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凡有些錯愕:“我可以向你保證,飛機降落後,可以不拆穿你們!”說着,把一粒中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你好,乘客,我聽不懂你說了什麼?你可以說英文嗎?”
陸雲凡只好又用英語說了一遍,雖然磕磕絆絆,但好在機長還是聽懂了。
“嘿,我是貝尼託,感謝你幫了我們,不過我建議你們下了飛機還是小心一點,他們是天狼幫的人,我不是,這次你讓他們沒有得到想要的,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接下來會先殺了你,然後重新作出計劃。”
原來如此,陸雲凡有些苦惱,還沒降落就先得罪了一個當地幫派,這可不是好事,而且他們還要在意大利待一段時間,很可能會遭到他們的報復。
“看來這次也要速戰速決了!”
陸雲凡又掏出兩粒中藥丸塞進機長的嘴裡,既然他不是壞人,那就先給他來上幾粒定心丸,也省的開飛機的時候心有掛牽出點意外什麼的。
“好了,那不打擾你開飛機了,這個傢伙我就幫你拖出去了。”本來他還以爲駕駛室裡的人都已經成了歹徒的幫兇,沒想到機長還是OK的,現在只要把這個搗亂的傢伙拖出去綁起來就好了。
“No,不,我需要人幫我,他出去,你留下!”機長用生硬的中文表達了他的意思。
“什麼,我可幫不了你,我不會開飛機!”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你聽的懂我的意思嗎?”
“當然!”陸雲凡指了指耳朵上的翻譯器。
“好,現在我需要坐在那裡和我一起完成這一次航行!”機長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
陸雲凡有些激動,吞了一口口水,還是按照機長的要求坐了過去。
三個半小時以後,飛機安全的降落在他們上次來時的那個機場。
艙門打開,已經有大批的警察和救護車等在那裡。
還有大批的記者架着大量的攝像機,他們下飛機的那一刻,鏡頭的燈光不停的閃耀起來。
似乎要把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拍個通透。
陸雲凡捂着眼睛,在航空公司的保護下離開了現場,可是他們並沒有被允許離開,而是被帶進了一個酒店的套間。
“先生們,我是柯西莫,謹代表公司感謝你們這次的幫助,稍後我會爲各位安排用餐,各位可以趁現在洗個澡或者看一會電視,九點鐘會有兩個警長來了解一些情況,不過不用擔心,機長已經向我們呈報了飛機上的影像,警長不會爲難各位。”
此人文質彬彬,一看就是公關的好手。
陸雲凡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離開的時間暫時是由警局決定的,但是我們已經爲各位爭取到了最舒適的調查環境,也在爲各位爭取儘快離開,但是這件事可能涉及到本地黑幫,這裡是全國安全係數最高的酒店之一,我個人也建議各位儘可能的留在這裡。”
陸雲凡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明白了,柯西莫便離開了房間。
四人這一趟也累壞了,各自找了個地方躺了下來。
陸雲凡掏出手機,猶豫了一會,在酒店的房間內找了一部電話,給帕克打了過去。
但是接電話的卻並不是他,從那蹩腳的中文就知道,接電話的是費爾南多。
“什麼,飛機出事了?”
陸雲凡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費爾南多對此似乎很是擔心,而且把天狼幫的一些背景也告訴了他。
天狼幫是當地的一個小幫派,隸屬於黑.手黨洛克家族,是比較古老的一個分支,但是發展了幾百年,到現在卻算不上最強大的家族。
最近幾十年,洛克家族沒落的更加厲害,曾經一度連維持家族運營的錢都開始緊俏,後來洛克家族的老闆找到了帕克家族,希望能在接下來的十年達成一些合作,但是帕克的爺爺當時已經有了足夠強大的靠山,而且他們自身便是經營軍火生意的,爲了安全,培養了不少的槍手。
雖然後期也達成了一些合作,但都是較小的業務。到了帕克父親這一代,這種合作關係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洛克家族雖然和其他家族相比有些沒落,在委員會中卻依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此時既然已經發生,我很難爲你做什麼,但是我會向帕克先生說明,希望能爲你提供一些保障!”
陸雲凡點了點頭,便掛斷了電話,如此說來,這洛克家族也並不是帕克家族能輕易招惹的,而且黑.手黨的名聲確實讓人聽起來就聞風喪膽。
這一次招惹到這些人,恐怕這幾天也不好過了。
吃過早飯,陸雲凡和幾人說起了關於天狼幫的背景,雖然沒有像費爾南多那樣把氣氛搞的很緊張,但還是讓幾人聽完都沉默了下來。
“這次確實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大家在這裡的每一天都可能有性命危險,如果你們誰想退出,明天一早,我會請求航空公司爲你們安排返程的機票,回到國內,一切就都安全了……”
鐵漢和良生不語,森爾寧獨自扣弄着指甲,陸雲凡掃視了一眼三人,良生看向森爾寧,鐵漢也看向他。
森爾寧是新加入的,陸雲凡也想讓他先來表態,於是也把目光投了過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三人目光的灼烈,森爾寧端正了坐姿,遲疑着問:“你們,爲什麼都看我?”
