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冷冷的風吹落了滿地的黃葉,京北騎行的人開始發現,在幾條經典路線的路邊,竟然出現了幾個售賣急需裝備和食品的智能雲櫃。
在嘗試過後,他們便開始競相傳播,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騎行減重的一大絕佳助力,他們甚至不需要帶任何東西就可以上路,因爲雲櫃的投放全部都是在最爲適合的地點,就好像是專門爲他們量身定做的一般。
一時之間,騎行圈裡都對這種新鮮事物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這是一種改變了所有騎行者騎行習慣的一種配置。
甚至在投放一個月之後,就開始有人陸續的找到公司,爲他們提供一些經典路線路譜,並直接爲他們標註了合適的投放點。
當然,對於這些投放點,張力並不會直接採納,對於那些路線,他們也會先由一鳴帶隊去熟悉路況,如果所謂的經典路線並不是十分附和騎行標準,他們同樣會將其否定。
慢慢的這個項目走上了正軌,雖然在投入期還很難達到收支平衡,但是智能櫃的投入卻已經被證實是一個正確的方向。
也因此,陸雲凡終於有了更大的信心,再次從他的私人賬戶提取了一千萬出來,開始在全國範圍內的經典路線加速投放。
眼瞧着冬天就要來了,他卻一直沒有受到費爾南多的答覆,於是他開始規劃他的第二次遠行。
這一次,他要和長毛還有阿塔扎回到那個蒙族村落,去把村民的酒全部買下來,並和他們商討下一步的生產計劃,這對於阿塔扎的家鄉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福利。
本來他們那個小小的村子只靠放牧爲生,基本上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如果他們開始大量的收購村民的馬奶酒,就等於把整個村子作坊化,每家每戶都會盡全力的去釀酒,在未來的幾年,甚至十幾年內,這都會成爲他們的主要收入來源。
當然,他還有另外的目的,便是那尊佛像裡面的小玉佛,雖然大佛已經被水淹沒,但是他還想嘗試一下,據他的估計,那尊玉佛的價值恐怕是個天文數字,就那麼暴殄天物的丟在水中,着實有點可惜了。
出發前的第三天,陸雲凡去見了王教授,回來之後不久,他就讓王教授幫他看了一顆舍利子的成色,但是王教授對此並不算專業,所以便答應替他引薦一位業內的老資格。
但是陸雲凡卻覺的自己貿然登門拜訪還是有些欠妥,於是這才拉上了王教授一起。
“王教授,這位馬先生到底是什麼來頭?”在去往馬先生私人收藏館的路上,陸雲凡還是想多瞭解一點這個古玩大師。
“呵呵,馬先生在古玩行業是頂尖的大師,我也是偶然結識的,我聽說他在早年也是在博物館工作的,當然和我算不上同行,我們的交流也並不多。”
“這麼說,咱們就這麼空手來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要不等會我還是在路邊買點水果什麼的帶上?”
王教授哈哈大笑,“你這小子,你把馬先生當什麼人了?我告訴你,越是身居高位或是精鑽一門的大師,越是看不慣送禮這套,就比如我。”
“呃......”陸雲凡和他打了很多次交道了,彼此間也算是非常熟絡了,可是卻從沒想過給他送過什麼,或許也正是因爲這一點,這一老一少才能結成忘年交。
不過之前陸雲凡對王教授也根本沒有什麼事情相求,倒是王教授好像一直在刻意的接近他,這一倒成了例外。
“哈哈,好了,聽我的,什麼都不必帶,不過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的舍利子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弄的?”
陸雲凡端正的坐好,古井無波的回到:“您怎麼又問這個問題,我不是跟您說過好幾次了嘛,這就是我在一個乾涸的河牀裡撿的,當時也只是覺的好玩,就都撿了回來。”
“好小子,看來你也不止這十顆了是不是?”
陸雲凡呵呵尷尬的苦笑,這一點他確實是隱瞞了王教授,不過既然今天是求着他來的,和他透漏一點數量也是無妨的。
“不漏財嘛,您懂的,確實不止這一點。”
“那是多少?”王教授卻凌厲的追問起來,陸雲凡只好猶豫了一陣,把王教授的手拿了過來,在他的手心寫了三個阿拉伯數字。
“這麼多?你小子,你小子可是發了一筆橫財啊!”
