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一聲,一號牢房的鐵門被蘇淳重重的推了開來,一股刺鼻的潮氣混合着血腥的味道撲鼻而來,一個女人雙手雙腳大張被四根鐵鏈鎖着,身體懸吊在空中。
的汗水將衣襟溼透,凸凹有致的身材暴露無遺,她的頭緊緊低垂着,乾枯的長髮將面孔大半遮擋了起來,露出的小半部分上也滿是血痕……
蔣雲芳!真的是蔣雲芳!
雖然蔣雲芳現在的樣子估計就連她的親人們看到了也不會認得出來,可是蘇淳卻因爲治傷的過程,和她有過深切的接觸,深切到肌膚的接觸,因此只是一眼,蘇淳就已經確定,眼前這個悽慘無比的女人,的確就是失蹤的蔣雲芳。
蘇淳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柄無形的利刃給重重的剜了一刀,血淋淋的感覺從心頭嚮往滲透着。
看到蔣雲芳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蘇淳就好象是一個小孩子看着最心愛的洋娃娃被人當成撕扯成了碎片似的,激昂的怒火在胸中燃燒,騰騰的殺氣在蘇淳的雙眼中噴涌出來。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她,又或者是剛剛在昏迷中清醒過來似的,蔣雲芳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發出一陣陣沙啞而又蒼涼的笑聲來:
“你們不用白廢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你們這輩子都休想找到那個醫生,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我不會說……死也不會說……”
蘇淳聞言全身一震,他萬萬沒有想到蔣雲芳之所以會被人折磨得這麼慘,居然會是爲了他……爲了保護他!
雖然蔣雲芳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蘇淳也猜得出來,多半是因爲自己的醫術,而引起了黑風島這個組織地注意。從那個黑武士的身上看得出來,這個黑風島一定不是單純的訓練一些職業殺手那麼簡單,他們很可能還在進行着某種非常可怕的人體基因原研究,靠改變人體的基因結構,或者是某種特殊的方法,讓人類擁有象野獸一樣的能力。
而對於這方面的研究,所需要的科研力量也會是相當驚人的,人才對於黑暗世界同樣十分地重要。而蘇淳的醫術。採取了相當神奇的細胞控制再生等方面地技巧,這點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憑黑風島的水平,就絕對可以看得出來,並且會爲之深深震憾的。
如果這是一個正規的科研部門,那麼對方還可能會通過合理合法的途徑、以高薪、高職爲條件來吸引這位能進行細胞再造的強人,可是黑風島可不是什麼合法的存在,他們做事地手段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拘泥,如果對方已經認識到了蘇淳的重要性,那麼肯定會不惜任何代價,也是一定要把這個人才弄到手的。
蘇淳嘆了一口氣,走到蔣雲芳的面前,輕輕分開她滿頭乾枯的長髮,看到蔣雲芳地臉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縱橫二十多道的疤痕佈滿了原本那張清秀美麗的臉龐,可惡的鄶子手簡直就把蔣雲芳的臉當成棋盤了!每一道疤痕都將皮肉完全的劃開,使面部的肌肉微微翻開兩旁,好象被犁杖翻過一遍似的。而且這些傷口都很新鮮,彷彿是剛剛纔被割破似的。
但是最令人受不了地是,此時那些傷口上居然爬滿了一個個米粒大地螞蟻。只是看到這一幕時,蘇淳就感覺到自己的神經好象被這些螞蟻給咬上了一口似地,他的臉上的肌肉條件反射似的抽動個不停,而身受其害的蔣雲芳又將要承受何等可怕的痛苦呀!
“阿淳……他們……他們把你也給抓來了……”
蔣雲芳彷彿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艱辛而又吃力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蘇淳時,先是一喜,隨即意識到這裡是黑風島的牢房,頓時駭得魂飛魄散。她這麼辛苦的忍耐着各種慘無人道的酷刑。就是不想讓蘇淳落入到黑風島的手裡。可是現在……看來她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全都白廢了!
“不……雲芳!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蘇淳見蔣雲芳如此模樣,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激,不過他知道此時不能耽擱時間,還得儘快的想辦法離開這見鬼的監牢、離開黑風島才行。
於是蘇淳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將蔣雲芳手腳上的鎖鏈全都摘了下來。這些鎖鏈上的鎖對於蘇淳來說,自然構不成任何的阻礙。
蔣雲芳的身體失去了束縛,軟軟的倒下來,跌倒在蘇淳的懷裡。
蘇淳伸出兩根手指,在蔣雲芳的臉上輕輕划動了一下,想要把爬在上面的那些螞蟻撥開,但是隻是剛一觸動,蔣雲芳就立刻全身一陣抽搐,發出一聲若斷若續的呻吟聲來。
蘇淳咬了咬牙,先取出三根毫針來,在蔣雲芳的頭上紮了幾下,暫時爲她封閉了痛覺,至於那些螞蟻,如果用手去摘的話,恐怕會讓蔣雲芳臉上的傷口更加惡化,而且這些傷口上應該被灑上了白糖,否則不可能會吸引到這麼多的螞蟻,所以必須得用清水清洗一下才行。
這牢房裡到是有一大桶水,估計是行刑時使用的,可是水渾渾的,一點兒也不乾淨,這樣的水自然不敢拿來給蔣雲芳洗傷口。
“走……我帶你回家……”
蘇淳說着便將蔣雲芳扛在了肩膀上,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不要……求求你,把我……把我留在這裡吧,你快走吧!”
蔣雲芳好象直到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猶豫了一下後,立刻沒命地掙扎起來。
蘇淳出奇不意,險些讓蔣雲芳掙到地上去,立時氣得伸手在蔣雲芳地小屁股上用力的拍打了兩下。吼道:“不要鬧了……我千里迢迢的到這裡來找你,你認爲我可能會丟下你自己走嗎?”
蔣雲芳哭着說道:“可是我……我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蘇淳笑了笑,看來女人都是愛美的,其實換了是任何女人,在面對臉上這麼嚴重的傷害,都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想到如果蔣雲芳今後無法治好臉上的傷,帶着這一臉好象棋盤似的傷疤,那的確是很難鼓起勇氣去見人,於是他柔聲安慰說道:“你難道忘記了嗎?你身上中地那三槍現在有沒有留下疤痕?你臉上的傷痕是多了一些。但也就是多費一點兒力氣罷了。更何況……你不是還有仿真面具嗎?就算在我沒有給你治好之前,你也可以把自己變一個樣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