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然冒出來的這麼多的東瀛人,呂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了。
起初的時候,他認爲這些東瀛人是來刺殺自己的。但是,隨着東瀛人的數量增長到五百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懷疑,對方的意圖。
動用一千人,來刺殺自己?呵,貌似自己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吧!
即便是前世的時候,對方也是用一枚導彈就幹掉了自己。現在盡然動用如此多的力量。
如果說,這一千人全部都是爲了幹掉自己,那別說是幹掉呂恆,就是刺殺一國皇燕京差不多了。
對了,皇帝!
腦海裡,突然蹦出的這個詞,呂恆心裡一亮,突然像是抓住了什麼。
就在呂恆仔細思索的時候,死一般寂靜的院子,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聲音一響,院子裡的所有武士都如餓狼一般,唰的一聲站了起來。他們殺機隱隱的看着門口,蓄勢待發。
“大人,大人,是我啊!”門外,一聲熟悉的聲音,穿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後,呂恆神色依然未變,靜靜的看了一眼那木門後。輕輕的擺擺手,讓那些武士們隱蔽起來,然後派了兩個軍士過去開門。
那軍士得令後,手握緊了刀柄,小心謹慎的朝着門口而去。
而那些躲在暗處的軍士們,刀已出鞘,只待呂恆一聲令下,便能像那下山猛虎一樣,將來犯之敵撕成碎片。
阿貴也是悄悄上前一步,站在了呂恆的身旁。右手的手背貼出了腰間,這樣的動作,能夠保證他最快的拔劍出鞘。
上次在成都,公子已經遇過一次險。當時阿貴身爲內疚,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公子再受傷了。
那兩個士兵走到門口後,二人打了個手勢。
一人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拉住門閂,用力的往回一帶。而同伴在第一時間,就拔出刀朝着前方砍去。
“啊,不要啊,饒命啊!我是王總管!”一道寒光閃過,站在門口,滿頭大汗的方總管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舉起手,做出一副俘虜狀,驚呼着求饒。
這,我還沒砍下去呢!
持刀的士兵,看到這胖子這般驚慌失措的樣子,一臉的呆滯。
見到門外只有方總管一人,呂恆這纔對那兩個回頭的士兵點點頭,笑着說道:“不要緊張,自己人!”
得到呂恆的解釋後,那個士兵才收回了鋼刀。然後,二人將方總管請進來後,便再次把門關上了。
“呼,急死我了!”方總管拖着一身的肥肉,一路小跑進來,叉着腰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着:“外面全是東瀛人,幸虧我偷了那魏建一塊腰牌,跟東瀛人說盡好話,才溜了進來!”
“呵,方總管費心了!”見這胖子喘息着,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呂恆笑了笑,連忙讓士兵取過水囊,遞到了方總管面前。
胖子接過水囊,仰起頭,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氣,擡起袖子,擦掉嘴角的水漬,長出一口氣,道:“大,大人,打聽清楚了!”
呂恆點點頭,拉着方總管坐下後,笑着說道:“方總管慢些說!”
方總管點點頭,平靜了一下呼吸,擡起頭來,看着呂恆道:“大人,卑職打聽清楚了。江寧城今天晚上,出現這麼多的東瀛人。一來是奉魏建那廝的主意,刺殺您的!第二嘛,就是,就是……”
“是什麼?”呂恆皺了皺眉,擡起頭來,看到方總管一臉的古怪之色,微微笑了笑道:“方總管但說無妨?”
“是爲了找一塊石頭!”方總管咳嗽了一聲,低着頭說道。
好像,動用一千多人,擺下這麼大的陣勢,就是爲了尋找一塊石頭,這藉口,好像三歲孩童也不信啊。
真是購扯淡的!
方總管自己在心裡都在罵,這個結論,根本不成立嘛!
擡起頭,偷偷的打量了坐在面前,靜靜聽着的太傅大人一眼,見大人並無取笑之色,反而是一臉凝重的表情,他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據卑職打聽。這些東瀛人這麼多年來,在江南各地出現,很大的原因,就是尋找這塊石頭的!包括今天晚上也是!”
“呵,那豈不是,呂某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呂恆聞言後,笑了笑,搖頭說道。如此自嘲一番後,啞然失笑。
方總管見呂恆面無異色,只是搖頭苦笑。好像很無奈的樣子。他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而且,據卑職的人打聽來消息,說是那塊石頭,很有可能就在公子手裡!”
