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 如果重華就是羽王
整個山谷中開始迴盪着雪人的悲鳴，他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得低聲哭泣，他哭出來的眼淚順着他的臉頰一點點的往外流淌，化成巨大的寒冰球，滾落在地上。
周邊都傳來雪人的悲鳴聲，這聲音聞者落淚，秦沐的巫歌已經唱完，他撇過頭，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雪人的身上佈滿的雷電，陡然間全部亮了起來，在一羣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雪人身上被一片白色的雷光所籠罩，這樣的雷光死死的籠罩住雪人的全身，在一陣震耳欲聾的噼裡啪啦的響聲之後，隨着“轟隆”一聲，整個地面似乎都顫動了一下。
秦沐連忙舉目看了過去。
只見整個雪人在雷電的轟擊下化成了一塊塊的巨大冰塊，這些冰塊橫七八豎的摔倒在地上，它就如同一個真的雪人一樣，蘿蔔是巨大的胡蘿蔔，身體是由雪疙瘩做成的，牙齒是巨大的石片，這些東西全部散落在地上，成爲一堆沒有意義的東西。
秦沐的回憶被挑起，看得熱淚盈眶。
“怎麼了你？”紅蓮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個雪人跟當初我和重華堆的那個一模一樣，連所用的材料都一樣，但是沒有那麼大。”一向平靜的秦沐語氣激動的說道。
“唔，”紅蓮眯着眼睛看着那一堆雪，本能的應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聽得她咬牙切齒的試圖轉移話題：“剛誰叫你唱步步生蓮的？”
“呃……”秦沐撓了撓頭：“我只是希望他不要過來而已。”
“尼瑪，全體都不能動了你挺能耐的啊？”紅蓮忍不住說道：“在想什麼呢？”
秦沐則整個人都僵持在原地，因爲他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他那殘缺的記憶，突然想起了從前的時候。
那是在白三琰出事之後，秦沐的記憶讓重華封印掉了一部分，導致他的記憶紊亂，有些東西根本記不清原來是如何的，大約是在白三琰出事之後的一年左右的時間裡，重華都沉浸在那種悲痛之中，然而第二年過年的時候，重華卻開心的和秦沐堆了個雪人。
這個雪人的模樣就是跟現在這個一模一樣，當時重華問秦沐，爲何不給雪人做手腳的時候，秦沐的回答就是，不希望這個雪人離自己而去。
於是重華便以自身的鮮血，同這個雪人簽訂了侍靈契約。
巫祝的侍靈契約是可以契約死物的，這需要用巫祝本身的鮮血進行契約，因此，在契約死物的時候，不叫做侍靈契約，而叫做賜靈契約，說白了，就是“我給你一條生命”的意思。
進行賜靈契約之後的死物，會擁有一定的意識，很簡單的那種。
“我想起來了，”秦沐突然大叫一聲，顯得十分激動：“這雪人是重華的侍靈！”
朱雀剛剛從半空中落下，聽得秦沐這話，本來先前被萬千影響之後，朱雀的腦子就有些不清不楚，結果又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語言，差點直接一個倒栽蔥栽倒在地上。
“你丫的胡說什麼呢？”朱雀怒不可謁：“如果是重華的侍靈怎麼會在這裡？”
“那你怎麼解釋，這東西和我記憶中的那個一模一樣？”秦沐忍不住說了一句。
“也許你的記憶出錯了呢？”朱雀反問道，說完一臉蔑視的看着秦沐：“你可別忘了，你當初的記憶可不是完整的。”
被說到痛處，秦沐怒急反笑：“是麼？我的記憶不是完整的，那你的就是？”
“你……”朱雀那暴脾氣怎麼可允許忤逆她的人存在，秦沐這才反擊了一句，她就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紅蓮沒好奇的看兩方一眼，說道：“都別吵了，我來說一句吧，這東西，我的確見過。”
“你丫的也跟着這傢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是不是？”朱雀怒不可謁的說道，就差拍板了。
“是你呆在家裡的時間長還是我呆在家裡的時間長？”紅蓮眼皮子都懶得擡一下，根本就懶得同朱雀繼續爭論，直接將話給說死了：“你平日裡呆在地窖的時間多一些還是我呆在地窖的時間多一些？重華有多少侍靈我不知道嗎？當初的重華是主動賜予這雪人生命的，只是重華所賜予的那個雪人根本就沒這麼大，還沒一米高，只因爲當初的秦沐說了不想讓雪人離開，重華就這麼順手留下來的。”
“哼，胡扯，我怎麼沒見過，”朱雀根本不相信：“再說了，重華如何會做那樣無意義的舉動？”
“那不叫無意義。”紅蓮淡淡的反問道：“你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無情無義？”
朱雀還想說什麼，就讓秦沐一句話說得目瞪口呆，不僅僅朱雀呆住了，連紅蓮也呆住了。
“會不會重華就是羽王？”秦沐突發奇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紅蓮的右手擡了擡，似乎想一巴掌直接拍過去，然而又放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秦沐皺着眉頭說道：“你告訴我怎麼不可能？而且，如果重華就是羽王，那麼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說通。”
紅蓮和朱雀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在看向秦沐的時候，是滿臉的質疑和相同的不屑。
秦沐這話題，真的有夠天方夜譚的。
“你們別這樣看着我。”秦沐急切的證實着：“你們想想，如果當年羽王根本就沒有死，再說所有的謠傳和歷史上都沒有提及到羽王的生死，那麼假定他就這樣活了下來，直到現在。”
“尼瑪，你這腦洞開的也太大了吧？”朱雀被秦沐說得一愣一愣，然而紅蓮只是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覺得不可能？”秦沐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爲什麼不可以，羽王的那個時代，是不是神魔時代？是不是出個門打個招呼都能碰見神仙的時代？如果是，那麼羽王有沒有那個能力活到現在？”
“如果他活到了現在，成爲了第十三代巫祝的徒弟，然後，才解釋的清楚，爲何雪人這個侍靈，會出現在這裡。”秦沐點了一下那個趴在地上已經沒有了雪人形狀的一堆雪，淡淡的說道。
“不可能的。”紅蓮笑得一臉嫣然：“秦沐，你的記憶出過問題，你或許忘了，雪人在爲你抵擋了一次妖魔的傷害之後，便一直在地窖裡面療傷，到今天，都還沒有恢復，那個時候你有了雪人，就好像擁有了一件玩具一樣，形影不離，像親兄弟一樣。”
“但是那次之後，雪人受了很重的傷根本沒法出來，再加上它本就是低微的雪，若不是重華的賜靈契約和後來再一次進行固魂，恐怕雪人早就魂飛湮滅了。”紅蓮笑意盈盈的說道：“重華封印了你關於白三琰的記憶，所以，你的記憶大多數都是紊亂的。”
秦沐一時噎住，半天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