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從醫院出來了,就坐車回家了,管家就告訴我你找我,我去蘭姨那裡,跟你出來到現在。”
她看似說得十分的詳細,但是郝俊辰最想知道的事情,她偏偏不說,不應該說的,她又說得特別準確。
“女人,你是不是又要磨我的耐性?”郝俊辰看着她的臉,冷笑一聲。
“我現在就是跟你說我今天干的事情啊?讓你看看哪樣我做錯了?”
“是誰讓你求管家讓你出去?還有出來醫院時,遇到誰了?爲什麼不說啊?”
“我想,這些你肯定是知道的,我也不想浪費口水了。”
蘇清淺明白,管家在她走後,肯定會打電話給郝俊辰。
畢竟這個惡魔太可怕了,管家也是迫於無奈的,如果對他老實交待,有可能他沒有那麼生氣。
她是早料到了,他肯定會派人跟蹤的,象他那種多疑的性格,她偷偷溜出去,他還以爲她要跟哪個男人約會呢?
郝俊辰眼睛眨了眨,不由冷笑了一聲……
這女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似乎十分了解他一樣,只是他明明知道她這樣他會生氣,她爲什麼還做?
看她臉上哪裡寫着驚慌和害怕?
這女人倒是越來越淡定了,就算是她在路上無意中遇到陳海龍,也要跟他說一聲啊。
這次是無意的,下次會變成有意的,難不成她也要隱瞞嗎?
“你跟陳海龍說了什麼?”這纔是他想要知道的。
偷偷溜出去,他可以理解爲她太擔心自己的養父了,但是陳海龍很明顯對她企圖,她居然還跟他有說有笑的。
從他派出去的人拍的照片來說,他們當時可是靠得挺近的,好象她跌在陳海龍的懷裡。
只要一看她和別的男人靠得那麼近,他心裡就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蘇清淺盯着他,這個男人真的太無聊了。
自己差點被車子撞到了,他也不擔心她的生死,居然擔心她和陳海龍說了什麼?
看着他一直憋着氣的樣子,知道這個男人實際上肚子正窩着火,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泄出來而己?
“郝總,當時我差點被車子撞到了,才知道是陳海龍的,後來我站起來了就走了。”
事情的經過的確是這樣,她覺得這沒有什麼好解釋,如果他一定要糾結的話,她也沒有辦法了。
郝俊辰擡起頭來,表情極爲不高興,道:“我是問你們談了什麼!”
“我跟他又沒有做見不得光的事情,難不成一定要我跟你說,我和他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
明明沒有的事情難道要我編一個故事出來令你滿意嗎?換一個角度來想,如果有人逼你去做鴨,你會願意嗎?”
蘇清淺不由譏笑道,口氣帶着掩飾不了的奚落。
郝俊辰一聽,發現這個女人可不是簡單的角色啊。
簡直消滅他珍貴的頭腦細胞,他會不知不覺掉進她設下的陷阱裡面,然後不露痕跡奚落你。
嘖嘖,小女人啊,當他是白癡啊,居然含沙射影罵他,說他素質不好的話。
有人逼他,他一定會一拳打死別人,如果他真的怒氣沖天,他就是沒有素質的人。
之後想起,郝俊辰有時候真想一拳打死她。
最後他強忍了內心那股怒氣的,不然這個女人一定會看他的好戲,嘲笑他是一個沒有素質的人。
如果是平時的話,她早就對他咆哮如雷了。
看來,這段時間的相處,小女人己經慢慢知道他的脾氣了。
“女人,你是不是認爲每天和自己的主人對槓的,是一件十分愉悅的事情。”他忍啊忍,難得在她面前當了一回有素質的人。
而且這個女人同樣也擡高了一下自己,平時他逼着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她很少怒氣沖天,或是拳腳交加。
“不愉悅。”她回答得十分乾脆利落,簡潔明瞭。
“那你爲什麼天天要氣我?”
“沒有啊,只是你自己一定要生氣,怨不了誰。”
“你是不是說我脾氣不好?”
