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在一旁看着他們這樣喊價,自己都激動了,這麼一塊原石就價值上百萬,姥姥的,那剛纔他淘到的十多塊原石,加起來不是真好幾億了?
中年買家呆愣了好久,終於回過神來,他沒有理會那些還在繼續往上加價的珠寶買家,而是徑直看向了楊軒然後走了過去。
“小兄弟,你好,我叫司建義,我得感謝你!”中年買家十分真誠的朝楊軒伸出了手。
楊軒愣了下,隨即連忙也伸出手來:“咳咳,這個……別客氣,恩,別客氣……”
“不,你肯定不知道這塊石頭賭漲了對我有多大的意義。”司建義認真說道:“因爲你剛纔的那番話,你救了我的命。”
“額……”楊軒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出於不忍而說的幾句話,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看樣子,這大叔之前是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啊。
司建義一直握着楊軒的手,目光在旁邊的段雅志和容老臉上善意的看了幾眼,隨即說道:“我之前揹着五十萬的債務,我把最後的幾萬塊拿來賭石,如果這次沒賭漲,我真的連家都回不了。”
“咳咳,那什麼,賭石其實並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欠債還錢很天經地義,一年還不完那就十年,只要活着就有無限可能。”段雅志在一旁出聲說道。
“你說的對,我之前那是急昏了腦袋。”司建義嘆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也是個生意人,日子還算過的美滿吧,可前段時間盲目擴大產業,結果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誒……”
這樣的例子,其實數不勝數,那些急紅了眼被逼到看似沒什麼退路的境地裡的人,一旦腦子不清醒就會選擇劍走偏鋒,而一旦這條路沒走好,估摸着又一個悲劇就發生了。而這樣的悲劇,其實每天都在各個角落裡上演。
容老在一旁徐徐說道:“倒還好,你這塊原石賭漲了,五十萬的債務是能夠還清的。可以後千萬得注意了……”
“還清了賬務,我會安安心心過日子,再不會踏足這一行了。”司建義說着似乎還有點心有餘悸,眼睛還不時往那塊出了綠的原石上瞄了瞄,似乎生怕這是一場夢或者是自己看花了眼。
旁觀的衆人紛紛點頭,他們這些人前來石市,其實主要還是本身涉及到這個行業,珠寶商或者什麼的,本就需要原材料,而司建義不同,他畢竟不是這一個圈子的人,能急流勇退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司建義感慨的嘆了口氣,隨即笑眯眯地朝楊軒說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看得出來,你們應該也是珠寶首飾行業的,所以,我把這塊原石賣給你吧,只要高於五十萬就可。”
“什麼!?這人瘋了吧?”
“搞個球啊,五十萬就賣?傻了麼?”
“喂喂,我說老闆,我出一百二十萬啊……”
聽司建義這麼一說,楊軒他們三個都愣住了,至於圍觀的衆人則表示都不淡定了,開什麼玩笑,都有人出一百好幾十萬了,你丫五十萬就賣?
楊軒回過神來就急忙搖頭:“別,千萬別,我那純粹就是無心說句話而已,可不值得讓你把原石這樣賣了。”
“不,我能把債務都還清,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司建義認真說道:“錢和命相比,當然是命重要。小兄弟,不關你是有心還是無心,你仍然救了我一命。總之,我話已經說出來了,自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這個……”楊軒只得苦笑地朝段雅志和容老看過去,他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五十萬雖然不是小數目,可買下那塊原石絕對是還能再賺上一筆不錯的,可這個便宜也佔的太大了點啊。
段雅志和容老相視一眼,隨即段老闆就說道:“司老弟,剛纔你可是說了,不低於五十萬就行,好,那我們就出一百三十萬買下你的原石。”
“一百三十萬?你們這……”這回輪到司建義無語了,呆愣了半響只得苦笑說道:“幾位,我是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哈哈,要說什麼?咱們是在商言商,你放心,一百三十萬買下你的,我們可不會虧。”段雅志哈哈笑道。
這下司建義也不好
說什麼了,想再說點道謝的話,卻又覺得太過輕微,只得給三人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說以後來了瑞市,大可去找他,能幫上忙的地方,絕不會推脫。
直接手機銀行轉賬後,這塊已經顯了綠的原石便到了楊軒三人手上,送司建義出去後,楊軒順便將原石放在了車上。
走回來卻看到段雅志和容老都笑眯眯地盯着自己,楊軒一愣,連忙摸了摸自己臉:“怎麼了?我臉上很髒?”
