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兩千萬冥幣
這一接觸,只感覺觸手冰涼,好像一塊沒有溫度的冰塊一樣,又是那樣的柔軟,只是微微的撥弄,便讓秦沐看了個清楚,那嬰兒的肚子上,果然一圈密密麻麻的黑線。
“或許這個,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秦沐看得那黑線,收回了手,冷笑一聲,正當此時,那嬰兒的眼睛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瞪得大大的,看着秦沐。
此時離着最近的趙老實“啊”了一聲,驚得一個倒仰,差點栽倒在地上。
秦沐手上突然多了判官筆,一道縛靈符直接打入嬰兒的體內,那嬰兒的眼睛眨了眨,又再次緩緩閉上。
“媽的,嚇死我了……這東西剛剛……”趙老實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直到秦沐讓嬰兒的眼睛閉上,他都還是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心有餘悸的看着那小嬰兒。
“無妨,只是嬰靈而已。”秦沐皺着眉頭,手中的判官筆微動,在嬰兒身上刻畫下了淨化的符文,依舊是蠅頭小字,因爲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靈力的損耗,而現在這嬰兒的靈魂等於是剛剛被秦沐開了封印的那種,早在這娃娃死的時候,就已經化成兇靈了。
早夭的嬰兒,特別容易化成兇靈。
那杯子中的血水,和嬰兒腹中的那個怪玩偶,都有某種抑制嬰靈的作用,否則,這樣一杯東西,還沒有被做成酒拿出來賣,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一旦這種東西進入人的體內,血水就會被人體強大的胃給消化掉,而剩下的那個嬰兒,則在人的體內迅速的化爲嬰靈,對於人來說,確實是不宜的,但是那個迅速年輕十歲的反應,又是怎麼來的呢?
“那些喝下了酒卻年輕了十歲是怎樣的?”於修甚是疑惑,看着角落裡的烈揚,此時的烈揚正偷偷的朝嬰兒的方向看過去,令人奇怪的是,這女人竟然眼含淚水,眼裡閃着溫情。
於修看過去的時候,兩人正好對視,那烈揚一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擦了擦眼淚,說道:“這其實只是在燃燒喝下去的那個人身上所有的生機而已。”
秦沐腦袋一絲靈光閃過:“你的意思是,這東西喝下去好像是年輕了不少,確實燃燒掉喝下去的那個人身上所有的壽命,以此來換取一時的容光煥發麼?”
“是這個意思,”烈揚看着菸灰缸裡沉睡着的嬰兒,眼裡透着一絲不忍,這表情落在於修的眼裡的時候非常奇怪,這女人既然知道這麼多,那麼她看到這些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就是再同情,再悲憫,都不應該會在這個時候擁有這樣的表情,搞得好像這孩子是她生的一樣。
“會……維持多久?”於修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大概一個星期左右……第一批參加了酒吧活動的人,都會陸續的死去。這個要看個人的壽命有多長,壽命越長,所維持的時間就越長。”烈揚說這番話的時候沉寂如水,可聽在於修耳朵裡的時候,卻如同炸雷。
於修晃了晃,險些倒在地上,下意識的摸出手機來,強撐着問出最後一句:“你們這樣做,不怕警察上門麼?參加過酒吧的人都會死去……”說話間,已經將烈揚與那胖子歸類爲一類人。
“上門?”烈揚看着於修,似笑非笑:“你們不是已經上門了麼?況且,酒吧裡似乎還有另外一個組織,那些參加過的人,在一個星期以後都會死於非命,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
秦沐皺着眉頭,判斷着這烈揚說這種話的真實性。
“你不相信我?”烈揚看着秦沐,眼睛突然溼潤起來:“這些孩子,以後會怎麼樣?”
“會進入輪迴,由我引導。”秦沐看了看手中的孩子,也察覺到烈揚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嬰兒的時候,情緒會變得很奇怪。
烈揚雙眼含淚,微微的點了點頭,讓秦沐覺得更加奇怪,甚至有了和於修同樣的念頭,只是讓他超度過的嬰兒頗多,就是有了這念頭,也覺得不可能。
正當烈揚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趙老實一愣,連忙移到門口,卻也不開門,只是低沉着說道:“誰?”
“啊?是我,我是蠍子,您看,能不能先把帳給結了,這個……小本生意……”秦沐哭笑不得,這中途打擾,竟然是來討錢的。
趙老實卻慌了神,看着菸灰缸內的嬰兒悄聲問道:“怎麼辦?那桌子上……”
這趙老實還沒說完,只見秦沐單手在桌子上一抹,那桌子上已經大變了模樣,一切都好像原先的樣子,三杯殉葬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未灑出一滴,那菸灰缸裡面也是什麼都沒有。
於修衝呆愣的趙老實點了點頭,示意他開門,這二貨傻呆呆的看了秦沐老一陣,直到外面響起了拍門聲,這才慌慌張張的開了門,一開門,那胖子便擠進門,詫異的看了烈揚一眼,然後搓着雙手對着秦沐道:“喲,公子,還沒開始呢?怎麼,是不是這妞太烈不符合您胃口,要不要蠍子給您張羅着換上一個?你也是知道,有的時候啊,這小姐,就喜歡玩些烈的。”
烈揚聽得這胖子這麼一說,顯得有些害怕,朝着秦沐隱晦的使了個眼色,秦沐從懷中掏出一張卡,遞給胖子:“拿去刷,本公子就喜歡烈的,哥就好這口。”
“我懂,我懂。”胖子連忙將那卡接過來,準備出門,秦沐告知趙老實密碼,這廝連忙跟在那胖子後面,不一會,便拿了卡回來。
“秦大夫,您這張卡上,還真……”趙老實嚇了一跳,這秦大夫住着那麼一個破屋,原來竟是這樣有錢的人,不過這卡上一共就兩千五百多萬,這一下子就剩下一個零頭,就是趙老實,都替秦沐心疼。
或許是感受到趙老實的心疼,秦沐無聲的笑了笑:“不過是兩千萬冥幣,你這副心疼的模樣,是做給誰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