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命!
陸羽語不驚人死不休!雖然有點兒213青年的嫌疑,不過卻也把三人唬得神色一怔。
當然,接下來每個人反應不一。悠鬥一下子就露出了仿若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的譏諷表情,勾着嘴角斜眼瞥了陸羽一下,“哼!難道這位先生就只剩下賤命一條了嗎?”
狗日的!罵人還真特麼毒!
中東大叔薩達爾雖然也是一臉不屑,不過顯然還在考慮着陸羽跟慕容芳芳的關係。大概經過了一兩秒的抉擇,他帶着莫名的輕笑對陸羽說道:“年輕人,聽說你是從華夏來的?呵呵,做人還是量力而行的好!”
兩人用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表示出了對陸羽的嗤之以鼻,要不是有慕容芳芳在場,他們興許得上前甩這個驕傲的年輕人幾個耳光。
九等賤民的命豈能跟他們的賭注相提並論?
最後僅剩一個比爾頓先生,他面帶微笑,沉默不語,擡眼看着陸羽,眼神裡流露出奇異的神采。
不是所有的莽撞都叫有衝勁,此刻比爾頓似乎在判斷陸羽的行爲到底屬於哪一種?
慕容芳芳一臉驚奇,她似乎沒想到明明說着要依靠自己照顧的這個大男孩轉瞬之間卻突然嚷出了這樣的話語,不是跟他介紹過這些人的身份了嗎?他這到底是算狂妄還是失去了冷靜?那笑容可真特別,竟讓人看不穿。
“看來我們得重新安排一下賭注!”比爾頓先生瞧着兩位賭友,有點兒打圓場的意思。
什麼意思?!
悠鬥跟薩達爾這下子都露出了一臉的狐疑,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位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大人物竟然因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而改變一貫的規則。
都說這位德國老人有點兒怪癖,看來確實不假。
既然比爾頓先生都拍板決定了,兩人自然只能點點頭答應。
慕容芳芳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大男孩,然後便坐下來朝比爾頓老頭一臉輕笑。
“謝謝這位先生,既然你們不稀罕我這條賤命的話,那新的遊戲規則是什麼?”不管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不卑不亢,反正陸羽此時對這位金髮老頭的態度只能算得上尊重而絕非悠鬥跟薩達爾那般敬畏。
“呵呵,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比爾頓先生對陸羽的態度很是和善。
“有!”陸羽回答得非常乾脆。
“你算什麼東西,遊戲規則豈能讓你來決定?”悠鬥霎時站了起來,終於忍不住對陸羽怒斥了一聲,那一臉的不屑就連白癡都能看得出來。
“慕容小姐,你帶來的這位年輕人看來很不懂規矩!”薩達爾也跟着表達了不滿。
“呵,這個……還是聽聽比爾頓先生的意見吧!”慕容芳芳根本就搭理薩達爾,這讓對方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彷彿剛剛從地下一萬米挖出來的烏黑石油。
“讓他說吧!”
“謝謝!”陸羽再度點點頭對這位老頭表示感謝,接着便嗤笑的看了看薩達爾跟悠鬥。
“我需要的規則很簡單,如果我贏了,請你們兩位朝我鞠躬,並以全稱念一遍我的國家的名字!”陸羽的雙眼在這一刻眯得很緊很緊,僅僅留下一絲縫隙盯着薩達爾跟悠鬥兩人。
“法克!”悠鬥忍不住爆了一句髒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小子,你最好別太過分了!”看得出來薩達爾正在努力的壓制着自己心中的憋火。
“哼!怎麼了?兩位不敢接受嗎?當然,我這個人是絕對講究公平的,如果我輸了,你們同樣可以要求我做出某一些事情!”陸羽很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他的原則很簡單,別人敬我一尺,我便讓人一丈!
他設下這個遊戲賭注之所以沒有牽扯到比爾頓老頭,一方面心裡對於他的身份有點兒忌憚,另一方面便是這老頭還不至於以貌取人。
“咯咯……小子,你可真拿自己當回事兒!”慕容芳芳忍不住掖嘴笑出聲來,看着悠鬥跟薩達爾那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她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恩,這個建議很不錯,老是賭錢賭資源也是沒勁,不妨試試這個!”比爾頓先生肯定了陸羽的話,這才又問了一句:“那你打算跟我賭什麼?”
“這個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說吧!不過,你可以先開出自己的條件!”陸羽的眼神正在激烈的跟悠鬥、薩達爾兩人交織碰撞,根本沒空回頭看比爾頓老頭一眼。
“哈哈……”不過看起來這比爾頓先生並沒有生氣,反而爆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那行,屬於我們兩個的賭注以後再決定,先比了再說!”