“哈哈哈,楊軒,現在我們是真信了。”容老朗聲笑道:“可以啊,小子,你這種本事,想不成大富翁都難咯。”
段雅志在一旁搓着手興奮說道:“姥姥的,我現在就巴不得趕緊回魔都,然後親自把那些原石一塊一塊的打磨出來呢。”
“你想的美,要打磨我也得在邊上。”容老哼道。
“成啊,只要你願意跟我回魔都,那就一起解石好了。”段雅志打笑地說道。
容老一張臉頓時就垮了下來,他沉默了會兒卻是搖頭說道:“算了,今年還是先不回去了,明年吧……”
楊軒也是搞不懂爲什麼容老回魔都還得看時候,似乎有什麼事讓他沒法回去,不過他也沒多問,而是好奇問道:“剛纔那塊原石,如果能掏出拳頭大小的料子來,那能值多少錢?”
“拳頭大的料子?”段雅志嘿嘿一笑,豎起三個指頭:“怎麼着也得上三百萬了,楊軒,是不是沒想到這翡翠老值錢了?”
“嘿嘿,的確是沒想到。”楊軒心頭那叫樂開了花,因爲他現在手頭上有原石十幾塊啊。
三人正說着,忽然就聽到裡頭似乎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怎麼地,難道是誰在解原石出好料子了?
楊軒連忙走進去一看,卻發現就在主席臺的邊上好多人都圍在那裡,再一看,我擦,就是小鬼子在那解石了?
“哈哈,這可得去看看,小鬼子直接把那塊石王拿出來咯。”
容老笑呵呵的快步走了過去,段雅志也沒閒着,嘴裡一個勁地嘀咕整死小鬼子這些話,人就一個勁地往裡頭擠。
倒是讓楊軒汗然,怎麼看上去,這兩位比咱們這些小年輕還仇小鬼子些呢?
沒的說,楊軒自然也跟着段雅志兩人擠了進去,當然,他這個小年輕還得負責幫他們二位開一條路出來。
聽說是今天的石王在解石了,整個石市裡頭的人幾乎都給擠了過來,眨眼間就給圍成了人山人海。
野木大宇非常享受這種場面,眼看人越來越多,他乾脆就讓人把石王搬上了主席臺,同時所有切石的設備也都搬了上去,他自己則搬了條椅子椅子就在旁邊坐下了。
“哈哈,鄭先生,看到了嗎?這麼多支那豬可都圍過來了,嘖嘖,我就喜歡看他們這一臉羨慕的表情。”野木大宇肆無忌憚的說道。
鄭元功皺了皺眉,野木這句話其實連帶着把他也給罵了進去,可他不在乎,反正他早就準備加入島國國籍了,真正讓他不滿意的是,他覺得當着現場這麼多人的面來解石,是不是有點太高調了。
野木大宇可管不了這麼多,甚至還朝主席臺後面已經準備換衣服的邵老五揮了揮手。
邵老五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這位老闆,有什麼事?”
“你地,主持的很好,希望接下來能爲我野木再主持一次。”野木大宇說着就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鈔票,粗略一看,少說都上萬了。
看到那紅豔豔的鈔票,邵老五眼都亮了,可他忽地想起了什麼,於是狐疑盯着野木大宇說道:“你是島國人?”
“不錯,我正是大島帝國人。”野木大宇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是自傲的說道。
邵老五皺了下眉,再稍稍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了。加上還有現成的設備,他直接就拿起話筒開說了。
“好了,諸位,受到這位原石主人的邀請,咱老五特意再來主持一場,不過這一場很特別,因爲現在是本屆石王解石的時候!”
邵老五一開口就把氣氛給點燃了,看得出來他還是相當敬業的,拿錢辦事天經地義嘛。
“我滴個擦,這小鬼子是瘋了麼?
