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最後還是錢老2表現神勇,從衆人身邊“呼”地衝了過去,高舉着撬棒向那東西狠狠打去。
只聽“啪”地一聲,那怪物的腦袋被砸中了一下。但它卻既沒有倒地,也沒有被砸暈過去,而是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錢老2。
錢老2往後急退,但撬棒的尖卻被那怪物一口叼住。錢老2和它拔了一下“河”,哪裡撥得過它?只覺得那傢伙的力氣就象牛一樣,錢老2就象一條狗一般地被它拽了過去……“錢老2快放手”陳漢奸慌忙大聲疾呼道。
錢老2忙鬆了手,但已經隨着慣性被甩了出去,跌落在墓道里,將臭屁都跌出了一串。“打、打”大頭、江勇、鍾美生、肖子昂等人這時也都熱血沸騰,揮舞着撬棒衝了上來,朝那黑毛怪物亂打。
“你們都閃開”蝦皮忽然歇斯底里一聲狂吼。
衆人回頭看時,只見蝦皮的眼鏡都差點晃落到了地上,而他手裡則舉着一支大口徑手槍,瞄準那怪物的腦袋狠狠地勾動了扳機:“呯”
一聲槍響,那怪物的腦袋頓時爆裂成了一塊大西瓜向四周迸濺撒落,怪物的身子也“撲通”趴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錢老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拾起自己的撬棒,並用撬棒尖戳了戳怪物的屍體,吁了一口氣道:“這應該是一隻大老鼠”
其他人則都用一種驚訝的眼光看着蝦皮,象是不認識他了似的,沉默了片刻,衆人忽然一齊叫道:“蝦皮你真了不起”
蝦皮開了這一槍,整個人也都差點癱瘓了。他晃了晃花崗岩腦袋道:“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打槍呢……”
大頭忽然道:“這隻大老鼠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難道它也是吃了蝙蝠血長到這麼大的嗎?”
蝦皮搖頭道:“絕無可能我跟你們說了,這裡有很厲害的禁制,這大老鼠也一定是禁制之一”
“那這又是什麼樣的禁制呢?”陳漢奸也問道。
“古墓裡經常有所謂的珍禽異獸坑,這些珍禽異獸其實就是墓主人捕獲的一些遠古時代的猛獸放在這古墓裡,以作爲一種防禦措施”
“蝦皮,我感覺你的說法太荒謬,科學的語言只有兩種,是或者不是,而沒有模棱兩可的‘可能’、‘一定’、‘也許’”江勇忽然反駁蝦皮的話道。
“是啊,蝦皮,你應該對這裡的情況非常清楚,否則你也不會以羸弱之軀帶着我們深入到這裡來。”鍾美生也向蝦皮發了難。
蝦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道:“怎麼,你們竟敢藐視我的權威?”
錢老2忙打圓場道:“你們就別刁難蝦皮了,給他個梯子讓他下來吧。”
衆人苦笑着搖搖頭,只覺得蝦皮的說法太不靠譜。
這時,錢老2又看着劉霖嶽道:“劉老弟,現在紙錢也燒了,我們是不是不會迷路了?”
劉霖嶽坦言道:“這個,我也沒有太多的把握,你們知道,我這東西終歸只是一種迷信,我自己有時候都不大相信的……”
“慘了。”大頭忽然大叫了一聲。
錢老2奇怪道:“大頭你又怎麼了?”
大頭哭喪道:“蝦皮的說法不靠譜,劉先生的說法更不靠譜,咱們還呆在這裡面幹什麼?不如撤出去了吧,我可不想被鬼打死”
“誰說呆在這裡就會被鬼打死?現在你們已經上了賊船,上船容易,想下船可就沒那麼容易了”蝦皮嘿嘿發出一聲冷笑道。
大頭將錢老2、江勇等人拉到一起,偷偷商議道:“錢老2,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蝦皮不是真的蝦皮?真的蝦皮說話哪有這麼邪啊?”
