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沒有幾個人,明亮的路燈照在柏油路上,反射出橘黃色的光芒。當他拐過一個路口的時候,黑幽幽的衚衕口散發出莫名的危險。
剛一進入衚衕口,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朝他伸了過來,讓他不得不剎車退讓。
“別動,把身上的錢全拿出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隨後道,感覺像很久沒吃過飯一樣。
原來是個搶劫的,薛雲楚看了對方一眼,雖然衚衕裡很暗,但藉着外面射來的光線,還是看清了眼前人的臉。身上的衣服很髒,頭髮幾個星期沒理的樣子,亂蓬蓬的。
沒什麼經驗的傢伙,他下了個定論,然後把身上的錢掏出來,遞給對方。對方一看眼裡露出一絲喜色。
一把搶過錢,剛要轉過身跑,搶劫者只覺得後腦門一痛,便昏了過去。
薛雲楚用自行車馱着搶劫者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的輩上,一路上很小心的不讓其他人注意到異常,還好已經快近午夜,看到他的並沒有幾個人。看到的也以爲是騎車帶人。
來到家裡,鎖上大門。然後他揹着這個人來到自己的地下室。
先查看記憶,對方社會關係身份背景。江明宏,男,19歲,無業流民,父母雙忘,原某山區小村人,流浪至此。身體狀況差。
可以符合自己的改造計劃,他想了想。下面一系列繁瑣的步驟,主要針對對方大腦意識層和腦波的改造,以聽從自己的命令,完成以後的計劃。
忙到凌晨4點多,畢竟這和寄宿程序大大不同,寄宿只需要抹去對方意識。而這次的改造卻需要保持對方清醒的意識以及邏輯思維的完整。人的大腦太過複雜,要在裡面種下數條核心控制程序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又耗費了不少生體能量,看看剩下的顯示,減少了四分之一。即便能量轉化系統功能完全恢復,生體能量的積累也是非常慢的。這種可以直接作用於生命物質的能量和普通的電能高出級別太大,無法直接進行轉化。
不過辦完這個代理人,以後就不太會用到這種能量,除非在緊急的情況下。
清晨六點,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江明宏離開了。臨走時,帶走了薛雲楚做出的一個腦波諧振器,以隨時隨地進行聯繫。
薛雲楚給他的第一個指令,就是在儘可能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建立一個商業公司,在數年的時間內發展壯大,投向高科技的領域。
要他江明宏做到這一點,自然不能沒有優勢,給他的兩個優勢就是,經過改造後的大腦處理能力,分析能力都要比正常人超出數倍,然後是隨着智能軟件的廣泛滲透而帶來的無形中的信息網。機密的信息可能搜不到太多,但數千萬不同層次的人愛好,習慣,這些對於商界來說無比重要的信息卻可以信手拈來。
現在的江明宏,就如古代最忠心的屬下一樣,去執行薛雲楚下達的第一個命令。手段和方法,完全由他個人根據情況來定。
江明宏揣着薛雲楚給他的十萬塊的信用卡,坐上了南下的火車。他雖然曾經是無業遊民,但也有自己的戶口和身份證明,這點可以證明他的身家清白。
在江明宏走後,薛雲楚也隨之出門上學,他還是要沿着自己正常軌跡走,任何會明顯有風險於宿主本體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明淨的教室,和薛雲楚家裡剛剛進行過人體改造的地下室形成鮮明的對比。我還是應該生活在陽光下,這才安全。轉了個念頭,和幾個剛剛進入教室的同學打了招呼,來到自己的座位上。
7點早自習的時候,班主任趙成來到教室,示意正在朗讀課文的學生們靜下來,然後道,“ 這次期中考試時間定在後天,也就是星期一上午8點開始,一天考三門課,數學,語文,英語都是兩個小時,分別在這三天的上午考試,8點到10點,然後10點半到12點 1個半小時裡考其他6門課中的一門,等會考試課程表,班長過來拿,每個人抄一抄。今天和明天兩天大家好好複習,帶課老師也會幫你們把前一段時間的課程複習一遍,爭取都能考個好成績。”
聽到明確的消息,許多同學還是不由地緊張起來,考試就是學生的敵人。課上,老師們帶着同學將考試的重點和難點講了一遍,然後讓同學們自己複習,自己在講臺行坐着等同學們提出各種問題。
得到老師的允許,平靜的課堂也開始出現各種聲音,問題的,翻書的,不絕於耳。
薛雲楚將全部的課程重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後便應付起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者。
時間過的不快也不慢,也沒有什麼驚人的事件發生,何況這只是一所普通的重點中學,不是伊拉克戰場。
考試的那天也在許多同學既期待又緊張中來臨了。
根據考試日程安排,第一天語文,歷史,政治。全部可以讓多數人心安的課程,因爲不至於明顯的算出自己得到多少成績。自然一天下來,除了自己找答案來對的,起碼很多人臉上沒有露出明顯的欣喜或者失望來。
作文是一篇議論文,也就是論點,論據,論證過程。薛雲楚完成起來沒有花費多少力氣。
第二天下來,就開始有不少同學或者高興,或者沮喪。數學,物理,化學,做的對錯,還是會不會做,自己考試後,一找課本或者別人對照答案,立馬對自己得多少分有了底。
晚自習的時候,薛雲楚坐在座位上和別人一樣看明天要考的最後三門課,英語,生物,地理。數學考試後,就有不少人開始找人對答案,不過當時他第一個交卷,何況考場不同,也沒碰上幾個同班的同學。一中這次考場安排,大體是按照中考成績來定的考號和座次,他在第一考場,自然和班裡多數人碰不到面。
考場裡唯一一個認識的是董芳,她沒有早交卷,事實上她是剛剛將最後一道數學題解出來。那道題很難,用到了不少知識點和解體技巧。交卷後,本來要找薛雲楚問問,結果看到對方位子上早就沒人影,才知道這些題目對他還不算難。
晚上自習,看到薛雲楚在,她自然要問問對方情況。
“薛雲楚,今天數學卷子做的怎麼樣,”班級裡不少人已經問過薛雲楚這個問題,他僅僅是一句“ 還可以”。
這種答案她自然不會滿意,“那你最後那道題怎麼做的,得數多少?”
“最後那道題應該有3種方法來解” 薛雲楚慢條斯理地將題目在一張紙上寫了出來。殊不知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又讓董芳吃了一驚。
多數人考過試,即便印象很深的題目也很難完全按照原來的模樣寫出來,這一點他卻輕易地做到了。董芳想了想,接着看下去。
“ 第一種方法比較容易想到,但運算過程複雜,可能會花不少時間” 薛雲楚在給她列出第一種方法後說道。
我就是用的第一種,確實花了多半個小時才做出來。董芳心道。
“ 第二,第三種,就相對簡單的多,但是牽涉到一些技巧,不那麼容易考慮到,真要算在考試上,並不比第一種方法來得好。花的時間並不少。”
聽到這裡,已經頗受打擊的董芳沒有心情去問對方花了多少時間,也沒有必要。
在他們後面坐着的楊靜怡聽到了他們的講話,認真地比對着自己的答案。講到最後一題的時候,聽到薛雲楚口中的得數時她才鬆了一口氣,這次能考的不錯了。至於後面薛雲楚講的三種方法,她也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