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思飛說到這,轉向陳華遙,說道:“淨化娛樂圈風氣,首先必須樹立一個榜樣。我們工作才準備開展,步子要一步一步的邁,像沈幽桐、柏幽城、寧介卿那些重量級大明星牽涉到多家集團的利益,我們暫時動不了。眼下有兩家中小型娛樂公司,正好是前些日子被你帶人敲打過的,一家是天象娛樂,一家是皇家電影,我打算從他們入手。”
陳華遙點頭:“那你要怎麼做?”
“這個簡單。皇家電影公司在西區桃花路,索性將他們納入勢力範圍,方便管轄。然後我再向雷辛申請資金入股,真正的實現控制。在這個基礎上清除敗類,樹立好的榜樣。那個藍姣雪風評還是好的,所謂的緋聞也只是公司製造出來提高曝光率罷了。”
“哦,這榜樣又怎麼樹立?”
蒙思飛笑道:“自古以來無利不早起,無利不貪黑,光靠打打殺殺的,仍然會有人爲了利益出賣良心身體,根本禁止不了。明太祖定下貪污五十兩銀子就要剝皮的規定,貪官們還不照樣前仆後繼的送死?我們先把藍姣雪捧紅,讓娛樂圈的人知道,只要潔身自好,不愁沒有出路,反而比潛規則更有好處,這樣大家纔會喜歡,你們說是不是?”
陳華遙不禁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蒙大隊長的話很值得我們思考嘛。行了,就這麼去辦,你們餓狗隊人不夠了吧?明天就開始選拔人才。”
杜隱橋在旁邊說:“老懞,你離婚也有好幾年了,既然藍姣雪那麼好,不如你們再成就一段佳話,爲我們委員會添添光彩。”
蒙思飛正色道:“既然要捧紅她,我就不能再染指了,否則人人都道藍姣雪是被蟹委會捧紅的,因爲什麼呢?因爲她接受了蟹委會的潛規則。這麼一來,我們的淨化工作等於笑話。”
杜隱橋道:“我也就開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
蒙思飛哈哈一笑:“老杜還有這種幽默感?”心道你杜隱橋開玩笑是可以,但當着陳華遙的面,我必須有這個表態。
陳華遙看看老牌荷花表,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先玩,我得回去了。靈懼,你有什麼行李的收拾一下跟我走。”
靈懼依言起身。蒙思飛道:“這麼早就回去?”杜隱橋消息靈通無比,低聲說:“他家裡還有兩個女人,回去肯定是要跪搓衣板了。”
收拾好簡單的兩套換洗僧衣,靈懼跟了過去:“師叔,去哪?”
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開到香樟路的紅河谷酒吧,讓馮雨聲在樓上找了一間客房安頓下來。
房間不大,按照普通酒店的標準單人間設計,十來平米麪積,中間一張大牀,對面彩電,門口處是衛生間,整理得很乾淨。
靈懼奔波了五年,緊守出家人的底線,靠化緣爲生,兜裡從沒有超過一百元的人民幣,碰到良善人家心地好的讓他在家裡借宿。不成的話在天橋、車站的角落湊合着睡一夜,吃的是粗飯剩菜。
哪裡見過這麼好這麼幹淨的地方?
一時又驚又喜,抱起噴香的被單聞了又聞,不敢相信的問道:“這……這是給我睡的?”
“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開始幹活。”陳華遙冷冷的丟
下一句話。
“幹活?又要我刷盤子?”
張末瑩出門之前被陳華遙訓斥了一頓,說她好吃懶做,智商比豬低,偏偏還不肯努力用功,將來踏上社會肯定要吃盡苦頭。
小丫頭夏荻蕤也在旁邊冷言冷語的挖苦,說着難聽的風涼話,讓張末瑩更是氣得不行,直到上課時候還是心不在焉的。
這課上得真沒意思,老師喋喋不休的講述,強調重點,無非是死記硬背,哪一段看起來比較重要就背哪一段,根本毫無技術含量。
下午課後,在食堂裡吃了一頓味同嚼蠟的晚餐,張末瑩開始籌備晚上逃課去玩的計劃。
你要我好好讀書,我偏不好好讀書,用逃課等消極方式來報復關心自己的家人,這基本是處於逆反期孩子最愛做的。
反正學習成績就這樣了,看你到時候怎麼向奶奶交代?別以爲頂着個象京大學優等生的名頭就能教育好人。
回到宿舍,翻開手機裡的通訊錄一頁頁查找,看看誰比較合適約出去一起玩。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班裡同學各自分爲好幾個羣體,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自不必多說,喜歡運動是一夥,喜歡明星的是一夥,喜歡電子遊戲的又是一夥,像張末瑩這種又是另外一個團體。
張末瑩家世良好,天天零花錢不斷,愛慕虛榮,對學習不感興趣,擺出大姐大的派頭,也有老大一部分學生圍在她身邊打轉。
“阿莉,等下一起去皇城唱K怎麼樣?”張末瑩叫着同舍的一個女生。
“等下不是還要上晚自習嗎?”那個叫做阿莉的女生說。
“上什麼上!那種晚自習有什麼意思?喂,你去不去啊?不去我叫別人了。”
那女生爲難的說:“我還是不去了,岑老師說晚上會去教室指導習題,我怕她檢查人數。”
張末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哼,膽小鬼。”轉念一想,又叫另一個女生:“小媛,你去不去?”
