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走到門邊,聽着外頭的哭聲似乎小了一些,她的膽子也稍微大了一點,顫抖着手將門輕輕拉開,腳正要跨出去,猛然見一個身影一閃,她轉頭望去,赫然看到春芳七竅流血的立在自己面前!
“啊!鬼啊!”蘇紅菲尖叫一聲,扭頭就往屋裡跑,撞到屋內的藍朵兒,又是連連幾聲尖叫!
“紅菲紅菲!”藍朵兒喝叫了幾聲,又重重打了蘇紅菲一個巴掌,蘇紅菲纔回過神來,指着門口對藍朵兒道:“藍,藍側妃,春芳站在門外!她站在門外!七竅流血!”
門外扶着春芳屍體站着的雲夕舞早就笑翻了。有膽子害人,卻害怕鬼麼?她又學着春芳生前的聲音在門外叫了幾聲:“紅菲姐姐,你怎麼不理奴婢呢?奴婢好冷啊……”
“藍側妃,怎,怎麼辦?”蘇紅菲顫抖着聲音求救的問藍朵兒道。
“快去將門關了,快點!”一陣冷風吹過,蠟燭被吹滅了一支,藍朵兒急急的推了蘇紅菲一下,讓她去關門。
“藍,藍側妃……”蘇紅菲恨得牙癢。事是她要做的,主意也是她出的,現在春芳變成厲鬼來索命,她卻將自己推出去。
飛快的跑到門旁一把將門拉上,一邊慶幸着還好春芳的鬼魂沒有在門外跟她推門。
回到藍朵兒身,兩人渾身發抖着緊緊靠在一起,大氣也不敢喘。
這時,本來已經停了一會兒的哭聲竟然又在窗外響起。藍朵兒尖叫着:“你去打開窗子看看!看看是什麼東西!”
她自己怕得要死,蘇紅菲同樣怕得要死,任她大喊大叫,蘇紅菲硬是待在她身邊,不敢向窗口移去。
正在兩人抖作一團時,門被一股力氣猛然推開,風瞬間便將屋內的蠟燭全都吹滅了。
“來人啊,來人啊!”藍朵兒此時顧不得春芳的鬼魂會不會聽到她的呼叫尋到她的位置,她驚恐萬狀,幾乎崩潰!
守在園中的下人丫頭聽到藍朵兒的尖叫聲,紛紛披了衣服,撐着燭火涌向藍朵兒屋子來。
當藍朵兒的屋子被通明的燭火照亮,藍朵兒纔在蘇紅菲的攙扶下
,顫聲道:“給我將整園子搜一遍,是否有什麼可異的東西?”
她說着,有氣無力的讓蘇紅菲扶她到牀邊去坐,誰知她坐下去,手便觸到一件冰冷的東西。
“啊……”一陣淒厲的尖叫響起,雲夕舞捂着嘴與流歌相視一笑,兩人又從中午讓人挖的小洞鑽出去了。
原來,雲夕舞推開門後,風將藍朵兒屋內的蠟燭吹滅了,她趁着那主僕倆驚慌失措的時候,迅速的將春芳的屍體放在藍朵兒的牀上。藍朵兒尖叫,正是手碰到了春芳的手,然後低頭看到了春芳那張恐怖的臉。
兩人悄悄溜回滿園,流歌用力的擦着臉上的妝容,委屈的道:“王妃,既然奴婢的臉都不用露一回,爲何還要將奴婢畫成這幅樣子?”
雲夕舞擦了擦笑得流淚的眼睛,斥道:“你家王妃又不是神,誰知道她們會不會真的推窗跳出來看你?萬一她們出來了,你臉上這些東西不正好可以嚇住她們,救你一命麼?”
流歌想想也是,又云夕舞就更加崇拜了。
第二日,藍側妃園中鬧鬼的事便傳開了。好多下人親眼看到了春芳的屍體,並且有人還聽到春芳半夜裡叫喚藍側妃和蘇紅菲的聲音。
一時之間,藍側妃與蘇紅菲的惡名在王府內悄悄的傳了開來。
獨孤浩然聽說這件事後,親自審問了一些有關的下人,最後以春芳誤食有毒的雞湯而死草草了結了這件事情。
流歌心中爲雲夕舞不平,雲夕舞卻道:“流歌不用氣憤,王爺不主持公道,老天自會主持公道!”獨孤浩然對藍側妃和自己都採取了不理不睬的態度,不正是說明了在他的心中,藍朵兒與自己一樣,都只是王爺裡的一個擺設而已麼?只要他不插手,自己多的是辦法爲自己討公道!
春芳最後被擡去葬了,但自那日起,藍朵兒每夜惡夢不斷,只幾天的功夫,整個人都明顯的消瘦下來。
藍朵兒本想請個道長來她園裡做做法事,驅一驅邪氣。獨孤浩然根本就不信這些,付侍衛早就將一切如實向他稟報了。對於這些女人之間的戰爭,他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去理會
,因此以一位王爺,不能帶頭信鬼神之事爲由,隨意的就將藍朵兒的請求給駁回了。
藍朵兒又忍了幾夜,實在被那一夜的事嚇得無法入睡,整夜整夜被驚醒,最終只得求王爺讓她帶着幾個丫頭侍衛,到京城外的林山觀中請道長給做一做法事。
知道藍朵兒被嚇得不輕,幾乎要崩潰了,雲夕舞心情極爽,尋了個機會,又到街上去巡視她的商號。
獨孤浩然正好下朝回來,遠遠見她又帶着流歌出去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道:“付侍衛,王妃最近還常出門?”
付侍衛被點到名,低頭恭敬的回道:“是,王妃大約每隔兩三天,怎麼都會到街上去轉一圈的。”
“她的病似乎好得差不多了,還時不時出門,街上有這麼好玩麼?”
付侍衛一愣,搖了搖頭道:“這個屬下不知。王爺,要屬下去查一查麼?”他定定的望向獨孤浩然。
“不用了,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招,回府罷。”獨孤浩然擺了擺手,最近皇兄似乎對自己放心了許多,很多事情也開始放手上他去做了。
對於這些,他並不是很在意,只是這樣一來,他便有了更多的機會和時間,每日進出皇宮。想起雲水袖的溫柔解意,他心中不由得柔軟起來。
整個王府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雖然獨孤浩然已經下令不許將藍朵兒園內的事情向外張揚出去,可是還是有部分閒言碎語傳出府了。
似乎藍側妃的園子裡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影,下人都發現,王爺越發來得少了起來。
一向以身爲藍側妃園內的人爲榮的下人,如今提到藍園,也是一陣唉聲嘆氣。
園中一片消極。
但與藍園正好相反的,卻是滿園。自從春芳一事過後,雲夕舞趁機清理了自己園中的下人,只留幾個她覺得信得過的,反正她現在手中有銀子,也不必經過獨孤浩然,或是藍朵兒,徑自在他們原有的月銀上,每人每月給他們增加了一兩銀子!這對於一月才半兩碎銀不到的下人來說,真是天上突然下紅雨了,心中感激不已,對雲夕舞更是死心塌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