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的一聲悶響。果然是黑猩猩的拳頭先一步砸在了蘇淳的腦袋上,然而蘇淳的腦袋卻並沒有在場的人想象的那樣變成一個爛西瓜,或者是乾脆被砸到肚子裡去。蘇淳的頭上連一根頭髮也沒有被打掉,表情也依舊還是帶着淡然的微笑,而黑猩猩的拳頭卻好象是打在了一個強力彈簧上似的,“嗖”的一下反向上高高的揚起,竟然帶着黑猩猩的身形都跟着微微一頓,隨後就有要向後栽倒的趨勢。
然而就在這時候,蘇淳的拳頭也終於到達了黑猩猩的胸口,那輕描淡寫的一拳看起來就好象是一陣在樹梢拂過的輕風似的,然而直接遭遇到這股清風的黑猩猩的那張又醜又黑的大臉卻猛地一陣劇變,接着他那碩大的身軀就發了象一片飄零的落葉似的從石臺上飛了起來,飄飄蕩蕩的飛出了七八米遠,然後才“轟”的一聲砸落到臺下的泥土地上。
全場一片死寂……
原本又喊又叫,興奮的等待着這場決鬥結果的年輕人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愣在了那裡,就好象是全體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有的人正在用力揮動着他的手臂,可是這時候他的手臂也完全停在了半空中忘記了收回來。就連站在遠處看熱鬧的那些大媽們也同樣被驚呆了,這個原始村落一直都保持着全村人在中心廣場裡聚餐的規矩,而村民之間如果有了什麼不可調解的矛盾,往往也都是在這時候當衆進行決鬥。這幾名負責給全村人做飯的大媽自然也少看到這種場面,原始村落的人幾乎不受外界政府法律的約束,而村裡的規矩也就只有那麼簡單的幾條,再加上這村子裡還是男多女少,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夥子們往往爲了一個姑娘的一句話就可以進行生死決鬥。
不過以往的決鬥就算兩個人的實力相差的再遠,怎麼也得糾纏個片刻才能分出勝負來,象今天這樣一拳定勝負的事那幾乎是從所未有的,而最讓人驚訝的是,看着明明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居然輕描淡寫的一拳就把那壯得象牛似的傢伙打得滿天飛,這對於她們地精神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叭嗒”一聲。成巴魯嘴裡叼着的半塊烙餅掉落在了地上,他這才醒過神來。剛纔在蘇淳走上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基本上把蘇淳當成一個死人了,對於那個黑猩猩的實力他是有所瞭解的,平時的三兩個小夥子都未必能打得過他,而蘇淳從外形上看起來,怎麼都不象是孔武有力的人,卻沒想到他只是一拳居然就把黑猩猩給直接放倒了。
“咳——”蘇淳見到所有人都變成了傻子似的,忍不住心中暗自叫糟,這一次好象是表演得過頭了呀!呃……按說剛纔隨便揍那傢伙兩下子就成了。現在卻把這些人都嚇到了,那可就有些不妙呀!
成巴魯第一個走上臺去,一把抓住了蘇淳的胳膊,滿面驚喜地在他胸口上輕輕捶了一拳。然後象拳擊比賽中的裁判員一樣舉起蘇淳地一條胳膊扭過頭向臺下的小夥子們盡情的展示着。
全場暴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來,這些樸實地村民天生就有着一腔漏*點的熱血,崇尚暴力、崇拜英雄,儘管蘇淳只是一個剛剛走進他們生活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陌和的外來者,但是卻並沒有人因爲蘇淳打倒了他們本村地人就惱恨蘇淳,反而一窩蜂的衝上臺去。一起伸手把蘇淳擡了起來,不停地高高拋到空中,然後再接住,再拋起,就好象蘇淳是一個凱旋而歸的戰鬥英雄似地。至於那個被打倒的黑猩猩則根本沒人懶得去理他,甚至都沒有人去看看他是死是活,這大概也是因爲那傢伙平時就蠻橫霸道慣了,完全不得人心的關係。
這一場小小的風波就這樣過去了,而蘇淳也由此成爲了所有年輕人心目中的英雄,再也沒有人敢對他露出嘲笑和挑釁的目光。他也感受到了與原來完全不同的待遇。那些大媽們等到他從石臺上下來,就立刻主動的找了一個乾淨的碗給他重新盛上一碗熱湯。又給了他一張烙得焦黃的大面餅和一塊明顯比別人地都要大上兩倍地臘肉……這大概就是他用拳頭爲自己掙回的地位吧!
吃飽喝足之後,成巴魯又帶着蘇淳回到了那個破舊地吊腳樓上。指了指裡間那張鋪着被褥的牀鋪,示意讓蘇淳在這裡休息。而成巴魯則自己隨便找了一條被單鋪在外間地地板上,就那樣四仰八叉的躺下呼呼大睡了起來。
蘇淳本來不好意思讓一個年長的人睡在地上,而自己佔了人家的牀鋪,不過見成巴魯這麼快就睡了過去,便也只得罷了,而且再一想到如果自己剛纔沒有在石臺上把黑猩猩打飛的戰績的話,現在也絕對不可能會獲得這種待遇,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要拒絕呢?
想到這裡,蘇淳也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草蓆上鋪着一條由粗布縫製的薄被,一個好象木頭似的枕頭,外加一條藍花小夾被,這就是所有的□□用品了。
不過有這麼齊全的東西已經讓蘇淳很滿意了,他還以爲這些人都是睡草窩子的呢,從昨晚看到成巴魯在莊稼地裡一歪屁股就能睡着的樣子就能想象得到。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村民的居住條件還不算太過差勁。至少比他這幾天進山之後隨便找個樹杈就能睡一夜,那可是強得多了。
蘇淳滿意的躺在□□,脫去上衣和那條已經髒得看不出本色的褲子,就穿了一個褲頭仰頭躺在了□□,隨手將藍色的小夾被蓋在了肚皮上。
頓時間,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鼻端,讓人好不舒服。
咦……成巴魯那傢伙的牀居然會這麼香!
蘇淳抻着脖子向睡在外面地板上那個粗野的男人看了一眼,隨後用力的搖了搖頭,那傢伙怎麼看都是一個不解風情的莽漢,他會把牀鋪弄得香噴噴的,那才活見鬼了!
而且……蘇淳發覺這香味也象是什麼天然的花香,當然更不可能是什麼香水的味道,到象是女人本身散發的體香……這種香味蘇淳在何鈴欣和王雨希的身上都有聞到過,因此並不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