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辰陰沉着臉,犀利的眼睛掃着四周,通過車燈瞟見了地上的一雙鞋子,還有一個個腳印,雖然己經被雨水沖刷得幾乎看不到,但是他還是發現了。
他知道,她一定會在這附近的。
郝俊辰的嗓音也不小,帶着幾分恨意,他的仇沒有復完,這個小女人居然敢走!就算她在地獄,他也要把她揪出來。
本來一直假裝聽不到的蘇清淺,聽到腳步聲漸漸逼近,她開始有些驚慌了,眼裡充滿了害怕,一急,把耳朵捂得緊緊的,以爲這樣就聽不到他的呼喚了,小臉蒼白無比。
只是郝俊辰肺活量十分大,就如重擊炸彈一樣,一聲一聲地擊着她的心臟。
最後,她倏地笑了。
在濃重的雨幕中,那張絕美的小臉被雨水洗得乾乾淨淨,眼睛晶亮晶亮的,在那一剎間,四周所有的景物都被她的笑容照亮了。
她是不會跟他回去的,就算是被雨淋死,也不!
她兩手緊緊地捂住耳朵,把頭埋得更深,身子瑟縮得厲害,似乎這樣就可以變成了小矮人,他想找她也找不到。
只是她今天晚上穿了一套米色的睡衣,如果不仔細看,她藏在草叢裡面,他是難找得到她的。
而且她身上早己經是髒得不堪入目,就如一樁木頭一樣。
她苦笑了之後,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總算是有些明白了,這個惡魔是十分想找到她,她眼珠子一轉,如果不讓他找到,那不是要氣死他了,她說過,一定氣得他腦溢血。
面對強大的他,弱小的她只能用這種消極的方法對對抗他,他越是叫她,她越覺得自己勝利了,不管他如何威脅,她統統當聽不到,讓所有的顧忌統統見鬼去吧。
讓她好好捉弄他一番吧。
雨簾中,本來不斷威脅恐嚇的郝俊辰,突然間不叫了。而是細細地沿着之前夏子諾踩過的腳印尋找,這條高速公路兩邊是荒山,有一些地方並沒有完全鋪上瀝青。
只是他尋來尋去,發現她的腳印突然間在一個位置中斷了,前面一個腳印也沒有,他看了看漆黑的四周,只有雜草在搖晃着。
他開始有些不安了,而且很明顯這裡還有車子這裡有停逗的痕跡,她不會是被人帶走了吧……
他拳頭暗捏,咯咯作響。
但是他又很快地冷靜下來了,目光繼續犀利地掃描着四周,他不是一個那麼容易放棄的人,這個小女人是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掌心的。
他撐着雨傘,一隻手開始撥開那些雜草,眼睛一掃,一團米色的身影驀然出現在他眼前。
他的心猛地一提。一抹喜色涌上眼底,但是很快又消失掉了。他一扔掉手中的雨傘,氣憤地跳下暗溝,如老鷹捉小雞一般把她提起來,扛在肩膀上。
那身影是那般熟悉,除了那個小女人還能有誰?
蘇清淺緊緊地抿着脣,知道自己
被他抓到,似乎是被猜中的事,表現得十分平靜,那雙清亮的大眼睛勾勾地看着他,精神奕奕的。
郝俊辰氣極了,她剛纔是故意不理他的吧,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不但敢逃?還敢不應他。
看來真的吃了豹子膽了。
他生氣得不行。
“呵,女人,你是故意的吧,想跟我鬥,你還嫩了一些。”
他都親自出馬找她了,她居然一聲不吭,明顯就是想氣死他,他自從當上了海龍集團總裁後,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氣過,她是第一個!
他憤憤地想着,大手在她的小屁股狠狠地打了幾巴掌。
但是蘇清淺不哭不叫不掙扎,平靜得異常,只是一會兒,她突然間傻傻地笑了,雨點不斷地打在他們二人的身上,她被他倒扛着,屁股在前,頭在後。
“呵呵……”似乎真的傻了一樣。
郝俊辰扛着她爬上暗溝後,聽到她的傻笑,咚地把她摔在地上,憤憤地看着她,雨點不斷拍打着她,黑髮貼在上面,她慢慢地擡起頭來,眼睛在車燈的照射下,帶着幾分嬌嬈,她只是看着郝俊辰,微微咧開的脣,露出潔白的貝齒。
魅惑至極。
“郝俊辰……你恨我……我更加恨你……比你多一千倍一萬倍……”
她顫抖着修長的手指伸出來,指着他,蒼白的俏臉帶着憤恨,帶着幾分高傲,高高地仰着頭,指責着他:“你憑什麼要關着我?憑什麼?我不是你的仇人,你不應該恨我,我不是你的傭人,不該聽你使喚!”
