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委員長心氣極高,同樣的眼光也高得不得了,沒把這等級的身材相貌放在眼裡。對他來說,趙楚楚的姿色用“庸脂俗粉”就可以全部概括了。
“我正好也在夜總會喝酒,既然遇上了,想和趙總喝一杯酒,介意麼?”陳華遙笑道。
趙楚楚冷聲道:“對不起,我很介意。跟你沒有共同語言。”一邊說着收拾手包,從皮夾裡摸出兩張鈔票放在臺面上,向外走去,“你那杯啤酒,算我請。”
陳華遙饒有興趣看着趙總的玲瓏背影,還有彈性驚人的翹挺臀部,說:“趙總不在賭場任職了,打算前往何方高就?”
趙楚楚驟然回身,冷冷盯着他說:“陳華遙,縱然你勢力比天還大,我也不會屈服的。象京不留我,我自會找到我的去處。”
“趙總,你一直陰陽怪氣的,這話我可有點不明白了。”陳華遙愕然道。
趙楚楚突然高聲叫了起來:“你裝傻!你下令在蟹委會地盤內所有單位機構公司不準接受我的應聘!你以爲這樣我就怕了麼?”
她孤零零站在陳華遙前方兩米處,燈光昏暗迷離,面容扭曲,聲音顫抖,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可憐蟲。
陳華遙搖搖頭:“蟹委會沒有那麼大能量影響所有公司的決策,何況這種行爲根本不是蟹委會的作風。你知道我們的作風是什麼?”
趙楚楚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瞬間調整好情緒,沒好氣反問道:“是什麼?”
“對待同志像春天一樣溫暖,對待敵人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陳華遙坦然念出雷鋒的著名詩篇,說:“蟹委會若是打算對你報復,有像現在這麼溫柔的嗎?”
趙楚楚苦澀地一笑:“是了,蟹委會總是這麼霸道的。”
“我不是霸道,我只是想要在實現理想的道路上推平所有絆腳石罷了。”陳華遙傲然道:“想要反抗我的人,總是把自己看得太高。”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趙楚楚轉身欲行。
“等等!”陳華遙第二次叫住了她,徑自走到面前僅有二十公分距離停下,俯視着對方,笑道:“趙總,願意幫我做事麼?”
“你說什麼?”趙楚楚愣住了,她是真的沒想到陳華遙能問出這種話。
陳華遙非常認真的說:“螃蟹委員會組織龐大,人員複雜,內部結構亂七八糟,資金流動沒有明確的目的,缺乏系統的管理,我需要一位職業的經理人。趙總,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簡歷?”
趙楚楚剛從別的公司求職返回,簡歷還帶在身上,聞言不由自主拿出厚厚一疊檔案遞過去。
陳華遙笑了笑:“趙總,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吧?”
趙楚楚傻乎乎的點頭,她是一萬個沒想到對方會向自己發出任職的邀請。
螃蟹委員會在象京黑道的話語權自然毋庸置疑。五六個團體,正式成員三四千人,再加上這些人各自的馬仔、小弟,總數好幾萬人。另外參與數個基金會,幾十家公司的控股,收取上千家單位的管理費,規模不可謂不龐大。
鳳凰會的前會長鍾若虛曾說要是給他搞到蟹委會這麼大,這麼繁華的地盤,每月起碼能拿三十億的利潤,此言非虛。
然而如此
規模的組織卻給陳華遙這個毫無經濟理念的人弄成一團糟,會內財務常年不超過一千萬,就連去上學交學費也得跟兄弟們借錢。雷辛身爲主任更不會賺錢,天天帶着雷神之鞭的人四處鬼混,只會打架喝酒泡馬子,勉強維持經營而已。
如果把蟹委會當做公司企業一樣運轉起來,形成真正的組織規模,自上而下擰成一條麻繩,在內盤活經濟、對外爭奪地盤,蟹委會將比四大家族更有力量。
蟹委會高層幾乎都帶着強烈的個人魅力,從屍山血海中跌爬滾打過來,一把西瓜刀從薔薇街砍到香樟路乃是家常便飯,但是要賺錢,沒一個在行。
能夠親手運作這麼富有傳奇色彩的黑道幫會,對所有人都是不小的誘惑。想到這裡,趙楚楚情不自禁地心動了。
陳華遙向遠處的鬱金香做個“沒事”的手勢,跟夜總會的總管要了一間包廂。鬱金香和姐妹們正同魏沉思幾個在一起聊天,女孩兒知道那個男人有很多私事是不該自己去管的。
點上一支九四年的波爾多紅酒,陳華遙與趙楚楚輕輕碰杯,像喝啤酒一樣一口灌下紅酒,說:“我的兄弟們閒散慣了,沒有理財的天分。趙總自哈佛學成歸國,身負四碩士學位,無論眼界、能力、手腕、學識,都是上上之選。”
趙楚楚淡淡的道:“學位再多再高,也頂不過委員長的輕輕一個手指。”
“我需要一位經過系統培訓,富有卓越管理才能的職業經理人來打理蟹委會的龐大產業。趙總,我很敬佩你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潑辣作風,還有工作經歷也證明了你的成功。”陳華遙覺得她在最後關頭爲了執行既定方針,派人用槍威脅汪董,很有衝勁,很大膽,是個性格強硬作風硬派的人,這一點很符合委員長的觀感。
“謝謝委員長的誇獎。”
陳華遙續道:“初步達成統一象京黑道的目標後,我打算把注意力轉移到經濟建設上,帶動更多羣衆富裕起來。第一是整合蟹委會的資源,統和各種關係,成立一家獨資公司。”
“第二是什麼?”趙楚楚問道。
“第二,發展壯大,擊潰歐美資本妄圖摧毀象京的野心。我希望趙總成爲這家公司的總經理。”
趙楚楚一時陷入了沉思。
陳華遙目光灼灼注視着她,說:“我將給你儘可能大的權力,在職責範圍內,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如果趙總願意的話,你今後也能加入螃蟹委員會決策層,成爲我們的第十四位常務委員,你將擁有無上的榮耀和數不盡的金錢,以及多如牛毛的異性追求者。”
趙楚楚自失地一笑,這人口氣真大,大得頂天。可又不能否認,他的話全是事實。定了定神,說:“委員長需要小女子做些什麼?”
