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迷離的燈光下,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但是她明顯感覺到那兩道目光十足冷意的,冷得她全身起了雞皮瘩疙。
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郝俊辰手一拉,蘇清淺己經被他拉進懷裡。
一個完美的旋轉,瞬間離一臉驚訝的陳海龍和一臉憤恨的黎珊珊遠遠的。
郝俊辰的大掌有力而灼熱,握在蘇清淺腰間,幾乎燙着她了。
來自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氣息,她的思維都要慢了幾拍。
剛剛喝了幾杯香檳,小臉帶着一些緋紅,眼神帶着一些遲鈍,笨笨地看着一臉慍怒的郝俊辰。
她心裡有些慌了,她跳個舞,不會又惹怒了他吧,她蠕動幾下嘴脣,道:“郝總,那個……”
她表情傻傻的,眼神無辜,就如一個無知的孩子。
偏偏這樣的她,看起來令人不忍心責罵。
郝俊辰胸口不由一窒,心裡那股莫名的憤怒怎麼也發不出,只是緊繃着臉,輕哼了一聲:“哼。”
蘇清淺鬆了一口氣,以爲他一定又會拿她的養父來威脅她的,但是他沒有……
她心裡一直打着鼓,現在人多,他不方便懲罰她,說不定回去後,她又要受苦了,這個惡魔的心思她真捉摸不透,有時候自己莫名又會惹怒他的。
她腦海響起了管家對她說的話:一定會學會忍,其實忍之外,還要摸清他的脾氣,本來她是十分不屑做的,只是自己這副身板真經不起他的折騰了……
爲了少受皮肉之苦,打算用一點技巧。
“郝總……你的舞跳得真好。”這算不算是好話?
畢竟她說的是實話,每一個動作完美嫺熟,不得不承認,他比陳海龍跳得還要好。
郝俊辰大手一緊,破天荒不兇她,眸底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柔色。
“閉嘴!”
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說出這兩個字時,氣勢大大比以前弱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心理反應出陌生的異樣感覺。
蘇清淺見他之後一直不吭聲,只好垂着頭,以爲他又生氣,一陣慌張,幾次踩到他的鞋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總覺得跟這個大惡魔跳舞怪彆扭的。
“怎麼了?剛纔不是跳得好好的,不會是不願意跟我跳吧?”
蘇清淺臉色一慌,懊惱道:“沒有,沒有……”
“那是什麼?”這一刻郝俊辰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壞了,她怎麼樣,他管個啥!她過得不好不是自己最期待的嗎?
蘇清淺還沒有從剛纔的慌亂緩過來,“可能是你太高了,我太低了,所以總踩到你的腳。”
她是屬於那種帶着江南氣息的女子,嬌小玲瓏,一米六多一點點。
萬萬想不到的,郝俊辰居然見鬼的回答:“挺好的。”
蘇清淺一驚,又踩了一腳他,嚇得嘴脣煞白,慘了,這個惡魔特記仇了,等下回去不會把這些帳一筆筆記上吧。
不由得嘀咕道:“太可怕了!”
同時,郝俊辰心裡一顫……她剛纔說什麼了?太可怕了!好?他差點沒有把蘇清淺重重推到地上。
幸好舞曲完了,郝俊辰就如被燙着一樣
,把蘇清淺一推。
由於心理沒有準備,蘇清淺連連後退了幾步,險些當衆出醜。
蘇清淺腦子頓時一醒,好不容易穩定後,目光帶着受傷。
“你不會又想當衆羞侮我吧?這裡人那麼多……”她言外之意,如果他那麼做,不但是她出醜,還有失他的風度,他忘了他帶她出來是秀恩愛的嗎?
晶瑩的淚光衝斥着眼眶,幸好剛纔沒有摔着,萬一摔,那麼高的鞋子,肯定摔得好慘。
其實郝俊辰見到她差點摔跌時,有衝動想扶住她的……但是他的俊臉一如既往的冷漠高深,鳳眸幽深如海,不起半點波瀾。
蘇清淺被他的眼神嚇得心裡直發毛,纔想起他們是死對頭。
心想:他不會又想着新法子折磨她吧。一想到這裡,她全身打了一個冷戰,淡抿着脣,踏着高跟鞋離開。
陳海龍拿着一杯白蘭士遞給他。
“我覺得這個蘇小姐挺可憐的,我覺得她並不象外界說的那樣,俊辰啊,好人做到底,好好照顧她啊,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
後面那句話纔是陳海龍想要說的話,知道蘇清淺暫住在郝俊辰家,深諳郝俊辰的性格,不敢直接要人,說得十分委婉。
相信郝俊辰高超的智商,一定會聽得懂的。
郝俊辰冷冷地盯了一眼陳海龍,並沒有接住他遞過來的酒,想起剛纔蘇清淺和他有說有笑的,現在他覺得陳海龍挺礙眼的。
他繃着臉,直接從陳海龍面前走過,完完全全把陳海龍無視了。
陳海龍悻悻地笑了笑,看向剛纔蘇清淺離開的方向,眼中露着一抹興致。
蘇清淺逃似走向洗手間,心裡一直忐忑不安,她總覺得自己又惹郝大惡魔生氣了。
其實她也挺生氣的,這個惡魔不但軟禁她的人,還想禁錮她的思想!
