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
許大茂和婁曉娥要回家，江平安順便送秦京茹去紅星四合院。
兩輛自行車在街道上一前一後緩緩前行。
晚風輕拂，空氣中散漫着百草的芬芳，格外好聞。
“我打個照面就走，平安你等會兒送我回家好不好？”秦京茹期盼道。
江平安滿口答應道：“可以，不過我不進四合院了。”
去了多少要表示表示，那錢到了賈張氏兜裡，就沒別人什麼事兒了。
當然了，那都是秦淮茹心甘情願的。
她一個寡婦，沒有一個惡婆婆幫襯，會有許多麻煩事兒。
婆媳倆配合的好，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都是婦道人家，有幾個孩子要養活，就算做了啥過分的事兒，也能讓人同情。
所以別看許大茂嚷嚷，他跟院兒裡的人一樣，每次捐款從未落下過。
因爲他清楚，不捐款就會受到鄰居排擠。
四合院兒的其他人就更是這樣了。
有一大爺和傻柱出面，站在道德制高點攪合。
似乎在四合院，同情賈家已經成了一種正直正確。
等他們習慣了捐款，習慣了同情賈家。
哪怕日子再難，也會時不時的接濟賈家。
然後，賈家的人都長的白白胖胖的。
窩窩頭不吃，要吃白麪細糧，隔三差五，還總想打打牙祭。
秦京茹把頭側靠在江平安背上，柔聲回道：
“那你在外邊兒街上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
“對了，那個許大茂怎麼回事？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
江平安道：“你躲他遠遠的，要是他拎不清，伱大耳光子抽他。”
“嗯，今兒不是看他是你請的客人，我早抽他了。”秦京茹皺了皺鼻子說。
“什麼玩意兒啊，自家媳婦兒懷了孩子，他還想在外面亂搞。”
江平安尷尬的笑了笑，說：“京茹，你把我也罵了。”
秦京茹反應過來，嘻嘻一笑，說：
“平安，我沒說你哈，你不一樣，我心甘情願跟你的。”
“不說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啥好東西。”江平安搖頭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是啥德行，這會兒跟秦京茹私下裡聊，也不會往臉上貼金。
秦京茹緊了緊他的腰，溫柔道：“不許罵自個兒，平安你人真好！”
頓了頓，她又小聲羞澀道：“先燕姐悄悄問我，想不想給你生孩子。”
“我說想，不過要等幾年再看情況，左右我還年輕，又剛參加工作，不急。”
江平安默默點點頭，輕嘆道：“燕子這女人我是娶對了。”
“嗯，燕姐人真好！”秦京茹深以爲然道。
“不過你要是娶我，我估計比她還包容你。”
“你本事大，有幾個小媳婦兒也是應該的。”
江平安忍不住笑，道：“這話私下裡說說就差不多了，以後不許再提這個。”
……
到了紅星街道，江平安遠遠把車停下，秦京茹從後座上下來。
許大茂兩口子也下了車，和江平安寒暄告辭。
今兒雖然喝了酒，但許大茂要騎自行車，婁曉娥懷着孩子。
爲了安全，所以許大茂倒沒喝多少，想喝也被江平安勸住了。
秦京茹因提防許大茂，先一步進了四合院。
賈家設了靈堂，但沒請客吃席，所以院兒裡靜悄悄的。
賈東旭燒成了骨灰，放在一張桌子上，骨灰盒前邊兒有張放大的黑白照。
桌下放了火盆，賈張氏、秦淮茹、棒梗三人，時不時的去燒幾張紙。
等明兒一早，賈東旭就會被送到鄉下去埋葬。
埋城裡也可以，但賈張氏捨不得錢，振振有詞說啥落葉歸根。
賈東旭死了，賈家失去了頂樑柱。
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惶恐不安，不知道以後日子咋個過。
尤其是賈張氏，死了兒子，怕秦淮茹改嫁，把棒梗帶走了。
所以一直在做秦淮茹的工作。
左右也就那三板斧，先禮後兵，言裡言外試探。
秦淮茹一直沒表態，賈東旭死的突然，她也沒啥主意。
原本想和江平安商量一下，這男人主意多，可今兒江平安一直沒過來。
靈前，秦淮茹一身白，模樣嫵媚俏麗，正蹲着燒紙。
火光照耀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蛋兒顯得白裡透紅，吹彈可破。
賈張氏把已經熟睡的小當放在炕上。
略一沉吟，輕手輕腳來到秦淮茹身旁蹲下，拿了一疊紙慢慢燒。
“我想好了，明兒就去軋鋼廠鬧，看能不能多要些撫卹金。”賈張氏說。
秦淮茹想江平安，這會兒她需要安慰，看着火盆發呆，沒回她話。
賈張氏看了她幾眼，以爲她是在爲自己兒子傷心，爲今後的日子忐忑不安。
於是勸說道：“東旭雖然去了，但工作還在，你要考慮清楚。”
“要是改嫁的話，以你的條件，只能嫁到農村去，今後就只能種一輩子地。”
“若是不改嫁，你就去頂了東旭的工作，戶口還能轉到城裡來。”
“當然了，就算你要改嫁，我也不攔着，只提一點，棒梗你不能帶走。”
“棒梗是我的命根子，你要帶走，我就和你拼命！”
“左右我這麼大歲數，也不想活了。”
秦淮茹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問：“你想我守一輩子活寡？”
“媽，這年頭可不興舊社會那樣，還講貞節牌坊啥的。”
賈張氏一聽就急了。
聽秦淮茹這意思，自己兒子剛死，兒媳婦就有了改嫁的心思。
這可不行！
兒媳婦改嫁了，誰來養活自己啊？
“沒讓你守活寡！”賈張氏咬牙道。
“只要你不敗壞賈家的名聲，我就睜一隻眼兒，閉一隻眼兒。”
秦淮茹蹙眉道：“合着你想讓我一輩偷人過日子唄？我找人嫁了不好嗎？”
“好什麼好？你帶着兒女，是寡婦，改嫁去農村也沒人要。”賈張氏緊張道。
“我都說了，只要你不敗壞賈家的名聲，其他的事兒我都不問不管。”
“對了，平時我還得鬧，誰敢打你主意，我撒潑打滾兒上吊，也是爲你好。”
“你不改嫁，頂替東旭的工作，棒梗他們的戶口也都跟着你轉到城裡來。”
“等你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後，咱們家就有四個人的口糧，這樣不好嗎？”
秦淮茹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我還要臉呢！”
“東旭剛死，你就指着我偷人過日子了。”
賈張氏噎了下，擡頭看了一眼賈東旭的相片，氣不打一處來，哭泣道：
“東旭啊！你說你，年紀輕輕咋就死了呢？留下我們孤兒寡母怎麼過啊？”
“你這個混賬死了倒好，一死百了，可我們活着的人大大小小就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