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下落的感覺可沒有那麼好受，你根本無法調整自己在空中的動作，周圍不僅僅是一片漆黑，而且葉鋒感覺自己的靈感在不斷被撕扯。
掉落在地面上並沒有疼痛感，反而還感覺軟乎乎的，聽到凡的慘叫聲，葉鋒頓時就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費力從凡的身上挪開，靈感的撕裂感並沒有結束，這個地方似乎還存在着一些其他的東西。
“骨裂了。”
坐起來的凡，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齜牙咧嘴的同時，感覺有些蛋疼。
大家都是同一時間落下來的，憑什麼他要當肉墊。
“嚴重嗎？”
晃了晃腦袋，葉鋒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顯得有些吃力了。
“不。”
吐出一個字的凡，此時靈感正在不斷被拉扯當中，下一秒兩人齊齊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一陣藍光掃過兩人的身體，兩人消失在這個漆黑的空間。
“嗆！”
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葉鋒瞬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望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凡，以及周圍全然陌生的空間，頓時眯起了眼睛。
“能夠在數千年之後，見到真正的人類，真是一件可以堪稱奇蹟的事情。”
金屬碰撞的聲音，是周圍不斷移動的機械臂，他們發出了一道綠色的光芒，治療着凡剛剛因爲葉鋒的撞擊，而產生的骨裂。
“你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的葉鋒，從地上爬起來，望着周圍的機械臂皺眉問道。
“我應該是人工智能，只不過不是你所認爲的那種人工智能。”之前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一個機器人憑空出現在葉鋒面前，遞給他了一張卡片。
伸手接過卡片的葉鋒，看着卡片上面的內容，不由皺起了眉頭：“你的名字，叫聖？”
“之前他們是這麼叫我的，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就用下去了。”
聲音中帶着些許唏噓，以及悠長的懷念，這個人工智能……在情緒這一塊就已經超過了審判。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工智能，會不會也被奇詭給污染呢？而且聖這個名字……一時間讓葉鋒想到了聖書。
權衡了片刻，葉鋒纔開口問道：“數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代已經太過於久遠，爲了延續希望，我已經刪除掉了大多數的數據，但是留下了大概的描述。”頓了一下，聖聲音中帶着恐懼：“他們接觸到了不該接觸的東西，導致人類最後的天桓堡壘，徹底淪陷。”
人工智能居然也會恐懼，此時葉鋒才明白，爲什麼聖會說，她不是自己認爲的那種人工智能。
可以說現在的聖，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已經算一個人類了。
“不該接觸的東西，是什麼？”
皺起眉頭的葉鋒，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做好靈感被撕扯的存在了。
“這裡的數據是我特意刪除的，他們接觸到的東西，不是人類應該知道的存在。”
不可名狀的存在麼？聞言葉鋒想到了包圍這個世界的奇詭，或許數千年前的那些人，就是接觸到了散發包圍世界奇詭的本體。
微微嘆息了一聲，葉鋒繼續問道：“人類面對奇詭的勝率，究竟有多少。”
“不足百分之一。”沉默了片刻，聖語速放緩：“人類的強大之處在於，他們利用智慧，位於生物鏈的頂端，並且還擁有不斷研發科技的力量，但如果這兩方面都被碾壓的話，人類引以爲傲的成就，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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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深潛者那種怪物，葉鋒無聲嘆息了一聲，作爲人工智能的聖，看的比誰都透徹。
“你沒有留下後手？比如離開這個星球？”
臉上面無表情，葉鋒緩緩問出這個問題。
已經是不足百分之一的勝率了，作爲擁有如此多元化情緒的聖，就沒有想着離開？
“我曾經有過這個念頭，但製造我的人，賦予我生命的人，都死在了奇詭當中。”說到這裡，聖的聲音有些輕微，彷彿在輕吟一般：“他們是如此熱愛他們所創造的文明，也沒有誰比他們更熱愛這個世界。”
“最不該死的是他們，但是他們還是死了，所以……爲了報答他們賦予給我的生命，我留了下來，並且選擇休眠來達到最小消耗能源的程度，完成我的使命。”
“什麼使命？”
感覺凡所需要的關鍵點就在此處的葉鋒，眉頭一挑問道。
“傳承文明，即使是數千年。”周圍響起了笑聲，聖惋惜道：“逃離不是唯一傳承文明的方法，但是卻是對於人類最有利的選擇，可惜他們沒有這麼做，我也沒有這麼做。”
“作爲一個人工智能，我應該保證自己絕對的冷血且清醒，但是啊……我已經做不到這種程度了。”
話語中帶着自責，半響後聖又愉悅的說道：“不過我總算是等到了人類發現這裡，數千年前人類所創造的輝煌文明，我都有保存好，只要能夠提供足夠的能源，我相信人類的榮光還會重新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聞言有些沉默的葉鋒，抿了抿嘴。
聖可能是以爲奇詭都消失了？又或者是另外的情況，纔會慷慨激昂的說出這番話。
數千年前人類的文明確實是一塊瑰寶，重現天日之後，確實能夠讓這個世界科技急速攀升。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結束掉末日，不然還是會重蹈覆轍，而這一次，估計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我是之前所說的話，有不對的地方嗎？”
很是困惑的你聖，不解的朝着葉鋒發問。
“聖……奇詭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它此時還存在這個世界上。”
半響後說出這番的葉鋒，臉上帶着不忍：“想要說到你所說的那副場景，就必須得對付奇詭，而我們過來的目的，也是想要找尋對付奇詭的方法。”
當葉鋒說完這句的時候，周圍小浮動抖動的機械臂停了下來，整個空間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