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悍匪

早上十時三十分,由首都直達西藏的列車被劫一事,藉助N條不同的渠道,傳給了所有應該知道這事的人。

聽到此事時,這些人的反應各異,有拍案而起的,有面露微笑的,有冷哼一聲不予置評的,當然,更多的情緒還是震驚。

無論如何,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輛正在由東向西行馳的列車上,沉思片刻後,這些人下達了不同的指令,於是,數十倍於知情者的各類人員被調動起來,他們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向這趟列車靠近,務求在列車抵達下一個停靠站之前做些什麼。

這些灼熱目光的中心,某個剛剛轉職成爲正式悍匪的傢伙,絲毫沒感覺到耳根發熱,也沒打噴嚏,這應該是一個佐證,證實了他的臉皮厚度果然非同一般。

阿刃這傢伙,不僅沒感覺到不安,而且閒極無聊的和他手裡的少女人質玩着撲克,是一種叫做抽鬼牌的遊戲。

具體規則就是除去兩張鬼牌後,把一副撲克牌分成平均分成兩份,用其中一份撲克加上一張鬼牌來玩,一人抓十四張,一人抓十三張,手裡拿牌少的人在牌多的人手裡抽一張牌,要是配成了對子,就可以扔下,讓手裡的牌減少兩張,這樣抽來抽去,最後只剩下一張鬼牌沒辦法配對,拿着鬼牌的人,就是輸了。

阿刃剛剛不小心抽到了鬼牌,臉上帶着想把自己抽牌的手砍下來的憤慨表情。

他已經連輸了十多把了。

眼前這女孩聰明絕頂,察言觀色的功夫更是厲害無比,只要阿刃的表情甚至眼神稍有異常,她就知道自己抽錯了牌,立即換另一張抽走。

“又輸……”

阿刃不滿意地嘀咕着,他手裡的兩張牌被抽走一張後,只剩下了一張鬼牌,牌面上的小丑張大嘴,嘲笑似的望着他。

“再來一把!”

阿刃洗牌發牌,心急火燎的想贏韓飲冰一次。

“阿刃……”

韓飲冰的心思已經不在牌局上了。

“他們快來了吧?”

“誰呀?”阿刃拿起牌,確定了鬼牌沒在自己這裡之後,臉上露出笑意,隨口應着韓飲冰的問話。

“……”

韓飲冰無語,眼前這傢伙在這麼重要的關頭還一心只顧着玩,這讓她又好氣又好笑。

“你說林家醫家還有四方家?”

阿刃擡眼看見韓飲冰的表情,隨即醒悟韓飲冰是在說些什麼。

天命林家濟世醫家四方雜家,這三個隨便扔出去都沉得能砸死人的金字招牌,在阿刃口中說出來像是街邊的包子鋪一樣隨便,不禁讓人感嘆他的不知死活。

“他們什麼時候會來?”

韓飲冰再次問道。

“應該快了吧,火車還有五個小時到下一站,在這之前,一定會有人開始動作。”

“那你什麼時候走啊?”

韓飲冰有些焦急。

引蛇出洞,接下來就是金蟬脫殼。

剛纔阿刃和韓飲冰已經在一衆被劫持者之前做足了戲,讓他們相信韓飲冰是阿刃劫來的壓寨夫人,接着,阿刃又持槍威逼火車司機,讓他遇站不停,把火車直開西藏,想必這個消息已經傳到了鐵路運輸主管部門,他們一定會在大傷腦筋的同時,想辦法調動列車次序,不會因爲這趟列車的橫衝直撞引起麻煩,同時,爲了保證司機做到這一點,韓飲冰會暗中用異術迷惑司機和副駕駛,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埋下同樣的指令。

在某一時刻,韓飲冰假裝被阿刃打暈,阿刃跳車逃跑,在這之前,做一些僞裝來假作仍有一個匪徒在車廂裡。

畢竟所有旅客都被阿刃隔離在後三節車廂,並且嚴令禁止他們過來,這樣的僞裝,起碼有幾個小時不會被發現。

火車開得越遠,跳車留在原地的阿刃就越安全,等到追蹤阿刃的人登上了火車,發現阿刃不在時,阿刃已經逃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他手裡的僞裝成其他人的東西還在,證件也有,可以乘坐飛機或其他交通工具離開,那時就如同一條混進了大海里的魚,誰能找到他?