“我還有五張語文的卷子沒做,不去了。”
“真沒勁。你們都不去那我去找別人了。”在衛生間梳妝打扮一番,化了個精緻的妝容,抓起小提包出門。
張末瑩來到教室,已有大部分學生在裡面複習功課,靜悄悄的一片,時不時傳出筆尖摩擦紙張的書寫聲和交頭接耳的談論聲。
高三學業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寶貴,很多人吃過晚飯就直接回到教室,不再去宿舍流連。
張末瑩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不到一分鐘,看到周圍同學用功的樣子,便已覺得坐立不安。得了,還是去那幾個死黨吧。
來到隔壁班,幾個路過的同學都恭敬的叫道:“瑩姐早啊!”
“早什麼,都幾點了。幫我把你們班的譚陸陽叫出來。”
過了好久,張末瑩才見譚陸陽拖沓走出教室,那形象幾乎要讓人大吃一驚,只見他腋下夾着一本物理複習提綱,胸前的口袋彆着一支鋼筆,手裡還端着一本筆記本,十足的知識青年模樣。最要緊的是,左臉又肥又腫,貼滿了創可貼,看起來比豬頭好不了多少。
“你這是幹什麼!挨誰打了?”張末瑩皺着眉頭問道。
譚陸陽擡起課本擋住半張臉,說:“昨、昨天騎車摔了一跤。”
張末瑩說道:“哦,下次小心點,別給摔成骨折了。我今天無聊得要死,你叫上石文超他們幾個,一起去皇城唱K,我買單。”
譚陸陽畏畏縮縮的前前後後察看,周圍似乎沒有那個叔叔佈置的眼線,放下一半心思,低聲道:“我不去了,你還是自己去吧。”
“爲什麼?平時不是你老叫着要我請客的?”
譚陸陽閃閃爍爍的答道:“這、這幾天有事呢,我是去不成了。”
“不去?”叫誰都推三阻四,張末瑩是真有些生氣,大聲說:“你還能有什麼事?是不是又要去打遊戲?小心我扁你哦。”
“沒、沒有,我爸說我這個月成績再上不去,就要中斷我的所有經濟來源。所以嘛,現在功課比較要緊。”譚陸陽情急編了個蹩腳的謊言。
張末瑩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功課要緊?你腦子沒發燒吧。不要嘮叨了,快走,等下上課鈴響學校關門就來不及了。”
譚陸陽正色道:“真的,瑩瑩,我們不要再荒廢學業了。天天吃喝玩樂有多大意思?趁現在離高考還有半年,複習還是可以的,只要有方法、講效率、講毅力,將來一定能考一所好的大學。”
“你、你發神經呢!”張末瑩瞪眼道:“那行!你叫石文超出來,我和他另外找人。少你一個我們照樣玩。”
譚陸陽搖頭說:“阿超也不會去的,他和我一樣都要複習。以前浪費了好多時間,沒有基礎,連高二的課程也要補上,這時再不學就真的沒機會了。”
張末瑩看着他就像在看火星人,掏出手機檢查日期,自言自語道:“今天不是愚人節啊,你沒吃錯藥吧?”
“行了,不跟你聊了,我還有好幾道練習題沒理解透徹,正忙着呢。”譚陸陽說着走進教室,任憑張末瑩在身後叫罵也無動於衷。
等張末瑩悻悻然走後,張龍和馬富士叼着菸頭出現在教室走廊,朝譚陸陽和石文超招手。
好幾個平時比較吃得開的學生知道那是附近一帶的無賴頭頭,臉上不禁露出畏懼之色。
譚陸陽和石文超腦子一激靈,趕緊小跑着迎上去。
“剛纔她找你做什麼?”張龍劈頭問道。
“她、她叫我們出去唱K,我沒答應。”譚陸陽兩人低着腦袋垂着手,好像是向領導彙報工作的忠心下屬。
張龍吸了一口煙,沉吟思索道:“她在學校裡還有沒有其他要好的同學?”
“有有有,多得很。她那麼愛玩,人又有錢,大家都愛捧着她。”
“既然你們不去,那她肯定還會去叫別人。你們趕緊聯繫一下,看看她都叫了誰,時間定在什麼時候,地點定在什麼地方。”
譚陸陽和石文超趕緊拿出電話分頭找人,連續問了好幾個平時認識的同學,咦咦哦哦了一陣,最後確定下來,說:“有五個人答應和瑩瑩去玩,兩個是男生,三個是女生。他們準備去對面街的皇城量販式KTV,打算九點半下課去,有人害怕晚上老師點名不敢曠課的。龍哥,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