“原來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啊,說明你沒有狂妄到天上去。”
“砰!”郝俊辰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脾氣了。
一個拳頭打在在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玻璃茶几還算是結實,只是他的手卻是痛了。
這個女人總是有能力把他惹得揚拳頭。
蘇清淺皺了皺眉頭,水眸瀲灩不己,帶着無辜。
郝俊辰目光一頓,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拳頭一收,面色又恢復正常,裝模作樣坐在那裡,掩飾性咳了幾聲,淡淡地瞟了一眼蘇清淺,出去了。
蘇清淺待他走了,嘴角微微一揚的,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她的心情大好。
居然小小贏了一把大惡魔。
難得啊,她這樣一諷刺了,這個大惡魔不但沒有懲罰她,而且沒有像平時一樣對着她大吼大叫。
她的手撫摸着肚子,剛纔的聚餐她一看到肉類都想吐,基本上是幫郝俊辰夾的菜。
她一直忍着吐意,害怕自己在衆人面前出醜,惹大惡魔生氣。
郝俊辰一走,她馬上跑進衛生間吐了一個唏哩嘩啦,然後躺在牀上休息了一會。
昨天晚上,本來她想吃買回來的墮胎藥,郝俊辰一來她也忘了,後來去醫院纔想起。
現在孕妊反應不斷地涌過來,胃裡面一陣的排山倒海的翻滾,吐意又來了。
原來懷孕是那麼痛苦的。
蘇清淺臉色白得如紙一樣,纖手捏在拳頭,闔上眼簾,現在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她想過向孫欣欣借錢做人流的,這樣會恢復得快一些。
怕藥流到時裡面大出血,會傷害到身體,所以只是今天在醫院問了。
現在醫院查得嚴,要家屬或是男朋友親自簽字纔可以人流。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藥流了。
回家再說吧,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小腹露出來,到時墮胎會更加危險。
她休息了一會,聽到外面有人開門,知道是郝俊辰回來了,她起牀走向外面。
只見郝俊辰正站在一架鋼琴旁邊,這架黑色的鋼琴,在窗外柔和的陽光照耀下,上面的黑白鍵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剛進來的時候,她就發現這架鋼琴了,她體內流淌着藝術細胞,能歌善舞。
只是蘇叔叔家沒錢了,她放棄了要讀藝校的念頭,但是她一直沒有放棄對藝術的追求。
她的腦海裡面己經是出現了一個個音符了,它們就如一個個歡快的精靈涌現在她的前面。
而她沉浸在其中,就如踩在雲朵上,她整個人開始飄逸起來。
蘇清淺看着這架鋼琴,她的手開始癢了,好想彈上一首來解解饞。
只是郝俊辰在這裡,她還是取消了這個念頭,並不想他聽到她悅耳的琴聲。
郝俊辰似乎一直看着外面出神,目光幽遠,從側面去看,帶着一些憂傷,他是不是在回憶昔日的事情?
蘇清淺一陣恍惚,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在他眼中,這個大惡魔應該不懂得什麼是感情纔對的?
“郝總。”他回來了,如果她不出來的話,他肯定會生氣。
她來到他身邊喚了一聲:“請問接下來我需要做哪些事?”
郝俊辰早知道是她來了,只是等着她走過來問他,算她這次識相。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低沉而磁性的聲音緩緩地響起,帶着一抹冷意。
“郝總,我能不能跟你提一些建議?”
蘇清淺微微地咬着脣,其實這個想法一直壓在她的心底,今天她一定要說出來。
郝俊辰的眼神一冷……這個小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居然跟他提建議?
他冷繃着俊臉的,擡起眼看向她。
只見她站在鋼琴旁邊,身材纖細,帶着幾分嬌弱,她身上粉紅色的裙子,令鋼琴充滿了不少的生氣。
蘇清淺微顫着黑睫毛,而郝俊辰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鋼琴的表面。
其實這架鋼琴是他叫來的,這間總統套房也是他長期住的。
因爲他的母親很喜歡彈琴,他也會一些,只是怕自己會難過,很少彈,只有思念母親的時候纔會彈上一首。
“什麼建議?”郝俊辰看着眼前低眉順眼的她,莫名地生不起氣來,覺得這個女人站在鋼琴旁邊,是那般的和諧。
本來不想聽她的什麼建議的?但是最後決定當一個“素質”的人,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帶着幾分期待。
期待這個女人又有什麼新花招。
“我自被你拐到郝氏別墅到現在,己經是兩個多月了,你只說這是柯君卓欠你的,你跟他有仇,我是替他還債的。
只是你們之間的仇恨是什麼?爲啥對我那麼殘忍?好歹也要有一個度吧……
就算我替他還債,一般來說,債債債,也要有一個數吧。
我不能背這個大冤頭,我現在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你用了,而你也不給我錢,但是這些也算是替他抵債吧……”
她突然說不下去了,因她己經明顯感覺到郝俊辰身上的冷意,鳳眸越來到越陰沉,薄脣緊抿着,最後她垂着頭,不敢去看他。
蘇清淺看着自己的腳,穿着一雙細跟的鞋子,那十個腳趾整整齊齊地排列着,雪白而小巧,乾乾淨淨的,兩手在絞麻花。
“嗯,挺有道理的。”
“那他欠你的債是多少?”蘇清淺猛地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郝俊辰。
水汪汪的眼睛閃爍着驚喜,不過只是幾秒鐘時間,很快就消失了。
郝俊辰沒有吭聲,只是陰沉地看着她。
“我能不能跟李助理一樣的工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