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實驗要想符合最後設想的成果來,即便在這位天才博士的全力工作下,所需要的時間和資金也不會亞於阿波羅登月計劃,但我很遺憾地告訴諸位:”一間地下密室內,一位戴着眼鏡,面色嚴峻的中年人正發表着一段或許能夠改變人類命運的講話。
“今年國會的軍事預算只有八千億,能不引人注目地挪用於秘密研究的只有一千五百億,而我們正在進行的秘密研究還有不少急需投入。可想而已,這項計劃一旦再次開展,每年需要的總投入只會越來越大,靠特別預算不能給我們提供週轉的時間。”中年人頓了一下說道,“這已經是壓縮和推後了其他不太重要的研究計劃,而且我們也要看到一個現實,這個手頭上的研究計劃,我們不可能像登月計劃一樣大面積的尋求民間資金和技術力量的介入,也不能像其他秘密研究一樣申請資金,否則我們在座的每個人都會身敗名裂,在監獄裡度過下半生,假如還有下半生的話。”
圓形的會議座前,包括剛纔發言的中年人在內,散落地坐下了八個人。他們一個個默不作聲,只能從微微轉動的眼神中看出在緊張的思考。
“如果不是突然有外界勢力插了進來,我們還可以繼續等到他們更完善之後再動手,現在要我們負擔起這麼個龐大的計劃,還真是頭疼。”良久之後,坐在對面的一個人發了句鬧騷。
沒有人理睬這句話,但同樣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反對這項計劃,或者提出放棄的建議。實際上基於同樣目的的類似研究有過一些前例,但均沒有多少明確有意義的成果,因此沒有得到重視和資金人力的繼續投入,現在基本上陷入緩慢和半停頓的狀態。現在讓他們看到有人能夠得到階段性的成果,當然不能再輕易放棄,無論如何,對方僅僅一個附屬的實驗成果便具有劃時代的醫學意義,難保繼續下去不會有奇蹟的出現。雖然他們都很理智,但沒有人能對科學的發展做出保證,敢保證這種研究毫無意義。這項研究是不是“永動機”式的幻想,只有做過了才能證明。
“對於那幫搗亂了我們計劃的雜碎,我很想把它們丟進波斯灣餵魚,但目前的情報顯示,我們找不到他們具體的窩點,還沒有辦法對他們做出任何行動。唯一有可能與他們有過接觸的人物,卻不能用常規手段去詢問,大家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中年人扶了扶眼鏡,看了看在座的每一個人。
當然明白,符合條件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將來要倚爲研究核心的博士,另一位便是那位掌控着鉅額財富的瘋狂老頭。雖然說之前的抓捕活動有可能給這位博士帶來一些牴觸心理,但從他敢肆無忌憚地從事這種研究來看,肯定不會在乎那些事情,然而這種態度又說明對方對自己命很看重,否則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推動進行這種研究。假如用常規手段詢問,很容易讓對方感到身體上受到了威脅,這個造成的影響就難以估量。因爲任何人都無法確定哪些東西是一個天才科學家可以研究出來的,哪些又不是他能力範圍。這樣的話,威脅便顯得毫無意義,也許在你看來,威脅達到了目的,但事實上這個科學家可能有更好,更完善的想法,但他不說出來,你也不會有任何察覺。這就是對方最厲害的反擊手段,無法監視,無法防範。正如沒有人可以保證另外一個人的人生一樣。另外一個更容易理解,對方的影響力放在那裡,自己這些人是不可能在沒有可以放在明處的證據下逮捕對方的。普通人的話還可以掩蓋下去,像他那種富豪,想掩飾他被逮捕的消息是不可能的。他肯定做好這方面的準備。之前的突然行動還可以打對方措手不及,但不知怎麼搞得,讓他本人逃掉了。羅織罪名就算了,對方有的是律師和錢打官司。一旦審訊,被公開的話,現在要做的事情就全泡湯了。
衆人腦子裡轉過同樣的念頭,但都沒說出來,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自己明白,說出來就有大麻煩。
“這麼說的話,我們和他合作怎麼樣?按照以前的討論結果,不如我們繼續讓他幹下去,只不過要訂立更復雜的計劃和保密措施。”一個人向後側了側身,會議開得很久,已經激烈爭論了五個小時,讓他感到背部有些酸。
這個“他”,其餘七個人都明白代指誰,除了那個糊塗固執還瘋狂的老傢伙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的名字會在他們的合作範圍內。
中年人端起紙杯喝了一口水,望了望其他人,一個個面有所思的樣子,看來都有些心動,不過要重新協調好還是個難題。
“可以這麼做,但還有一個問題存在,經過我們這些年的核算,要想達到真正有意義的效果,起碼要追加七千億的投入,因爲它要涉及到其他很多相關問題的解決。而靠他和我們現在雙方的力量,還顯得有些不足。他獨立進行的研究雖然已經解決了前面一些關鍵問題,還弄出一個很有實用意義的醫療技術,但更關鍵的地方還沒有進行到,便被那些傢伙攪亂了。”中年人在今天的討論中多次提到目前正在擴大試用範圍以及影響的生物醫療技術,無非是想提醒在座各位,這項計劃不是虛無縹緲,不合實際的。
“如果這樣說的話,倒可以通過與這個老傢伙的合作,把那項生物技術每年的收益秘密轉移到這項計劃的投入上來,”坐在他左手位置,一個年紀略輕的人提了一個解決建議,“根據我下面人的調查報告,這項生物技術的未來市場前景非常廣闊,美洲,歐洲的市場份額大概在四百億美元左右,這還是建立在非常保守的基礎上,而且隨着各個國家社會的繼續向老齡化社會發展,根據諸國的福利制度,會有更多的老年人,即便在身體相對健康的情況下,也會採取器官移植,來延長一些生命。這樣的話,其應用範圍將會更廣。而一部分專利權是掌握在對方手中,每年都能夠有固定的收益,合作後應該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
“問題不會有那麼簡單,雖然你的市場分析沒錯,但顯然這些國家是不會白白把這些利益讓出去的,政府也不可能繼續維護他的專利權,最多五年,這些市場便會消失,而我們需要的投入還遠不止這些。”中年人並沒有特別動心,這僅僅是一個不算太糟的主意。
“也許我們應該再拉攏一些要員加入這個計劃,申請更多的特別預算。”一個很久沒有出聲的傢伙冒出了一句。
不過這卻引來了其他人敵視的眼光,讓他不知所措。
“這個絕對不行,以前我們進行的一些計劃,已經惹了不少麻煩,如果不是處置得當,在座的諸位早該退休了,你應該瞭解這點。”爲了國家的利益,當然可以這麼幹,但這個計劃,明顯幾十年內不會對國家政治形勢產生什麼影響,也沒有任何直接利益可言,僅僅是滿足個人慾望的研究是不可能提到檯面上去討論的。這個國家的制度,決定了這個計劃很長一段時間內不可能公開出去。中年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可惡,已經有太多的人知曉這個計劃了,雖然現在還沒有造成什麼麻煩。但那僅僅是因爲所有人都明白,現階段的成果雖然也可以說成是奇蹟,但離幻想變成現實還遠得很。而這麼一個龐大的計劃,想要不讓更多的人知道,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實上,任何一件實施起來非常麻煩的研究,總是會有很多人知道,但具體的細節,能知曉的人就只有幾個核心人物。原因很簡單,麻煩的研究就意味着更多的合作,更多合作就意味着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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