錢老2摸了摸花崗岩腦袋,點點頭道:“我看他也有點不大對勁”
江勇則困惑道:“他如果不是蝦皮,那他會是誰?”
“不論他是誰,反正不是好人他有可能會給咱們帶來災禍的,咱們必須要當機立斷”大頭的牙齒裡迸出了一股冷意。
錢老2則遲疑道:“這件事情還是和他們商量一下再說吧。”
這時,衆人已經離開了剛纔打老鼠的地方,順着剛纔來的方向繼續走去。蝦皮和劉霖嶽走在了最前頭,陳漢奸、肖子昂、鍾美生走在中間,錢老2、大頭和江勇則是落在了隊伍的最後。
錢老2忙悄悄地向前面的幾個人傳達了意見,同時也提到了大頭的建議:“做了蝦皮”
鍾美生等人聽後都大吃一驚。不過他們悄悄從後面觀察了之後,也得出了結論,即蝦皮已經不是蝦皮了。他們也都同意了大頭的意見“當機立斷”。但究竟該怎樣做,他們卻又一時還拿不定主意。
由於墓道狹窄,有的地方僅僅容一人行走,因此後面的人無法走到前面去,只能由前面的人來“當機立斷”了。
而緊跟在蝦皮身後的則是陳漢奸。錢老2便通過中間的人傳話給陳漢奸,讓陳漢奸來當這個“當機立斷”的人。具體的辦法就是用撬棒打昏蝦皮的腦袋,然後再作計議。
當下陳漢奸抽出了撬棒,瞄準着前面晃動着的蝦皮的腦袋打算下手。但他到底有點猶豫,只是將棒子舉着,而並沒有敲下去,同時那喘息聲也格外急促了起來。
蝦皮聽到了陳漢奸的喘息聲,不由萬分奇怪,忙回頭看着陳漢奸道:“陳漢奸,你幹嘛出氣這麼急?是不是病了?”
陳漢奸忽然惡向膽邊生道:“我是病了,被你氣的你這個僞君子、人渣、敗類,我今天要送你上西天”
陳漢奸一邊怒吼,一邊舉起撬棒朝着蝦皮劈頭蓋臉抽去。
蝦皮嚇呆了,還以爲陳漢奸受了什麼刺激發了狂,當下一邊用手護住腦袋,一邊哀號道:“陳漢奸你瘋了?幹什麼打人?快住手”
錢老2在後面叫道:“陳漢奸你怎麼回事?連個蝦皮都搞不定?”
蝦皮聽見了錢老2的聲音,以爲撈到了救命稻草,忙大聲叫道:“錢老2,你們快把陳漢奸拉開,他發瘋了”
錢老2應道:“他沒瘋,瘋了的是你”
“啊?錢老2你怎麼這樣說話?我蝦皮得罪你了嗎?”
“你少廢話陳漢奸快把他打死”
“他抱着腦袋,我打不中他啊”陳漢奸也急得屁滾尿流。
而走在最前面的劉霖嶽也不知道後面這些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內訌起來了?由於墓道狹窄,他根本就無法繞到蝦皮的前面去制止陳漢奸施暴,只能站在蝦皮的屁股後面看着蝦皮乾乾地捱打。
到後來他似乎悟出了一點什麼,慌忙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子,小瓶子裡裝着一引起黑漿黑漿的液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一面擰開蓋子,一面叫道:“捱打的小哥你把腦袋低一下,我幫你用‘法術’把他鎮住,他一定是被這古墓裡的邪祟上了身了,讓我來把他破掉”
蝦皮一聽忙下意識地一躬身,劉霖嶽便將那瓶子裡的東西朝陳漢奸兜頭蓋臉潑了過去——原來那是他收集的黑狗血,專門用來鎮邪壓祟的。那瓶子裡的黑狗血少說也有二兩,頓時全部都傾倒在了陳漢奸的臉上。陳漢奸的頭髮、眼睛、眉毛頓時全部被黑狗血粘住,那臉上也全部都是腥臭無比的黑狗血,看起來實在噁心得不得了。
更要命的是,他的眼睛被黑狗血粘住後,他看不清了蝦皮的所在,因此被蝦皮搶過了撬棒,一頓劈頭亂打。直打得嗷嗷亂叫,鬼哭狼嚎。
呆在陳漢奸背後的肖子昂聽見陳漢奸被打得嗷嗷怪叫,不由大吃一驚道:“陳漢奸,你不是打人者嗎,怎麼又成了被打者了?”