“好!小子,聽清楚了,如果是我贏了,你必須跪下來跟我磕三個響頭!我最喜歡看到華夏人磕頭的熊樣!”眼看事情已成定局,悠鬥當即忿忿然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沒問題!”陸羽的嘴角掛着邪邪的微笑。
“我的更簡單,你輸了的話,就大喊三聲‘我是豬’就行了!”薩達爾那小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顯然就在爆發邊緣。
“呵呵,這個更沒問題了!哦,對了,謝謝你的示範!”陸羽衝這位中東大叔挑了挑眉毛。
“……”薩達爾有點兒不明所以,等到回過神來,比爾頓跟慕容芳芳卻早已爆笑出聲。
“小子,夠狂!希望等一下你還能保持這樣的微笑!”薩達爾那副模樣已經恨不得朝陸羽身上噴出一嘴石油,然後直接點火燒了這個王八羔子。
賭局正式開始,站在一旁冷酷了好久的荷官被剛纔這一幕嚇得是全身冷汗。他面前這五個人,除了這位長得還算不錯的小年輕之外,其他人的身份哪個不是跺一跺腳,地上就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小子!一路走好啊——這位荷官衷心祝福。
撲克牌,玩法是二十一點。荷官洗牌的時候花樣百出,發牌的動作更是華麗急速,不由分說,參加這局的四位面前已經各自分了兩張牌。
二十一點的規則其實是很簡單的,A到9分別代表各自的點數,10到老K統一歸成十點,比的其實就是每個人手裡的牌的點數之和,當然,這個點數距離二十一點或者恰巧是二十一點的時候是最大的,而如果超過了二十一點則算爆牌,算爲必輸。
當然,這種玩法最大的特別之處就是在於你可以自行選擇要不要繼續補牌,最高可以補到一個人擁有五張牌,只要你不爆牌便行。而當你補到五張卻又沒爆的話,那便是最大的“灌五張”牌。
“誰先補牌?”比爾頓先生看了一眼手裡的兩張牌接着問道。
“哼!小子,你就等着死吧!我不補了,都已經二十點了,還怕你什麼?”薩達爾一甩手就直接將直接的底牌都掀了起來,一張Q一張K,加起來的確有二十點。這是一副飽和牌,一般人都不會繼續冒險去補那唯一的A,若是補到其他牌,那便直接是爆牌。
“呵呵,的確好牌!”說起來,兩張牌直接能拿到二十點的並不算多,這已經算得上運氣非常不錯。陸羽微微衝薩達爾咧了咧嘴。
“哼!讓我來!”悠鬥並不像薩達爾這麼激動,看過牌之後立即蓋了回去並朝荷官勾了勾手。
補下第一張牌,是3,悠鬥臉上微微露出喜色,“繼續來!”
第二張牌,是5,這回他的臉上笑得更是燦爛。都是這麼低點數的牌,如果此時他手裡的兩張牌點數之和不算大的話,那麼“灌五張”的希望是非常大的。
一時間,大家的眼神都盯在了悠鬥臉上,都想知道他會不會再補最後一張。
看得出來,悠鬥並沒有經過多大的思考,表情得意的喊道:“再來一張!”
荷官臉頰的肉微微一抖,接着發給他一張10,而這時候悠鬥先生足足盯着這張牌看了三四秒。
“靠!不可能——該死的!”悠鬥漲紅了臉大聲咒罵,接着彷彿見鬼一般輕跳起來,同時也掀開了自己手下那彷彿寶貝一般的兩張牌,都是2,加上剛纔補的兩張,總點數之和才十二。這樣的牌,如果以前面四張而言,簡直運氣爆棚,只要最後一張不要是10以上的點數,那便絕對是“灌五張”牌。
可似乎老天爺故意開他的玩笑,抽到十點的機率明明只有三分之一,可偏偏就來了。而且還是那緊緊只有一線之隔的紅桃10。
悠斗的臉上開始變得驚慌,此時他的眼神第一時間朝陸羽手裡的兩張牌看了過去。
總點數二十二,已經是必輸無疑的爆牌,他最後的希望便是陸羽也跟着爆牌,而且爆的點數要比他更多,那樣的話,他還是可以算贏了。
這時候陸羽的心底還是非常同情這位倒黴的島國混蛋,瞧瞧他那開局之牌,兩張2,多麼悲催的牌啊!這個人的人生根本就是個杯具,因爲兩張2,除了二,還是二,這世界恐怕已經找不到這麼二的人了吧?哈哈……
“小夥子,你先補嗎?”比爾頓先生的臉色看起來一片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拿到了什麼樣的開局牌。
賭博,其實有時候就是心理上的鬥爭跟運氣上的攀比。比爾頓的姿態顯然已經佔了心理上的贏面。
“不,還是先生你先來吧!”陸羽笑着拒絕,乾脆將手裡的牌掀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一臉好奇的看了過去,接着每個人的神色都是一變。
一張J,一張5!
“哈哈……絕世爛牌!你這是絕世爛牌啊!我讓你補,看你這回還不死?”經歷了一秒的愣神之後,悠鬥瞬間爆笑出聲。
比爾頓老頭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擡頭看了陸羽一眼。
這的確是爛的不能再爛的開局牌!這種牌早已經陷入了兩難之境,若是不補,他鐵定要輸給薩達爾,比起“我是豬”跟鞠躬而言,陸羽顯然要比悠鬥輸得更加吃虧。可要是補的話,這種牌要爆的機率實在太高了,出了6以下的牌,哪一張都不行。
此刻就連慕容芳芳的臉上都收斂起了所有的媚笑,變成一臉疑惑。
她不明白這樣的牌到了這個大男孩手裡,爲什麼他的臉上還能帶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