現在阿刃如此之大的動作,想必已經引起了所有追捕者的注意,而阿刃還優哉遊哉的在這裡打牌,這叫韓飲冰如何不急。

“我也想走啊,可是,你看看……”

阿刃指指窗外,只見火車呼嘯掠過的地方,盡是茫茫荒野,從這裡向遠望,望到地平線去,也看不到任何有人居住的跡象。

“這樣的地方,就算我逃下車了,又往哪裡藏?”

“必須到個人多點的城市纔好動身啊。”

阿刃無奈地擺弄着手裡的撲克牌,用試探的眼神瞧着韓飲冰。

“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把?”

“……”

就在這時,一個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

阿刃和韓飲冰眼下正在從後數第四節車廂的靠後車門處,後三節車廂,算是囚禁着阿刃的全部人質吧。此刻,正有人敲着車廂連接處的車門。

阿刃循聲望去,只見那個曾經和他交談過的漂亮餐車服務員,正輕輕敲着車廂連接處的門,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她的臉色很是蒼白,是因爲害怕吧。

阿刃走過去,一手拎着槍,一手拉開車門。

“有事?”

從阿刃這個角度望去,可以看見這服務員身後的車廂裡,擠着密密麻麻的人羣,雖是擁擠,但沒人敢向這邊靠近,甚至阿刃的眼光掃過去時,這些人都會忙不迭地迴避,像是阿刃的眼神帶着雷射光似的。

“剛、剛纔有旅客想跳車,被我們制止了……”

哦?

有人想跳車?

阿刃用槍戳戳腦袋,這可有點頭痛啊,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你想讓我怎麼辦?去跟他們說我沒有任何惡意,嗯?”

“不、不是……”

也許是把阿刃無奈的表情看成不耐煩了,女孩的表情有些畏縮,但還是強撐着說出自己的要求。

“我、我們希望你再讓出一節、一節車廂,給那些比較緊張的旅客,這樣他們就會放鬆下來,我、我想你也不希望出現騷動吧……”

越是說下去,女孩的表情越是緊張,說到最後,聲音若有若無的,像是蚊子在哼哼,瞧着她那低垂的頭和幾欲軟倒的身體,想必是強自鼓起的勇氣已經耗盡,單憑着意志力已經支撐不了她的精神和身體了。

“嗯?”

阿刃仔細端詳眼前這個女孩,這女孩這麼膽小,還強撐着走到殺人如麻的匪徒面前,提出這樣的要求,是說她不知死活好呢,還是應該誇她勇氣可嘉。

“你……”

阿刃想了想,才問出這麼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

這話一出口,女孩的眼神裡頓時罩上了一層名爲疑惑的煙霧,而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乾咳聲從阿刃背後響起。

雙重打擊之下,阿刃不禁有點尷尬,他解釋着,解釋的對象在面前也在身後。

“我只是想問問你的名字啊,沒別的意思。”

鬼才相信。

“我、我叫葉菲。”

“嗯,葉菲,不錯不錯,好吧,我讓一節車廂給你們,代價是你要過來陪我……”

啊?

驚駭的神色浮現在女孩面上,同時,更加清脆的乾咳聲在背後猛響。

“陪我玩撲克呀,你們想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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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刃無辜地解釋着。

於是,乘客們又多了一節車廂,他們的情緒慚慚安定下來,畢竟即使是面對着一個傳說是窮兇極惡的通緝犯,他也沒對他們做出實質意義上的傷害。

阿刃呢,多了一個牌友。

“把那個女孩弄過來,到了我要開溜的時候,把你們一起打暈,這樣會大大洗刷你的嫌疑啊,要不然你陪着一個匪徒打了這麼久的撲克,連點反抗都沒有,人家會懷疑你的。”