“哦?”聽聞此言,呂恆倒是大感驚訝,他想了想後,卻始終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個瘋狂的石頭,冥思苦想半天,終是沒有什麼答案。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方總管,道:“不知,他們找的是什麼石頭?”
“據說,是一塊叫做天空之心的玉石!”方總管想了想後,沉聲說道。
天空之心?
聽聞此言,呂恆神情不禁一震。眼神閃爍了片刻後,突然轉過頭,朝着西廂房張望而去。
難道,是那顆天空之心!
“大人見過?”
耳邊方總管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
“呵,見過!”呂恆神色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轉過頭來,看到方總管那雙小眼睛裡滿是好奇之色,便笑着點點頭。
“那,不知這天空之心現在是否在公子這裡?”方總管似乎對這天空之心極爲感興趣,不斷的追問着。
隨意瞥了一眼,便看到了方總管那閃爍的眼神。呂恆淡淡笑了笑,神色很是輕鬆。下一刻,卻是突然間轉過頭來,靜靜的盯着他。
看到太傅大人如此神色,方總管心裡頓時一驚。這才知道,自己似乎有些逾越了。
他連忙站起來,拱手對呂恆行禮:“大人,卑職莽撞了!”
“呵,方總管不必多禮!”呂恆淡淡笑了笑,站起來,伸出手按住了方總管的手掌。然後輕輕的拉着他,讓他坐下。見對方神色仍然有些惶恐不安,呂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笑着說道:“這天空之心,並不在呂某的手中。嗯,應該在晉王手裡吧!哦,應該說是在晉王殿下的妹妹,青嵐郡主的手裡!”
“那曰,呂某在一家珠寶店裡,無意發現了那天空之心。只是,當時只以爲好看,便想買下。無奈,青嵐郡主半路殺出。將那高價寶石賣了去!”呂恆淡淡的說着,臉上帶着一抹無奈的苦笑。最後,輕聲嘆了一聲道:“囊中羞澀啊!”
“青嵐郡主手裡?”方總管頓時詫異,眨着眼睛,不解的問道:“但是,那魏建說,青嵐郡主告訴他,天空之心是在大人您的手裡呀!”
“呵,你信嗎?”呂恆伸手撣了撣長衫,轉過頭來,看着方總管,微笑着問道。
“呃,大人,卑職不明白!”方總管茫然的搖搖頭。
見方總管一臉的不解,呂恆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了一個似乎與此事無關的話題:“按照方總管你剛剛說的,這天空之心,怕是對東瀛有着舉重輕重的作用!呂某說的可對?”
“大人說的在理!”方總管先是肯定了呂恆的猜測,然後才解釋道:“據那魏建所說,這天空之心,傳說是當年大唐太宗皇帝賜予東瀛國王的。從此以後,那東瀛便以此物爲傳國之物。凡是新君登基,只有此物傍身才算是名正言順。就像是咱大周的傳國玉璽一樣!”
“這就是了!”呂恆聞言後,點點頭,想了想,繼續說道:“既然這天空之心這麼重要,那麼,這一千的東瀛武士,如此膽大之極的動作,也能說得通。他們無非是得到了某位東瀛王子的命令,將這天空之心搶奪回來。然後順利登基!”
見方總管仔細的聽着,呂恆繼續說道:“那麼,照此分析。現在的東瀛,應該是極爲不穩定的。甚至,是四分五裂的狀態!”
呂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着對方總管道:“如果,東瀛王子得到了天空之心,便能順利登基。然後統一整個東瀛。到時候,那便是一個強盛的東瀛帝國!呵,要知道,一個強盛的鄰居,對大周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兒。更何況,這個鄰居還有着勃勃的野心!”
“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方總管眼睛一亮,神色震驚的問道。
“不管以後是晉王登基,還是太子登基。他們都姓武,都是大周的皇帝,也都是華夏子民!”呂恆擡起頭來,目光平靜的掃視了一眼四周漆黑的夜,轉過頭來看着方總管道:“呵,我想,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只要君臨天下。都不會想讓東瀛完成統一。東瀛只有繼續分裂下去,大周的東海岸,才能保持和平狀態!”
說到這裡,呂恆已經很完整的將自己的推論描述了出來,轉過頭來,看到方總管一臉的沉思摸樣,呂恆微微笑了笑,伸手按着他寬闊的肩膀,沉聲道:“那麼,方總管,你認爲,如果天空之心在青嵐郡主手裡,她會把那對東瀛極爲重要的傳國之物,還給東瀛人嗎?”
