇非常好的工作,便報了名,誰知道會遇到那種情況,還好讓我天便碰到他。”小川臉上洋溢起一種光彩來。
楊靜怡在美國讀的時候,經常聽同學提起那種地方,知道這種事情是自己無法制止的。可輪到自己的好友遇到這種事情,還是禁不住的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並沒有停下,接着說道:“不僅如此,他還給我的母親寄去了一筆醫療費,並且告訴我說等他的實驗成果通過臨牀試驗,便給我的母親動手術。”說到這裡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怎麼了,”楊靜怡關切地看着對方,連忙要去拿藥。
“不用了,我只是胸口有點痛,一會就好的。每次想到母親正在承受比我還要重十倍痛苦的時候,我的心便止不住的疼痛。”小川臉上一片黯然。
楊靜怡聽她提起過母親和她都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治療心臟病目前療效最好的便是換心手術,但這種資源實在太過稀少,又不像其他器官有廣泛捐獻的可能,只能等意外身亡人的家屬捐獻或者出售。其實又何止這一樣,許多人體的器官疾病都可以通過移植來治癒,不過鑑於免疫排斥反應以及器官來源的侷限性,醫學界在這個方面一直沒有巨大的突破。
想到這裡,楊靜怡也忘記了再說那件事情,問道:“那你知道他在從事什麼實驗嗎?”
“這個我沒有問,”小川說道,“有可能是他們的研究機密,我不能問的,不過我相信他說的話。”
薛雲楚回到休息室,調出電腦裡的人事資料,查到小川千代子一欄,這是自己的權限,作爲基地研究的總負責人,總不能不瞭解基地的人事情況。
小川千代子,父親小川野,早逝,母親小川惠子,東京大學附屬醫院病人。所患病症:先天性心臟病,重症患者。小川本人也患有較輕微的先天性心臟病,有繼續展的可能。………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前些天階段試驗結束的時候,格倫德提出將實驗結果用於臨牀的建議。薛雲楚看完資料想到,不過史密斯卻拒絕了,恐怕是想等到整個研究結束後,免得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