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對方的身上脫下了一件T恤衫,把兩個老外的傷口都包紮了起來,雖然對方是敵人,但是鬧出人命來還是很麻煩的,地上的血跡很大一片,這兩人也不知道是否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在這裡。
那個中國人倒是要好的多,只是閉着眼睛,好似暈過去了一般,但是鐵漢卻早早的發現了,那個傢伙是裝出來的。
陸雲凡的摔跤擒拿都是他教的,根本沒有殺招,而且這個傢伙身上沒有傷口不說,估計連淤青都沒有。
於是在包紮完那兩個外國人之後,鐵漢便故意大聲對阿塔扎說道:“這個傢伙恐怕纔是罪魁禍首,不能便宜了他,你去廚房拿把刀,把他的手指頭都給我切下來!”
阿塔扎哈哈笑着回到:“哈哈,拿兩把,咱們一人處理一隻,這樣快一點,還可以把他胳膊上的皮剝下來,我以前總是給狼剝皮,還沒試過給人剝,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
鐵漢笑道:“那就給你這個機會,反正有人善後,你儘管玩就是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從他們的話裡就聽出了殘忍的血型氣息,那人終於無法忍受了,哇的一聲大喊出來,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不料他的這聲大喊卻正好趕上長毛換好了褲子出來,左鄰右舍都還有人,哪能讓他這般叫喚,長毛不由分說就是一腳。
這一腳劃過空氣,竟然都嗖嗖的產生了風聲,啪的一聲,腳背對下巴,那人嗚嗚兩聲,不敢再大聲喊叫,但是他的最終卻已經流出了鮮血,嘩啦啦的像是受了內傷一般,看的人十分頭麻。
“他媽的,讓你叫,再叫把你舌頭割下來!”
長毛換完了褲子,整個人都好像又回來了,不過再次出現在鐵漢的眼裡,已經不是之前給人的那種感覺了,多了一份外厲內荏。
鐵漢和阿塔扎相視一笑,阿塔扎道:“你的褲子呢?怎麼不拿出來晾晾?小心小凡回來看到罵死你!”
長毛扭過頭來對着他一瞪眼,惡狠狠的說道:“你給我閉嘴!”隨後又轉向鐵漢,態度馬上謙和了許多。
“鐵哥,咱們是不是得拷問一下這傢伙,問問是誰派他們來的?”
鐵漢長嘆一口氣坐在了地板上,“是啊,本來是要問的,但是現在問不了了?”
長毛不解,問道:“爲什麼呀,不是那些人還沒來嗎?你要是不想問那就我來,我對刑訊很感興趣的!”
“嗯,你來吧!”鐵漢看着那人滿嘴的鮮血,無奈的站起來坐到了沙發上,對阿塔扎低聲說道:“這個長毛,說他仗義吧,偏偏有時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搗亂的功夫倒是一流的,不過既然小凡都沒打算問,想必應該是已經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了。”
阿塔扎道:“那我們就在這等着?”
鐵漢點了點頭,“等等吧。”
......
陸雲凡摟着林苗到了樓下,深秋的晚上已經很冷,加上林苗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要是一直在外面,少不了被凍感冒。
陸雲凡着實的有些心疼,可是已看看時間已經半夜十二點了,想打個車都困難的很。
“苗苗,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找上門來,嚇到你了吧?”
林苗沒有回答,卻蹙着眉頭問道:“這次又是王胖子搞出來的吧?”
陸雲凡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他心中並不想讓林苗知道太多,和胡錦榮對着幹一定是時時都很危險的。就像今晚,保不齊什麼時候老胡還會再次派人來搗亂,他們可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運氣的。
這次的出其不意,有很大的運氣在裡面,要不是林苗的暴露着裝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說不定這次他們已經栽了。
“看來,是我害了你。”見陸雲凡默不作聲,林苗有些惆悵,當初是她執意要把那條魚捐出去的,這才引來了這一系列的麻煩事。
現在回想在西玉湖畔發生的一切,她已經有些後悔,如果當初讓王胖子直接把魚拉走,後面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更不會一次次的被人設計,遭遇着不定時的生命危險。
“別胡說,跟你有什麼關係?最後的抉擇出於我的意志,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雖然我們沒有預料到,但這卻都是我們必走的路,選擇了,就永不後悔。”
林苗咀嚼着他最後的幾個字,若有所思。
但是如果真的能夠再次回到那一刻,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知道了結果,說不定她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可是事實既定,時光不可返,說這些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阿嚏!”林苗突然打了個噴嚏,聽的陸雲凡心中一陣緊張。
“看,你都已經着涼了,太可恨了,竟然沒有出租車!”