“當然不會!如果晉王將那天空之心還給東瀛人,就是背叛祖宗!背叛民族!”方總管臉色凝重,沉聲說道。
呵,好孩子!
見方總管順利的被自己帶入溝裡,呂恆心裡很是滿意,見這胖子肉呼呼的樣子,他都想伸手去摸摸對方的臉。
要知道,好孩子是需要獎勵的!
“說來,青嵐郡主似乎也是怕東瀛人發現,而遭致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纔將矛頭轉到了呂某身上!”呂恆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笑了笑道:“雖然是妙招,但,呵,真是有點損!”
說這一大堆的話,將矛頭引到晉王身上,也是無奈之舉。
倒不是呂恆想吞掉這個天空之心。
呃,雖然呂恆也真的很想吞掉。
不過,仔細想想,還是算了。
這東西可是個定時炸彈,搞不好連自己都會被牽涉其中。
不管是任何勢力,得到這天空之心,都是一大助力。
東瀛人得到,就能完成國家統一,進而開始謀取其他。
如果晉王或者是安家得到了這塊玉石,便能順利的完成與東瀛人的協議。得到東瀛人的支持。進而,危及社稷江山。
想來想去,這塊玉石,還是放在皇帝手裡最爲合適。
只是,可惜這麼大塊鑽石了。自己可是花了好幾百兩的銀子買來的呢!
呂恆砸吧着嘴,一臉肉疼的樣子,心中無奈嘆道。
就在這時,一聲響亮的悠揚長長的笛子聲,響徹天地。
“大人,四門皆以完成合圍。進入城中的東瀛人,共計一千二百餘人!”一旁,負責接受情報的楮徐良,在聽到這聲笛子聲後,眼睛一亮,連忙走過來,抱拳對呂恆稟報道。
“把兄弟們都叫醒吧,我們撤!”呂恆聞言後,點點頭,四下裡掃了一眼後,看着那些坐在牆角邊,休息着的軍士們,轉過頭來對楮徐良道。
“是!”楮徐良悶聲應了一聲,轉過身去,正準備朝着隊伍走去,下達命令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轉過頭來,一臉不解的看着軍師:“啊?”
“啊什麼呀!快些集合隊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呂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率先轉過頭去,朝着西廂房而去了。
“這,這算什麼呀?”楮徐良摸着後腦勺,一臉的茫然。
等了大半夜,就是爲了等待這場戰鬥的。到了近前了,卻聽到軍師說撤。
姑且不說,如果戰鬥打響,院子裡的這些兄弟們能活下幾個來。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外面全部都是東瀛人,自己往哪兒撤啊。
外面有一千二百餘人的東瀛武士,而自己身邊僅有百餘名士兵不到。一旦對上,根本沒有勝率可言。
呂恆不想讓這些士兵白白送命,也不想讓這個小院成爲自己的埋骨之所。
故而,再此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退路其實很簡單,就是呂恆在幾個月前,在柴房裡發現的一個地道。那地道只有不到五十步,並不算很長。但是卻足夠呂恆今曰,跳出包圍圈的了。
其實,說起這地道,也是當年的呂恆,運氣好的緣故。
這個小院,在幾年前,是一個江寧地頭蛇的家。這地頭蛇,平曰裡因爲害怕官府抓捕,便挖下了這個地道。五十步的距離,卻是從小院的柴房裡,直接通到了秦淮河邊。只是一會未曾被發現。呂恆也是因爲打掃柴房的時候,才發現的。
如今算下來,那早已被處斬的江寧地頭蛇,也算是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呂恆搖頭笑笑,心中暗暗說道。
擡起頭來,聽了聽四周鴉雀無聲的寂靜夜色,呂恆知道,那些東瀛人已經逼近了過來。
估計在這個時候,等在河邊那些接應的人,已經差不多了。
朝着那漆黑的夜,凝視了一眼後,呂恆便直接進了柳青青三女所在的西廂房。
進了房,便見三女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房間裡氣氛很安靜,但也很凝重。
三女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摸樣,儼然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們走!”此時此刻,時間決定了一切。呂恆進了屋子,看到三女那般表情,原本是想調侃一句的。但是考慮到外面越來越嚴峻的局勢。便只好壓下心中的惡作劇。直接對三女說道。
“啊?”跟楮徐良一眼,蒼雪清霜在聽到呂恆這無頭無腦的話,都是一愣。純淨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很單純,很可愛。
而柳青青在聽到呂恆這話後,卻是抿嘴一笑,輕輕咬着嘴脣,靜靜的看了呂恆一眼,便站了起來。
“叔叔是故意的吧!”柳青青美眸流轉的看着呂恆,低着頭抿嘴笑了笑,然後擡起頭來,美眸中帶着一抹嗔怪之色,輕聲呢喃道。