“他用髒東西潑我,好臭啊”陳漢奸捂着臉大叫道。
“陳漢奸,你真沒用,連個蝦皮都對付不了,你怎麼不去死”錢老2在後面吼聲如牛。
“錢老2,你們是不是都發神經了,爲什麼要打我?”蝦皮也歇斯底里地大聲咆哮道。
“你以爲你還是蝦皮嗎?你根本就是個冒充貨”錢老2冷笑道。
“是啊,你算什麼蝦皮?你是哪裡來的冒牌貨?”肖子昂等人紛紛叫嚷道。
蝦皮氣得拔出了手槍,並拉動了槍栓。
“快住手,這是誤會、誤會”墓道的前方突然又亮起了一個藍色的傳送門,卻是田小兵從裡面走了出來。
“誤會?”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難道是真的蝦皮?”
“他是真的蝦皮。”田小兵向衆人解釋道。
劉霖嶽道:“這裡地方太狹窄,我們還是去一個寬敞一點的地方說話吧。”
衆人點了點頭,於是繼續向前走,直走到了一個寬敞的地方,然後停下來看田小兵怎樣解釋。
“蝦皮確實是真的蝦皮,只不過他對這裡的情況也不是很摸底,因此纔有那些模棱兩可的講話。蝦皮呀,你也真是的,爲什麼要講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呢?也怪不得大家懷疑你”田小兵埋怨蝦皮道。
“小兵,你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樣的好建議?我們該怎樣走出這該死的勾魂迷道?”江勇問道。
田小兵道:“這裡的確是一個迷宮,我只告訴你們一句話,逢五退二進三。”
衆人發楞道:“這是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每前進五步就要退二步,再前進三步。”
衆人目瞪口呆道:“這不就是每次都要前進六步嗎?何必又要退又要進呢?”
“必須要這樣,才能和這勾魂迷道的頻率達成一致,稍有錯亂,就永遠都不可能走出這裡”
衆人無奈,只得按照田小兵說的去做,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量着步子,就象顫危危的老太婆一樣,令人忍俊不禁。
走了個把小時後,衆人總算走出了這裡,前方又出現了一個墓門,這個墓門後面應該就是主墓室了。
錢老2先是看着劉霖嶽道:“劉老弟,這個墓門該怎樣打開?”
劉霖嶽拿出他的族譜看了看道:“這個墓門也是由機關控制的,我高祖父他們當初進來時是費了好大勁纔打開了的,當時打開道墓門時還傷了幾個人。”
“啊?還傷了人?是被機關和暗器傷的吧?”鍾美生驚懼道。
劉霖嶽肅穆地點點頭道:“是的,可以說我高祖父的這本族譜上記載的進入方法都是用人命換來的”
江勇問道:“這門上究竟有什麼厲害的機關?”
