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魏妍妍氣得嘴脣直哆嗦,這人傷害了堂弟還如此囂張,道,“蓄意傷人,刑事犯罪,以你們的行爲夠得上吃牢飯了。阿沉,你別擔心,我讓粱警官馬上過來處理他們。”
狄維楨不認識魏妍妍,只道是魏公子的什麼人,當即擡腳對李寶康的頭顱直踏過去,踩在地上。
臉皮在鞋底下與堅硬冰冷的瓷磚地面緊緊擠壓,擠得整個面部扭曲變形。腳掌稍稍用力一擰一轉,鞋底撕破李寶康的臉皮,淡淡地說道:“你不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嗎?”
李寶康只痛得嘶聲叫喊起來,身軀緊貼着地面掙扎扭動,偏生頭顱在他鞋底下一點動彈不得,叫道:“有話好說……是我們自己動手的,沒有人派我們來!”
雷辛伸頭向門外走廊經過的一名護士吩咐道:“我們是蟹委會的,在這裡辦事。你幫忙交代陳護士長一聲,不要叫人進來。”順手把門口關了。
博愛醫院位於紅櫻桃路中段,蟹委會的傳統勢力範圍,會員們和這裡的醫護人員很熟悉。
爲了保證病人安靜的養病環境,病房牆壁全部用上防火吸音材料,隔音效果很好,只要關了門,在裡面開演唱會也不會有人知道。
魏妍妍見狄維楨的表情猙獰殘酷,雷辛的眼神冷靜陰森,靈懼的神彩飛揚,除了陳華遙之外,人人都穿着上好的名牌西服,一股無賴痞氣從內向外散發,笑容充滿了殘忍的意味,這哪裡像是區區街道居委會的辦事員了?
根本就是常年在生死邊緣打滾的幫會份子。
魏妍妍一時隱隱有些不安,心情十分複雜,禁不住看了陳華遙一眼。
狄維楨腳底持續不停的用力,微笑道:“公子,要怎麼收拾這兩個垃圾,您吩咐,我照辦。”李寶康已不能繼續叫喚,咬緊牙關苦苦支持。
“這個嘛……”魏沉思叼着菸頭,摩挲下巴假裝思考。
這是他模仿自陳華遙的憂鬱動作,跟委員長混了好幾個月,越來越覺得委員長常用的這個動作充滿男人味的帥氣,比梁朝偉還要瀟灑頹廢,下意識模仿起來。
可惜他的下巴光溜溜的沒有一根鬍渣,也就缺少了許多滄桑氣息。
魏妍妍是名門大家閨秀,平時優雅從容,連血都沒見過幾滴,怎能容忍在自己眼皮下上演暴行?忙道:“阿沉,我讓粱警官抓他們回公安局審問,你不要惹太多是非。”
陳華遙道:“在這裡由我們審訊也是一樣,道上的事兒,何必麻煩警察叔叔呢。”
“審訊?不管他們怎麼傷害過阿沉,刑罰的問題,必須由警方操作!”魏妍妍怒道:“你們動用私刑,也就觸犯了法律。”
“在西區,香樟路街道居委會的話就是法律。魏小姐稍安勿躁,何況我們這也不算動用私刑,我們是用肢體語言同他們好好說話。”陳華遙揮了揮手,“靈懼,把你的刀子拿出來,他要是不肯說,每隔三十秒鐘砍他一根手指。”
“你真的是居委會主任?”魏妍妍被憋得說不出話來。
靈懼猶豫着道:“師叔,真要動手?”
“這是塵世修行最重要的一部分,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嘮叨什麼,趕緊!”
靈懼不得已,對地上的李寶康躬身道
:“阿彌陀佛,佛祖慈悲,施主得罪了。師叔,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不要動刀好了。”
臉上是佛光普照的純潔笑容,抓住李寶康左手的尾指,用力往外一扳,咔嚓一聲,指骨尾端斷開,由於太過用力,斷骨從皮肉直插出來。竟是當場生生掰斷了他的手指!
“啊!”李寶康猛地嚎叫起來,俗話說十指連心,沒有人能經受這種痛苦,瞬間臉上佈滿黃豆大的汗珠,奮力掙扎扭動身軀。“我說我說!我全部交代清楚!饒了我吧!”
在場人全都冷冷的看着,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哀求。魏妍妍震驚地一下用粉嫩的手指捂住櫻脣,顯然被靈懼的殘忍利落給嚇住了。
“真的!我服輸,我服輸……”李寶康哀嚎個不停。
陳華遙打斷他的話,看看手錶,點着手指頭道:“三十秒了,第二根。”
靈懼再次抓住李寶康的左手無名指,又是一下狠狠掰斷。
整個病房衝蕩着那傢伙拼命欲狂的叫喊。
如果倫敦奧運增設喊話項目,比賽誰的音量最大,那麼中國代表團或許會添加一塊獎牌。
“別,別這樣!啊啊啊啊!救命啊!”