“哎呦,王教授您可別取笑我了,我也是沒辦法纔打算拿出來折現的,您也知道,我前一陣子不是和朋友合夥搞了一家公司嘛,做起來才知道,這簡直就是給自己弄了個無底洞,大把的錢扔進去,連個水花也沒濺起來就全沒了,我要再不想辦法搞點錢,怎麼對得起那些信任我的朋友們?”
王教授聽了他的話,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嘴,那老奸巨猾的模樣好像發現了一點什麼,但卻只是擡着手指了指他。
“你啊......”
這位馬先生的私人收藏館設在京城東北角,一處尚在建設中的區域內,或許當時選址也是考慮了後期可能會因爲城市建設而被拆除,現在這裡雖然是在建設,卻完美的避開了他的這處收藏館。
他們將車停在門口,下車打量着這防護森嚴的老宅子。
過三米高的圍牆,上層還拉着高高的一層鐵絲網,好像還是通了電的,宛如一個小型監獄。攝像頭更是在圍牆邊上隨處可見。
他們走到門邊,還沒等說明來意,站在門口的保安以及迎了上來。
“請問是王教授嗎?”
王教授點了點頭。
那保安繼續說道:“我們馬總正在接待客人,不能親自來迎接,請您跟我先去中廳休息一下吧。”
王教授沒有拒絕,由着那保安頭前帶路,便和陸雲凡跟了進去,鐵漢就讓他暫時在車裡等着了。
進入中庭,是一個江南風格的小院,青磚鋪就的路面,左右各有一個花壇,右側的花壇旁還修建了一個七八平的小魚塘,各色金魚在裡面暢遊。
圍着小院的一圈迴廊裡面,每隔幾米就有一名保安站在那裡,看他們站立的姿態,竟然每一個都和良生的風貌有着幾分神似。
“馬先生的保安請的都是高手啊!”陸雲凡低聲感嘆。
王教授笑着道:“那當然了,你別看着小小一座宅子面積不是很大,可是裡面的藏品,據保守估計都得幾十個億了,上百億都有可能。”
陸雲凡聽的咂舌,上百億啊,那是什麼概念,直接用百元大鈔都能蓋一個大院子了!
他手裡的那點舍利子在人家眼裡,或許也就和一個杯子,一把椅子的價格差不多吧?
他的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但是既來之則安之,他也只能硬着頭皮留下來了。
兩人隨着保安進入中廳,在古香古色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陸雲凡還在左看右看。
他不知道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椅子是不是就是價值幾百萬的古董,這要是萬一坐壞了,這位至今還沒露面的馬先生會不會把他們扣下來賠償他的損失。
“兩位喝點什麼?”那保安似乎瞬間化身服務員,欠着身子問兩人,那專業的樣子顯然是受過訓練的。
“哦,不必了,勞煩小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們在這等等就好。”
“王教授客氣了,馬總特意讓我招待兩位的。”
王教授呵呵一笑,“那就給我們來杯茶吧。”
那保安走到一旁,又如同瞬間化身成了茶藝師,在一套茶具旁嫺熟的沖洗起了茶具。
陸雲凡佩服的難以自表,問王教授:“唉,老王,這馬先生真是牛人啊,就連手底下的人都是什麼都通,你能不能跟他說說,送我一兩個這樣的保安,這也忒會享受了!”
“哼,等你有錢了,說不定比這更高級呢,對了,把你的寶貝拿出來吧,讓我再端詳端詳,自從那天粗略的看了一眼,我就一直想好好研究一下。”
“你倒是早說啊,等讓馬先生過了眼,我送你一顆就是了,您老回去想怎麼研究就怎麼研究!”陸雲凡嘿嘿笑着,拿出一粒,隨意的拋向了王教授。
王教授手忙腳亂的連忙接住,“你小子,按照市價,這麼一粒的價值就是二三十萬,你倒是大方,說送就送。”
“睡覺咱們關係好呢,而且以後我還要多多仰仗王教授的人際關係呢,這小小的一粒珠子又算的了什麼呢?”
陸雲凡半開着玩笑就把自己的目的表露了出來,王教授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倒也沒有過多的表態,在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
閒來無事的陸雲凡喝了一口熱茶,站起身來在中廳裡來回踱步,打量起了屋內的每一個物件。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大笑聲,把他和王教授的注意力一下子都吸引了過去,因爲那陣笑聲中,有一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陸雲凡看了一眼王教授,快步走出了中廳,在小院中發現了一個曾經讓他十分煩惱的身影。
胡錦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