她比委員長的年紀大,但是此刻真正面對,她又感覺自己矮了一頭。
“你替我管理資產,開發新的項目。更直接一點,幫我賺錢。”
趙楚楚已經被說服了,道:“還有一個問題,我的報酬……”
“在我能夠接受的範圍內,隨你自己開多少工資。你也可以帶你的團體一起過來幹,我不會虧待你們的。”陳華遙翹起二郎腿,微笑道:“最後一件注意事項……”
“什麼?
”
“我不想看到任何背叛。”陳華遙的潛臺詞是叛徒的後果很嚴重。
趙楚楚起身向他伸手,說:“在我任職期間,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僱主的事情,這一點請相信本人的職業操守。我也會給自己開一個合適的價碼,我會讓委員長相信,本人完全對得起這份工資和你所說的榮耀。”
“很好,希望合作愉快。”陳華遙的手與趙楚楚握在一起。
結束和趙楚楚的談話,魏妍妍的電話來了。說實話陳華遙不想接這遭電話,可是又不得不接。
“喂,陳助理,準備好了沒?我在星河酒店等你。對,木槿路的星河大酒店,在紅綠燈拐角對面,你到這裡就看見了。我在三十六樓的餐廳,你給我馬上到啊,不然我削你!對了,給我帶一束玫瑰。”魏妍妍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這個無聊的女人。”陳華遙暗罵一聲。
返回位子上,魏公子等人喝酒甚是暢快,李麗和楊心怡陪在邊上樂不思蜀。蘇震幾個成了三等公民,只能扮演倒酒送菜的角色。
“和趙總談得怎麼樣?”魏公子笑問。
“沒什麼沒什麼。”陳華遙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鬱金香在身邊,你丫趕緊閉嘴。又向滿臉疑惑的鬱金香解釋道:“剛纔那位大嬸是我們居委會的會計,剛和她聊了聊工作上的難題。”
顧晨曦忍不住插嘴說:“我看人家披肩長髮,絲襪短裙,最多不過二十五六歲,哪裡是什麼大嬸啦?遙遙同學,你可不老實哦。”
還是頭一遭有人管委員長叫“遙遙”這麼親暱的稱號。
陳華遙無可奈何,心想女人無論年齡大小、身份地位、相貌差別,總是同樣的蠻不講理。便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顧啊,那位大嬸嫁給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不叫大嬸叫什麼?她的婚姻生活很不如意,我身爲社會學系的學生,也有過把這種類型的婚姻當做課題研究一下的想法,爲她的家庭排憂解難。所以就深入瞭解了一下。”
顧晨曦掠了掠長髮,笑道:“那位二十五六歲的大嬸有什麼隱私需要你們去包廂裡談呢?是不是在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嘻嘻……”
鬱金香明知道她在打趣陳華遙,也耐不住了,拉住她道:“哎呀,晨曦,你總是胡說些什麼呢!陳華遙不是那樣的人。”
“這麼快就開始心疼老公了啊,我看你以後肯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這不行的哦。”
鬱金香低聲道:“我哪有,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了。”
顧晨曦拿出手機亮給她看:“我前幾天下載有一部《調教老公終極秘笈》,其中就有針對你家遙遙這種類型的,說得很詳細呢,要不要看看?”
“啊?真的?要不你發到我郵箱吧。”鬱金香說完這話,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一時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不敢去看陳華遙的臉色。
陳華遙臉皮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厚,攬住鬱金香肩頭,親熱地說:“香香,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兩個的事,他們外人知道什麼呢。”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柴先曙跟在一塊嘿嘿嘿地傻笑,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齊涌上。又像吞下整整一公升的濃硫酸,燒得心裡那叫一個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