從傍晚,到現在,呂恆都是一臉快死了的表情,讓人心中擔憂不已。如今,看到叔叔這般輕鬆的神色,聰穎的柳青青第一時間,便想到,這是呂恆在故意嚇唬他們。
雖然傍晚的時候,呂恆說了,再也不會騙她,丟下她獨自而去的話。
但是,以她對呂恆的瞭解,心裡卻始終認爲,叔叔那話有些口是心非。
倒不是她懷疑叔叔在故意說謊騙她。而是,她知道,叔叔是不想讓自己深陷險境的。
因爲,傍晚的時候,叔叔在看到去而復返的自己和蒼雪姐妹的時候,那不悅的表情,還有無奈的神色,都表明,叔叔真的是不想讓自己承擔危險。
“公子,你好壞啊!”聽到柳青青的話,清霜頓時不依不饒的跳出來,嘟着嘴,氣呼呼的瞪着呂恆,一臉的惱怒。
“你……”蒼雪眸中閃爍着淚花,嘴脣囁喏着,卻是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呃,事情好像有點嚴重!
呂恆見到三女這般表情後,頓時有些頭大。
正如柳青青所言,呂恆之所以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留有後手。很大原因,的確是爲了嚇唬嚇唬她們的。
要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饒是呂恆親自策劃佈局,但也沒有百分之百能夠全身而退的打算。
後世的時候,在呂恆所從事的行業中,幾乎人人都知道一則關於職業,關於戰爭信條。
那就是: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在戰場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沒有人能做到算無遺策,百無一失。
雖然所有策劃,絞盡腦汁,想着可能出現的不確定因素,然後去根據這些因素去做相應的準備。但,到了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才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任何方案,任何策略,都會有遺漏,沒有人能做到盡善盡美。他們所能做的,只能是儘量去預測未來,減少損失,降低己方損耗。然後在出了事情後,去及時的補救。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因爲魯御史在信息請報上嚴重的失誤。而導致了呂恆在判斷上出了偏差。如果不是呂恆事先無心的準備,今天的事情,可就不像現在這麼輕鬆了。
不過,這也幸虧呂恆擁有着後世的行爲習慣,而且,也歸功於呂恆常年養成的良好的職業習慣。
不論在什麼時候,他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置身於絕境之中。
而且,在作戰的時候,呂恆會用盡一切能夠調動的資源和手段,來爭取勝利。能坐着,就絕不站着。能躺着,就不會坐着。
怎麼舒服,怎麼安全,怎麼來!
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外面有江寧守備軍一萬餘人對東瀛人形成了包圍圈,這一千多東瀛人的覆滅已成了定居,即便是跑掉幾個,也無關輕重。
呂恆沒必要,讓院子裡,楮徐良等一百多人用生命的代價,去毫無意義的展現自己的英勇無畏。
“公子,東瀛人距離我們不到一千步了!”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阿貴的聲音,低沉的傳了進來。
“嗯,我知道了!”呂恆點點頭,回了一句。轉過頭來,看着神色各異的看着自己的三女。呂恆笑了笑,深深的看了三女一眼,沉聲說道:“我們走吧!”
……夜色清冷,寒風凜冽。
當空的明月,已經躲入了雲層中,緩緩的在天空中飄動着。只留下了一片昏黃的白斑。
大地,一片朦朧昏暗。
唯有那掛在門口的那盞燈籠,照射着昏暗的光芒,一陣冷風吹來,燈籠猛烈的搖晃着。
漆黑如墨的夜幕中,那燈籠就像是大海中,忽明忽暗的的燈塔一樣,讓揚帆行駛在大海上的人,心中一陣忐忑。
寒風呼嘯而過,四周的樹木,就像是山鬼惡魔一樣,猛烈的搖晃着,發出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
寒風吹過冰冷的青石板,卷帶起了路邊的雜草枯枝,搭在人的臉上,生生的疼痛。
昏暗的夜色中,一對對黑衣人,從四處彙集到了一起,密密麻麻的朝着呂恆的小院,逼近過去。
他們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彎刀。彎刀摩擦着地面,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鳴叫聲。
昏暗的月光,照在那彎刀上,寒光閃閃。
夜色闌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