阿刃是這麼跟韓飲冰解釋的。

韓飲冰信不信呢?這個麼……

在三人的撲克遊戲中,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火車就駛進了有人居住的區域,再過兩個小時,火車就會到達下一個停靠站。

也是該阿刃動身的時候了。

動身之前,先要把人質弄暈才行。

“你看那邊。”

極其老套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但還是有無數人上當,比如這個叫林菲的女孩。

她好奇的轉頭望去,阿刃疾快無比的伸手在她頸上一捏,女孩便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我走了。”

阿刃看了一眼韓飲冰。

“你、你要小心。”

沒有過多的話語,但說出這句話時韓飲冰眼中透露出的濃濃關切之意,就足以讓阿刃心動。

“好。”

阿刃重重點頭,轉身就走。

他走到某個打開的車窗,正要翻身往下跳,可是車窗外掠過的某樣東西,讓他愣住了。

阿刃有點不敢相信,他揉揉眼睛,想確認自己看到的是否真的存在。

毫無疑問,那東西是真實的。

真實的猶如天上的太陽,猶如疾馳中的列車,猶如阿刃現在失落至極的心情。

那是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列車在飛速行馳,但阿刃真真切切的看到,每隔幾十米,便會有一個人守在列車駛過的線路兩旁,他們的衣着面貌都不盡相同,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目的都是守住這趟列車,不讓任何人從車上溜走。

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阿刃沒有注意到,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從這裡到火車駛進城市、到有人登上列車來捉拿阿刃,列車駛過的任何地方,都會有人守候着。現在離火車進站,還有半個小時吧,這半個小時的路程裡,要動用多少人力才能完成這麼龐大的監視工程?

五千個,一萬個?

阿刃的哪個仇家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恐怕答案只有一個了。

天命林家。

好大的陣勢……

阿刃看着眼前的一切,嘴中泛出苦澀的意味。

奶奶的,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麼?

“怎麼了?”

那邊韓飲冰正準備裝暈,突然看到阿刃的跳車的動作停下了,不禁訝然。

“沒事,看樣子我走不成了。”

阿刃輕描淡寫一句話,讓韓飲冰大驚。

她正要說些什麼,而她說的話,阿刃卻幾乎沒有聽到。

因爲阿刃聽到了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聲音。

是腳步聲。

在列車上方,有疾快無比的腳步聲掠過,一、二、三、四……足有十餘人。

這腳步聲,是天命林家的人馬?

不對,林家的武技特徵阿刃熟悉,他們的身法不是這樣。

車廂頂部的腳步聲,與普通人非常近似,如果他們是走在大街上,而不是走在疾馳的列車頂部的話,阿刃絕對會以爲這是普通人的步伐。

難道是,四方逆火?!

逆火殺手竟然來得這麼快?

阿刃完全估計錯了四方逆火的來勢與速度,此刻就算他逃下車去,也將要面對逆火殺手的追殺。

唉。

謀算計劃這種事情還是要相當準確的情報與資料才成,否則,只能是空口白話掩耳盜鈴。

雖然明白了這一點,但這樣的認識也幫不了阿刃什麼。

現在看來,他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既然躲不過,就大幹一場吧!

阿刃加快腳步,衝到韓飲冰身旁,一手拉起韓飲冰,另一手扶起昏倒在地的林菲,也不理韓飲冰的詢問,伸腳蹬開車廂門,把二女推進了全都是人質的車廂裡。

“千萬別出來!”

關上門,阿刃用異常鄭重的語氣向韓飲冰說道。

“我不會有事的。”

阿刃隔着車門上的玻璃,向韓飲冰笑了笑,隨即疾步轉身,向車頭奔去。

如果是他來選擇戰場的話,最好是離韓飲冰和一車人質遠一些,免得傷着他們。

看着阿刃轉身離去的背影,韓飲冰捂着嘴,眼神裡盡是擔憂,而旁邊的乘客卻是認爲這個被匪徒劫持了好幾個小時的女孩嚇壞了,不住的安慰她。

阿刃向車頭方向快步走去,再穿過兩節車廂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

不得不停,因爲面前出現了攔路的傢伙,還是熟人。

天命林家的壽長老。

這個身形高大的長鬚老人,正在這節車廂裡安然端坐,身後隨着十餘個林家弟子,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是在等阿刃。

他們什麼時候上的車?