“那,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想今晚王胖子應該不會再派人來了。”林苗羞澀的提議讓陸雲凡心中一陣興奮,剛剛就差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啊,可是就差那麼一點點,被那兩個老外都打斷了。
現在想起那春桃般的甜美,他竟然再一次有了反應。
“回去?還是算了吧,那棟房子現在我總覺得不夠安全。其實就在旁邊有一家夏日酒店,不如我們......”
林苗臉色緋紅,似乎已經預知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做好了準備,爲了這一刻,她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了,似乎她所迎接的,不是一個全新的自己,還有一個將要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
“都聽你的......”
細弱蚊蠅的聲音,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到了,但是陸雲凡卻如同預知了結果一般,嬉笑着摟着林苗的肩膀,向着西面不遠處的那家酒店而去。
形如流雲愛如虹,熱切如水破山叢。
有人熱情如火,有人心燥難斷。
王胖子拿着電話,靜靜的聽着手下在電話裡的表述,他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安靜過。
他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思考究竟要選擇站在哪一方,才能讓自己存在的更加長久。
胡錦榮的動作太愚蠢了,愚蠢的不像是他這個人做出來的事。這一次,更像是把那兩個老外推入了火坑。
他有些想不明白,胡總爲什麼會這麼做,他要得罪的人可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有些懼怕的人。他更加想不明白,帶着槍的兩人是如何進入國境的?既然那麼張揚,爲什麼又那麼輕而易舉的敗在陸雲凡的手中。
“現在,陸雲凡在什麼地方?”王胖子放棄了所有的計劃,陸雲凡此刻對他的重要性,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和林苗進了夏日酒店,剛纔暴露了一次,所以這次我沒有跟進去。”
“不用跟進去,看來這小子今晚還是沒盡興,你待在原地,保護好他的安全。”
“是!”
吩咐完畢,王胖子坐在牀上揪着眉心,思考着胡錦榮這麼做的目的,可是想來想去都想不通,乾脆再次躺了下來。
“想必此刻,老胡你也還沒睡吧?哼哼!”
王胖子拿過手機,按下了一串數字。
......
“哐!”一聲悶響,房門應聲而開,阿塔扎和鐵漢順勢躲向兩旁,只留了長毛還蹲在那裡,審訊着一個根本難以講出半個字的人。
七八個人魚貫而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手槍,齊刷刷的對準了長毛的腦袋。
長毛一下愣子,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離開了身體,只剩了一具完全不受控制的軀體,新換的褲子也在短短的幾秒內,再次洇溼了一大片。
“我是劉金,你是陸雲凡?”
當先一人揮了揮手,那些人握着槍四下散開。
“我不是,凡哥說有人要來,讓我在這等,等你們!”
“嗯,既然這樣,那着幾個人我們帶走了,你叫什麼名字?”劉金揣起手槍蹲了下來,看着長毛鄙夷的笑問。
可是這一笑,卻直接刺痛了長毛最後的自尊心。
“你他媽管我叫什麼?你笑什麼?”
話一出口,長毛就有些後悔了,對方那麼多人,而且每個人都帶有手槍,顯然不是好惹的,對方只消輕輕釦一下扳機,自己的小命便飛上西天了。
可是對方卻似乎根本沒有心情理會他的狂躁,冷哼一聲便站了起來,似乎問不出的答案,便再也沒有意義去問第二次了,這種輕視讓長毛的內心再一次受到了更爲嚴重的刺痛。
阿塔扎和鐵漢無處可躲,很快就被拎了出來,可是當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滿臉壞情緒的長毛正惡狠狠的盯着劉金的後背。
宛如一隻覬覦着綿羊的狼,眼中的兇光隨時都會把眼前的獵物撕成碎片。
“我操你們大爺的,都他媽看不起我是不是?”
預想成真,長毛竟然一躍而起,一個肘擊攻擊向劉金的後心,那高高躍起的姿態,竟是一副置人於死地的態勢。
劉金是什麼人他不知道,但是他們卻都知道,這些人是陸雲凡找來替他們解決麻煩的,要是他們在這出點什麼事,他們一樣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見到長毛的暴走,鐵漢和阿塔扎都吃了一驚,但是此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要是連他們也一併動手,說不定這些人馬上就會以妨礙執法這樣的爛藉口把他們暴揍一頓。
因此,兩人都是搖了搖頭,並未有任何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