喊到最後,聲嘶力竭,鼻涕眼淚一齊滾滾而落。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請你們原諒我吧,放我一條生路……”
陳華遙繼續看着手錶:“我們居委會秉承人民的意志,實事求是,堅持爲人民服務的路線一百年不動搖。不管交不交代,我說過要斷你十根手指就不能打折。好,三十秒又到了,第三根手指。”
靈懼舔了舔嘴脣,萬分抱歉的說:“師叔,這麼一根根來我實在不忍心,不如給他個痛快,一次性解決問題,也好體現佛門普度世人的道理。”再次掰斷李寶康第三、第四、第五根手指,那傢伙已是口吐白沫,直接痛暈過去。
衆人冰冷的眼神齊刷刷投在另一個參與圍毆案件的小混混王雲飛身上。
王雲飛身子一僵,心臟被恐懼感填滿,匍匐在地上拼命叩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砰砰有聲,涕淚交加的叫道:“大爺們,我有罪,我有罪!我罪該萬死,是李寶康的表哥叫我們動手的!”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靈懼又繼續掰斷了李寶康右手的五根手指,咔嚓的骨頭斷裂聲摻雜在他的哀求聲裡,令人格外毛骨悚然。
魏沉思大模大樣的問:“李寶康的表哥是誰?”魏妍妍極不滿意堂弟的這種無賴做派,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雲飛哭着說道:“李寶康的表哥是鳳凰會的周玉福,他昨天晚上和一個人來找我們,那個人要我們收拾您,事成之後每個人給一萬塊,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魏沉思繼續問:“周玉福是誰?”魏妍妍見事情有了眉目,便不再吭聲。
狄維楨代答道:“鳳凰會的十隻鳥之一,斑鳩周玉福。曾經在北城火車站做扒手的,也是個勞改刑滿釋放人員,沒別的本事,就是喜歡拍馬屁,善於編織關係網,和一些權貴都有來往。”
“那另一個人又是誰?”
王雲飛慌忙說道:“我也不認識,周老大讓我們叫他魏公子,看起來挺有錢的。”
魏沉思不禁坐直了腰桿:“那人也叫
魏公子?長什麼樣兒的?”
王雲飛在腦海裡飛快的回憶一番,說:“那個魏公子大概一米七五這樣,生得很英俊,和您的樣子差不多,就是左臉有一顆大痣,痣上有三根捲曲的毛,十分顯眼,我記得清清楚楚。”
魏沉思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和魏妍妍對視一眼,胸中起伏不定,冷笑道:“你當真看清楚了?不要說假話騙我,不然你的手指……”
王雲飛連忙指天發誓,說道:“是真的,我絕對不敢撒謊。如果有假,叫我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公子,你認識那個人?”陳華遙問。
魏沉思一字一頓的說:“是我家族裡面的人,魏尚志,果然是他!”
魏妍妍臉色鐵青道:“我早就猜到是他!”
此言一出,現場大家沉默不語。
魏沉思的家族家大業大,當代家主親兄弟和堂兄弟七八人,每人各有好幾名子女。
在魏沉思這一輩的,兄弟姐妹多達十餘人,都到了二三十歲風華正茂的年紀,人人躊躇滿志,想要幹一番大事業。但家族越大,所牽涉到的利益也就越大,誰不希望把好處全部攬進自己懷裡?
因此大家族裡的爭權奪利,內容複雜,向來叫人側目。
這關係到魏家的內部事情,大家都不好意思開口。
過了一會,狄維楨問道:“你們參與圍毆案件的共有四人,還有另外兩人是誰?”
王雲飛依言報上名字,都是混在北城跟着鳳凰會討口飯吃的小無賴,屬於斑鳩周玉福的手下。狄維楨打電話讓人繼續追捕那兩人。
“這兩個人怎麼處理?”狄維楨指指地上傷痕累累的兩人。
雷辛讓守在門外的一名雷神之鞭成員進來,將這兩人反綁雙手,拖了出去。
王雲飛拼命哀求,最後被人用布條塞住了嘴巴。
看着地上拖出長長的血跡以及比開膛手傑克還變態的靈懼,魏妍妍滿臉疑慮擔憂之色,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真是居委會的?有你們這樣的居委會嗎?”
陳華遙表情充滿了無辜:“我們不是居委會的還能幹嘛?”
“這、這、這!”魏妍妍指着幾處被濺得血跡斑斑的地面,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全象京有這麼誇張的居委會嗎?”
陳華遙撓撓頭憨厚地笑道:“小魏同學是我們的好朋友,好朋友被人欺負,所以心急了一點嘛。你看,這不是把幕後兇手問出來了嗎?我說魏小姐,做人要豁達一點,不要老是糾纏於旁枝末節,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緊接着,陳華遙向狄維楨吩咐道:“先讓人監控周玉福,不要讓他離開象京。剩下的那兩名兇手,抓住就直接挑斷手筋腳筋,不要同他們廢話。”
魏妍妍滿頭冷汗像是趵突泉的水嘩啦啦冒個不停,叫道:“有動不動把人挑斷手筋腳筋的居委會嗎!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幫會份子!”
陳華遙還待要解釋,魏沉思不屑的道:“妍妍,不要再說了,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被魏尚志欺負到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仇我必須要報。”
“怎麼着,混社團還有理了?看我不告訴大伯去!”魏妍妍是真有些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