阿刃腦子裡浮現出這個疑問。

“阿刃啊,你這小子太過份了,差點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散架了。”

壽長老語聲宏亮,中氣十足,這樣的精神頭,就是年輕人也未必比得上吧,哪裡像是快要散架的老骨頭。

“唉。”

阿刃嘆了一口氣,“你們沒道理來得這麼快啊。”

的確,在阿刃的估計中,就算他們是坐飛機直接趕來,也至少還需要兩個小時。

逆火殺手來得如此之快,天命林家也來得如此之快,那他弄出的狗屁計謀,究竟是幹什麼用的?給人看笑話的?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用的?

“在你劫車之前,我就知道你在這趟車上了,所以說,年輕人就是衝動,你根本就不用弄出這麼大動靜來通知我的。”

阿刃開始苦笑了。

他劫車,就是爲了通知想要追蹤他的各系人馬,告訴他們自己人在這裡,然後趁着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這趟列車上的時候,尋機溜走。

想不到的是,林家早知道自己在車上了。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差,就讓他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

那麼,林家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是在火車站,那時候發現自己的話,自己不可能在車上安然無事長達一夜,那麼,應該是逆火殺手找上自己之後的事了,林家的消息比逆火殺手來的晚,或者是,看到了逆火殺手襲擊自己的痕跡後,林家的人才發現的,這麼說的話,這趟火車上還有林家埋伏下的人手?

這……有點麻煩了。

自己把韓飲冰推進人質堆裡,會不會被那個林家埋下的棋子發現呢?

“你想怎麼樣?”

阿刃心中焦急,但面上聲色不動。

“跟我回去。”

壽長老言簡意賅,語氣不容置疑。

“我如果說不呢?”

“那你的小女朋友可要有點危險了。”壽長老笑着說出的話,讓阿刃最壞的預料成了真,“你小子還真是豔福不淺,這邊才甩下寧兒,那邊就又找了個漂亮女孩子,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的話,我就先替寧兒出氣了。”

韓飲冰在他手上?

這……

“我哪來的女朋友,你騙誰呢?”

阿刃眯起眼睛,斜眼瞅着壽長老,越看他越不順眼。

“她馬上就要過來了,不信的話,你回頭看看。”

這話一出,阿刃果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陣陣腳步聲,腳步聲有韓飲冰的,這讓他心中一沉,不過,聽着其他的腳步聲,怎麼像是逆火殺手呢?

阿刃正在心裡狐疑着,便看到了壽長老驚訝的表情。

出什麼事了?

看壽長老的表情,似乎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狀況呢。

疑惑中,阿刃急忙回頭,果然看到了韓飲冰,不過與韓飲冰走在一起幾個人,並不是林家的人,這些人中有一個還與他見過面,是逆火三個殺手中比較年輕的那個。

果然是逆火殺手。

此刻,這個青年人衣衫上有數處劃痕,有幾處已經傷及身體,隱有血跡滲出,似乎經歷了一場戰鬥,而他手中持着的蛇形匕首,也是染着鮮血。

這血又是誰的?

這羣逆火殺手中,那個青年人似乎不是主事者了,因爲行走的時候,他會稍微退後一些,讓一箇中年人走在前頭。

似乎那中年人的地位比他高,阿刃看着,不禁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中年人,卻發現自己沒辦法讓這張面孔在腦子裡留下任何印像,就是說,此刻見過他,假若再過一會兒,在別處重新遇到他的話,阿刃沒辦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見過他。

這張臉,長得實在是太普通了,走在大街上隨隨便便都能拎出十個八個。

這中年人身邊,跟着韓飲冰,韓飲冰不像是被他們劫持的樣子,他們對韓飲冰也算客氣。

見阿刃望向自己,韓飲冰向他點點頭。

怎麼回事?