她正在解決完生理需求。
聞到洗手間傳來噔噔的高跟鞋的聲音,單是聽那高跟鞋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裝模作樣的女人吧。
正想出去,卻意料地聽到她們的對話。
“剛纔跟郝總跟舞的那個賤女人,真夠賤,穿得那麼風 騷,真不要臉,她現在住在郝少爺家當女傭呢?爲了爬上郝少爺的牀,真是想盡了招數。”
蘇清淺握着門把的手一停,這聲音熟悉,好象在哪裡聽過?她想起了,那天早上要喂她被狗舔過的雞蛋的黎小姐!
郝少爺?賤女人?女傭?不要臉?在說她和郝俊辰呢?
郝俊辰姓郝,她們榮稱他郝總,而她自從發生了“豔門照”後,她徹底淪落爲“賤女人”了,這還不是拜郝俊辰所賜。
“哼!珊珊,她哪能比得上你啊?我看她囂張不久的,等到郝總玩膩她了,肯定一腳把她踢開的!”是羅妍希的聲音,充滿了嘲弄和鄙夷。
蘇清淺一挑,原來這個黎小姐叫珊珊啊?原來她跟羅妍希一夥的,聽那黎珊珊的聲音酸溜溜的,比千年老醋還要酸。
“呵呵……是啊,她是沒有這個命當少奶奶的,賤命就是賤命,以前想當柯少奶奶,現在還是恩婷你的啊!
我就看她被郝總玩多久?勾引完柯少爺,又勾引郝少爺,真以爲自己很值錢,
真是婊子,下次我再去郝總那裡,就要她往死裡整。”
蘇清淺聽了,不由冷笑。
感嘆:原來她的名聲那麼狼籍了,從賤人升級爲婊子了,己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再次感嘆:又是一個想嫁進豪門的女人,只是她們根本不知道郝俊辰根本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只是象郝俊辰這種狂妄自大的男人,會看上象黎珊珊這種膚淺的女人嗎?
那黎珊珊聲音嬌滴滴的,好象是故意裝出來的,帶着一些嬌羞,興奮道:“恩婷啊,其實現在郝總己經叫我很多次去他家了。”
“這是好事啊,表示珊珊你魅力大,說不定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只不過是他的玩偶……”
羅妍希一想起上次自己被強暴的情景,心一陣餘悸,很後怕。
只是她更恨蘇清淺,她認爲如果不是蘇清淺,郝俊辰也不會讓人性虐待她,她要拉黎珊珊加入行列。
以黎珊珊這種嬌縱的性格,能放過蘇清淺嗎?
蘇清淺,蘇清淺,你就好好享受吧。
她們正說得興奮,突然地擡起頭來,驀然從鏡子裡面看到一張絕美的小臉。
她……不就是她們口中的賤女人,婊子嗎?她們兩個臉色一變,心裡暗咒,這女人怎麼也在裡面?
蘇清淺走到鏡子前,仔細檢查自己的妝容,發現沒有任何異樣,滿意一笑。
臉上沒有半點起伏,平靜無波,只是這樣太詭異了。
那張美麗的小臉配着精緻的五官,透露一股靈動的美麗。
“我本以爲自己真是賤女人,可是現在某些人一比……我覺得自己挺有臉的,而且最起碼乾淨多了。”
羅妍希面色一變。
蘇清淺微啓紅脣,拂了拂如絲綢的黑髮,不緩不急,根本不看她們半眼。
說完,微微一勾脣,帶着肆意。
洗手間設計帶着一些復古,燈光柔和中帶着幽黃,灑在一襲白裙的蘇清淺,活生生從畫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黎珊珊仗着自己高貴的出身,最沉不住氣,美眸閃過一抹心虛和慌亂。
她還是高仰着下巴,囂張十足道:“你……果然是不要臉的女人……在這裡偷聽我們談話。”
蘇清淺輕輕一嗤笑,隨手拂了似絲綢般的黑髮,嘴角露出一抹誚諷:“呵呵,大嬸,我用得着偷聽?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現在她根本不屑看一眼這些裝模作樣的女人。
大嬸?黎珊珊的臉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羅妍希快速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知道蘇清淺並不如外表那麼好欺負的。
畢竟這裡是公衆場面,如果一鬧大了,蘇清淺的名聲早己經狼籍了,而她呢?真輸不起。
於是拉了一下黎珊珊的衣服,示意她適可宜止。
“清淺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是我們不對在先啊。”
她一改那天在郝氏別墅尖酸刻薄的樣子,一副知錯能改的模樣。
這樣的羅妍希倒象以前差不多,蘇清淺冷笑,以前的她就是被羅妍希這個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樣子騙了。
這樣子倒是挺憐人的,全然沒了得意和囂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