”楊軒在臺下都看傻眼了,他是真搞不懂這小鬼子是不是有點腦殘,否則怎麼會想到要把一個解石弄成這麼大場面呢,搞得就像要舉行新聞發佈會似得。
而臺下圍觀着的衆人則紛紛議論開來了,一個個都說今兒可算是要好好開下眼界了,價值五個億的原石,現場解石,這樣的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都看過來了,大家都看過來了啊,價值五個億的石王,馬上就要開始解石了。”
邵老五扯着嗓子喊了幾句,忽然覺得自己接了錢還是得給小鬼子美化幾句才行,於是又說道:“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一見啊,爲了表示對石王主人的謝意,我提議大家用熱烈的掌聲來表示感謝,好不好?”
啪啦啪啦……一陣稀疏的掌聲起起伏伏的響起,下面這些看熱鬧的可懶得去鳥邵老五,他們現在想看的就是等着石王是怎麼切第一刀的。
鄭元功面色有些凝重地圍着石王轉了好幾圈,他在思考到底該從何處來下手,切石並不是簡單的用刀子割下去就行,特別是翡翠原石,那就更需要眼力和技術了。
щшш▪ тт kΛn▪ c○
而眼前這塊石王,完全是一塊巨石了,一人高兩人粗的石頭,光是擺在你面前,都能給你一種非常厚重的感覺。
思考了一會,鄭元功決定還是先從頂部平着切一道口子再說。
於是,切石機開始招呼上來,咔擦咔擦的聲響後,鄭元功用水一潑,毫無疑問,並沒有露出什麼來,除了石料底子再無他物。
這一點,鄭元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因爲這麼大一塊原石,你絕對不可能要去裡面全部都是翡翠,那也太誇張了點。因此,他稍稍一愣後,便繼續往下切割。
鄭元功忙活的同時,野木大宇則悠閒的點燃了一根菸坐在那吞雲吐霧來着,一雙眼則不停地在臺下掃着,沒錯,他現在就是想要看看楊軒或者寧垚在不在臺下觀看。
如此威風的時刻,若是不讓幾個仇人在下面嫉妒羨慕,那豈不是太無趣了點?
果然,當他看到楊軒赫然在臺下站着的時候,眼前頓時一亮,緊接着,他在臺下的另一端又看到了寧垚和寧曉燕,那就更高興了。
“哼,支那人,嘴皮子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沒有我野木家這麼強的能力?”
野木大宇挑釁地朝楊軒瞪了過去,卻發現楊軒是一臉戲虐的笑意,他皺了皺眉,心想這支那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只得又朝寧垚兩兄妹看去,可卻看到這兩兄妹正在竊竊私語的,臉上同樣是一副嘲諷加戲虐的表情。
這讓野木怒火中燒,冷不丁的就朝鄭元功喊道:“加快速度,我要馬上見到料子!”
鄭元功這時已經連續切了五刀了,五刀都在不同的角度切下去,卻仍然未見絲毫料子,且下面裡層上的質地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他本來也在猶豫着要不要切深點,畢竟石頭這麼大,要是一刀刀的小磨下去,想要看到料子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因此聽野木這麼一催,他當下就做好了決定,拿過切石機順着原石邊角就大刀闊斧的切割了下去。
咔擦咔擦的刺耳聲響頓時罩住了所有的議論聲,又似乎臺下所有人此時都屏住了呼吸。特別是看着臺上面那不停掉落的碎石屑,好些人看的那叫一個心疼啊,姥姥的,這可是從價值五個億的石頭上掉下來的,真不知道這些碎石屑要是拿回去,是不是也能吹噓上一番。
鄭元功的這一刀直接就將原石切掉了一層,雖然是緊挨着邊角切割下去的,可地面上那堆積起來老厚的碎屑,還是能證明他這一刀的確是切的相當之狠了。
可隨着一大盆水淋下去,鄭元功額頭第一次出現了冷汗,因爲這切割出來的一面上,石頭的質地仍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本身作爲一個礦物質專家,哪怕是不懂切石,他也肯定明白眼前這一面意味着什麼,整個面上的石頭質地都沒什麼變化,那就說明再往裡層切,可能還是看不到什麼料子。
因此,鄭元功開始有些緊張了,別看眼前是塊這麼大的原石,可真要像剛纔這樣大刀闊斧的幾刀下去,那就眨眼就能都變成一堆碎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