阿刃的眼神傳遞着這樣的信號。

韓飲冰指指自己,再指指身邊的中年人,搖搖手,意思似乎是說自己沒事,中年人在保護她。

哦。

阿刃點點頭。

這眼神交流的片刻功夫兒,中年人帶領的一衆逆火殺手已經走到阿刃身前。

現在,阿刃左邊是林家的人,右邊是逆火殺手,似乎是身陷絕境。

不過,情況看來又不是這樣。

壽長老先開口說話了,語聲中,透着悲憤和隱隱的威壓。

“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這話是問逆火殺手的,問得又是沒頭沒尾。

帶領逆火殺手的中年人卻是聽懂了壽長老在問什麼,他沒有任何感情地回答着。

“死了。”

“你!”

壽長老怒極,長鬚無風自動,他猛地站起身形,兩隻大手緊握成拳。

那中年人靜靜地抽出一柄匕首,氣勢卻也不遜於壽長老。

情勢緊張,戰鬥一觸即發。

不過這個觸點,卻不是阿刃。

這讓阿刃有點奇怪,不過略一思索,他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剛纔壽長老語中所指之人,應該去抓韓飲冰那人,也極有可能是埋伏在列車上、通知壽長老阿刃在車上的那個傢伙。這人去抓韓飲冰,結果在將韓飲冰帶來這裡的途中,被逆火殺手伏擊至死,這從韓飲冰暗指那中年人在保護她時就可以看出來,是中年人把韓飲冰從林家的手裡救出來。而這個被逆火殺死的林家人,武功應該是相當的高,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數個逆火殺手身上留下傷痕,極有可能還有一兩個逆火殺手死在他手上。

這個人,會是誰呢?

阿刃腦子裡浮現出火車站裡站在臨檢處的那個中年人的身影,難道是他跟着上了車?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就太可惜了,阿刃和他也算熟悉,記得以前還向他討教過武功……

這個推測,與事實相當接近。

“阿刃,你過來。”

壽長老強忍心中憤怒,對着阿刃說道,看樣子是不希望在混戰中傷到阿刃。

“……是。”

阿刃乖乖點頭,這種池魚之災,還是暫避爲好。

而就在阿刃正欲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冷凜的危機感猛得涌遍全身,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代表着有極度的危險正在身邊徘徊,所以阿刃毫不猶豫,立即低頭伏身,向前方滾去。

一道寒氣在阿刃上方一閃即過。

偷襲那人,似乎想不到阿刃的反應如此之快,不禁一愣。

而就在這時,壽長老一聲怒喝,跨步上前,一拳正中而出,直逼偷襲之人的胸部。

這一拳迅捷無比,氣勢奪人,兩人間幾步的距離,又是一步跨過,眼看那人就要中拳。

這時,那個面目普通的中年人手中匕首一橫,直刺壽長老腕部,若是壽長老執意出拳的話,恐怕會被中年人把手腕割去。

壽長老收拳回身,左腿迴旋,直踢中年人臉部。

中年人抵擋。

林家人和逆火殺手紛紛衝上。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與此同時,一個少年悄悄出現在列車的駕駛室裡,列車的司機瞧着這個人,神情有些驚慌,想必認爲這個少年是劫車匪徒的同夥了。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

少年微微笑着,笑容出現在他臉上,就像一座冰山在瞬間溶化,露出其後鳥語花香的美麗景緻,讓人頓有心安之感。

“我是協助警方打擊恐怖勢力的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

少年報上了一連串看似頗爲來頭、但跟不說沒什麼區別的響亮名號。

“來這裡是給你們幫助的,阿刃……噢,那個匪徒是不是威脅你們什麼了?”

列車司機像是找到依靠似的,立即把阿刃的邪惡意圖告知了這個少年。

“哦,直開拉薩啊,這傢伙,還真是亂來……”

少年嘀咕一句,又問道:“他威脅你們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和其他人一起來的?”

得知了阿刃是和韓飲冰一起過來的時候,少年有些爲難的皺着眉。

“‘諸天化身’這種鬼東西,我可沒辦法解……”

“這樣吧,你們教我怎麼把列車停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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