“機關已經沒有了——自從我高祖父他們進來後,機關就已經全部觸發,不會再對我們有什麼威脅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進去啊”陳漢奸的腦袋上儘管還粘着黑狗血的結疤,但他卻仍然比所有的人都要活躍。
“劉老弟,既然如此,你就趕快把門打開吧。”錢老2也催促道。
劉霖嶽便走上前,也不知道在哪裡按了幾按——總之也是和開先前那道墓門差不多。
隨着他的這一按,那墓門發出了嘎軋軋地聲音,並漸漸地往上擡了起來。
當墓門全部沒入頂上後,墓門後面的空間便也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然而令衆人吃驚的是,裡面並不是如他們所想象的那樣是一樣寬大的墓室,而是一個狹小的天井式的空間,只有幾平方米大,就象一個小小的電梯間。
“這是怎麼回事?”衆人都莫名其妙。
陳漢奸和肖子昂則走入了空間裡,搖晃着腦袋四處張望。
忽然田小兵疾喝一聲道:“你們兩個快出來”
陳、肖二人嚇了一跳,慌忙拔腳衝向外面——然而已經晚了,他們腳下的地板忽然傾斜了過來陳、肖二人措手不及,就如被傾倒的垃圾一般順着地板的斜面滑了下去。然後地板又復了原,就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怎麼回事?陳漢奸和肖子昂呢?”鍾美生率先駭叫道。
大頭道:“他們好象是掉到地板下面一層去了”
“大家都小心,這是個機關”田小兵大聲警告衆人道。
錢老2則看着劉霖嶽道:“劉老弟,這裡有這麼樣的一個機關,你爲什麼不告訴大家?”
劉霖嶽皺眉道:“可是我高祖父的地圖上並沒有畫着這個墓室啊,他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雖然在外面受到了一點損傷,可是進來之後卻沒有碰到任何的機關之類啊。”
蝦皮道:“我前面已經說過了,這個神秘的墓主人存有仁慈之心,對第一次進來的人並無殺意,對第二次進來的人才會有嚴厲的懲戒。也就是說,當你的高祖父他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這個墓室和機關,而是你們上一次進來的時候才觸發的”
錢老2道:“蝦皮,你給拿個主意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蝦皮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先救人,找到陳漢奸他們再說”
再說陳漢奸和肖子昂象兩坨垃圾一樣被傾倒到了那地板的下面一層後,兩人以爲這下死定了,一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然而兩人的慘叫還沒停,便感覺到背脊已經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
陳漢奸隨手抓了一把,抓到了一隻冰涼的手,他吃了一驚道:“肖子昂,你的手爲什麼這麼冰涼?”
“誰的手冰涼啊?”黑暗中一隻手伸了過來,貼到了陳漢奸的臉上,陳漢奸只覺得那手很熱,忙撳亮了打火機一看,原來那纔是肖子昂的手。那剛纔自己摸到的又是誰的手呢?
他忙舉起打火機向旁邊照去……
這一照頓時把他嚇得屁滾尿流、汗毛倒豎,連陽物都豎了起來。原來,在他的身旁竟然躺着一具女屍
那女屍不知爲什麼竟然還沒有完全腐爛?只見她的左半臉上似乎還附着有肌肉,但是右半邊臉上根本就沒有肌肉附着,完全是一副白森森的骨架無數的蛆正從她的額頭掉落,或者從眼洞裡、鼻洞裡、嘴巴里爬出來,蠕動着;蒼蠅也在骨骼上“嗡嗡”地飛。一股濃濃的腥氣夾雜着鬼氣撲面而來
肖子昂也看到了這具女屍,也同樣駭得毛髮都豎了起來,慌忙叫道:“快,找棒子”
兩人的撬棒在剛纔掉下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兩人只得藉助陳漢奸手裡的打火機微弱的火光來照明。
然而兩人不知道實在是太慌張還是怎麼回事,竟然將打火機也給碰掉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快幫我找打火機呀”陳漢奸駭得都快哭出來了。
兩人在地上好一陣亂摸,總算又將打火機找到了,並重新打燃了火。有了火光的照明,兩人的心也安了許多。肖子昂喘着粗氣道:“沒、沒什麼好怕的,不、不就是一具屍、屍體麼?難道她、她還會變成鬼不成?”
陳漢奸剛想要附和他的話,但他往肖子昂那邊看了一眼後,眼光頓時又拉直了,渾身冰涼冰涼,彷彿掉進了冰窖裡
原來那具女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慢慢地站了起來,更駭人的是,“滋”它竟張開了嘴,吐出一股綠氣,兩顆長長的獠牙閃着寒森森的光,叉開一雙尖銳如鋼的手爪,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濃濃的詭異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