“老森,你是哪裡人?這個姓氏似乎很少見。”陸雲凡突然問道。
“對,很少見,但並不代表沒有,哪裡人你就不用管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生於邊境,也在邊境長大,從小喜歡玩槍,九歲就殺過人,十三歲加入黑幫,十五歲一個人炸了一條運毒船,殺了船上十七人,後來跟了姓曲的到了內地……”
“額,牛批!”陸雲凡被這簡單的履歷暴擊了一萬點,用短短的幾十個字就把自己的前半生總結了個明明白白,而且這經歷,比鐵漢和良生可精彩多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些字眼,鐵漢和良生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和森爾寧也接觸了一段時間了,可是從沒見他說過這麼多話,更沒有聽說過他的這些簡單而又粗暴的履歷。
“你放心,我不會回去,當我知道你是巫蠱師的時候,就已經想要追隨你了。”
這次輪到陸雲凡的眼珠子瞪出來了,自己的身份竟然這麼輕易的揭穿了,不過也正因此,他也猜到了森爾寧的家鄉在哪裡。
如若不然,他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
“既然這樣,那就多謝了!”
“謝……”森爾寧頓了一下,搖頭苦笑起來。
九點鐘,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陸雲凡打開門,來人是兩個警察和那個航空公司的員工柯西莫。
“嘿,陸先生,他們是伊戈爾和吉安,負責這次劫機事件的警長,他們會詢問你們一些問題。”柯西莫爲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然後把一個翻譯機遞給了他。
陸雲凡和他們分別握了手,將他們請到客廳的待客沙發上。
柯西莫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他們不遠的地方,似乎兩位警長對此很是不滿,也拿他沒有辦法,吉安掏出紙和筆準備記錄,伊戈爾開始了詢問。
“陸先生,我想知道你們這次到意大利的目的。”
“做生意。”陸雲凡沒有遲疑。
伊戈爾擡頭看了一眼,“做什麼生意?”
“一些針織品,服裝之類的,你們應該也能查到,我們的邀請方是貝雷塔,我和他們簽署了狩獵服裝的代理協議,這一次來,是參觀他們的流水線和挑選樣品……”
“他們三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伊戈爾把目光投向沙發上的三人,他們並沒有因爲警察到來而更換姿勢,依然是不倫不類的半躺在那裡。
“保鏢!”陸雲凡開始有些不爽,但還是不露聲色的回答着。
“歹徒中有一個人死了,腹腔破裂,飛機上的影像顯示了是你動的手……”
陸雲凡眉頭微微皺起,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柯西莫說道:“伊戈爾警長,歹徒持有致命性武器,陸先生的反擊是正當防衛,如此顯而易見,也值的懷疑嗎?”
“不,您誤會了柯西莫先生,這只是正常的詢問流程。”
“很好,陸先生是我們航空公司的英雄,對於這次事件,我們會作爲社會現象,面向全國進行報道,董事長已經和盧卡議員通過電話,也已經和中方使館打過招呼,會借這次事件緩和兩國的外交關係!”
柯西莫又是一連串的話,陸雲凡勉強借助翻譯機聽了個大概,但是卻感受到了他對於兩個警長施加的莫大壓力。
伊戈爾很是苦惱,他看着嚴肅的柯西莫良久,但是對於這般強勢的挑釁,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收回目光,在桌上敲了兩下,吉安默默的把這個問題劃掉了。
“陸先生,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掰斷歹徒的肋骨的嗎?”
陸雲凡吃吃笑了出來:“伊戈爾先生,你想試試嗎?”
有了柯西莫的強勢威脅,陸雲凡對着兩個警察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在這個國家,警察的地位或許遠遠無法和這些“土豪劣紳”相比。
伊戈爾作爲警長,對這樣的態度變化很是敏感,而且今天有柯西莫在一旁,他的任何詢問都會受到干擾,因此,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便和吉安離開了,並表示等調查有了進展,會再來和他們見面。
柯西莫送兩個警長離開後,陸雲凡也讓大家洗澡準備休息了,按照國內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可是這裡卻還是早晨,本來打算在飛機上倒倒時差的,可是沒承想遇到這麼一檔事,大家也都很累了,於是都各自找地方矇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