郝俊辰鳳眼微微眯起,看着眼前囂張的小女人,他真懷疑她是不是腦子燒壞了?一下子如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敢指着他罵了。
早知道就聽管家的話請醫生看看她。
他開始不悅地皺着眉頭,一把拽她起來,只是剛剛一碰到她的頭,手猛地彈了一下,燙得要命,剛纔只是抱着她的身體沒有注意。
看來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真的燒壞了腦子了。
“郝俊辰……呵呵……象你這種表裡不一的男人,最好被雷劈死。”
蘇清淺粉拳落在郝俊辰身上,一下一下的,郝俊辰沒有感覺半點疼痛,後來蘇清淺居然大膽地揪他的耳朵。
他堂堂海龍集團的總裁,居然被一個仇人的女人揪耳朵,瞬間,他的俊臉氣得鐵青。
“女人,小心你的屁股開花!”
郝俊辰咬牙切齒道,一把將她抱起,只是蘇清淺哪裡會乖乖的聽他的話?對着他又啃又咬,又踢又打,嘴巴一直罵着他:“郝大惡魔……黃世仁……法海……妖怪……害人精……”
郝俊辰全身散發着陰戾的氣息,他直想一巴掌打在她的嘴上,只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只是臉色十分難看。
原來這個女人果然是病得不輕了,如果不是早點找到她,估計要變成了瘋子了,見到她就算是病了,還忘不了要罵他,他氣
極了,大手狠狠地在她的屁股捏了兩把。
“你再鬧,我就把你扔回暗室裡面,讓你自生自滅。”
“……”蘇清淺一時說不出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帶着一些空洞,略帶失神,可能是腦越來越暈,她真的不再鬧了,緊緊地扯着郝俊辰的西裝,害怕他再摔她,黑睫毛半垂着,蜷曲在他的懷裡。
他真不明白,明明是生病的人還那麼折騰,這女人真夠鬧心的。
他走路回車子這段路程,郝俊辰走得異常辛苦,蘇清淺只是安分了一會,又開始作亂,不是拍打他的臉,又是揪他的耳朵,臉上帶着傻笑,不是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弄得郝俊辰真想直接把她扔在這裡算了,現在搞得狼狽的不是她,而是他。
“小女人,等你病好了,我再慢慢收拾你。”
他狠狠地瞪着懷中的蘇清淺,幾乎是咆哮,但是腳步加快,並沒有鬆開手來,同時把她的臉貼緊他的胸膛一些,以免她被雨水嗆住肺部了。
他連自己也不覺察,神不知神不覺幹着這些事情,本來是五分鐘的路程,他卻走了差不多八分鐘,車子一開,把她扔進車子裡面,他全身上下溼淋淋的,他摸了摸她的臉,發現燒得厲害,就一把扯掉她身上那衣服。
如果不脫掉,有可能她會病得更加嚴重了。
蘇清淺一見他要扯她的衣服,潛意識裡面積殘留着郝俊辰侮辱她的鏡頭,下意識拉着他的手,不讓郝俊辰脫衣服,郝俊辰強行要脫,她體內力氣大爆發,雙手在半空中亂舞亂拍,兩腿重重地踢着,郝俊辰由於躲閃不及,被她打了一個巴掌,同時被她踢一腳。
一腳踢到他兩腿的正中間,氣得郝俊辰臉色黑得象炭似的。
郝俊辰似乎要氣嗆了,平時都是他欺負她,現在不是被她罵,就是被她打,簡直就是一隻兇悍的母老虎,生病就了不起嗎?
郝俊辰目光瞬間暗沉了下來,一哼,不再顧忌她了,恢復往日的粗暴,“擦——”她身上的衣服就如一塊抹布一樣,被扔到外面。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
蘇清淺眼睛瞪得死大,十分惱怒,伸手又要揮打他,可惜,郝俊辰己經把她的小手一握住,咬咬牙,鳳眼微眯,眼睛瞟到她身上的淤青,想起晚上對她的兇殘,他眼神閃了閃,動作略停頓了一下。
蘇清淺被綁在後座,由於剛纔她掙扎得太厲害,車內到底是污水和泥巴,她的頭髮也帶有一些泥巴,身子、臉上也沾有,髒兮兮的。
蘇清淺可能是太難受了,緊閉着眼睛,眉頭緊蹙,不再亂動了,只是時不時從鼻子發出一兩聲的哼哼聲。
蘇清淺死死地咬着脣,她己經無力反抗,就如案臺上的一隻羊,嘴裡就是不發出半點聲音。
由於發燒,蒼白的小臉漸漸泛起淡淡的紅暈,目光帶着少許迷離,郝俊辰看着這樣的她,眼神變幻莫測,一抹異樣涌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