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也僅僅是笑笑,不想說什麼。現在的羅峰雖然進步神速,也只是在真氣方面進步。臨敵對戰靠的不光是體內真氣,武技和經驗也同樣重要。
顧北正在指導羅峰練氣。忽然旁邊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接着就是一聲嬌滴滴的呼喊:“顧北,我把藥弄好了。這次肯定有效。”
顧北又頭疼了。這聲音不用問就知道是夢可兒。回頭一看,夢可兒正朝着他飛奔過來。手裡似乎還抓着什麼東西。
到了顧北身邊,夢可兒喘了口氣,兩眼放光地說:“顧北,這次絕對沒錯。”
她的手裡抓着一個小碗,碗裡放着一個十分誇張的藥丸。天啊,那個哪裡是藥丸,簡直就是一個包子,還是北方人吃的那種大個肉包。
夢可兒得意地說:“顧北,你把這個吃了,保證你能把體內的宗主令逼出來。我有七成——不,八成五的把握。”
“八成五?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吃完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顧北一百個不相信。
“你記錯了。上次說的是八成。這次是八成五。”夢可兒趕忙給他糾正過來。
顧北搖頭:“八成和八成五有區別嗎?再者說,吃完了又沒有效果。吃了也是白吃。”
夢可兒固執地搖頭:“不行,不行。你就得吃,得把宗主令給弄出來,不弄出來不行。”
顧北說:“你就那麼在意宗主令。那你乾脆把我開膛破肚得了。”
夢可兒把要藥丸放下,雙手叉腰,十分氣憤地說:“你以爲我沒想過嗎?我都聯繫過父親,也聯繫過醫院,希望能給你做個手術,直接從裡面取出來。”
原來她還真的動過這個心思。
羅峰也來了興趣:“那他們怎麼說?”
夢可兒有些喪氣地回答:“醫院方面就不說了,肯定說不行。我爸爸說,宗主令進入體內不是一個整體,而融入進去的。做手術是根本沒辦法取出來。只能慢慢地用真氣逼出來,就好像是用小火燒水,慢慢地加熱,終究有一天壺蓋會被頂起來。”
顧北暗想,別看夢可兒總是吵吵鬧鬧,精靈古怪,她的父親倒是真有見地。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能做到靠山宗這個屹立千年而不倒的門派的掌教,也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物。
想到這,顧北問夢可兒:“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沒有去青龍山的門派交流大會?”
“他沒空啊,有些事情……不好辦。”夢可兒聳聳肩。
這話說得有些含糊,顧北也很知趣地不去問了。
在一旁的羅峰插了一句話進來:“我就奇怪了。聽顧北說,你們那個什麼靠山宗的……是這個名字吧。你們那個靠山宗裡都是道士打扮,你也說自己的父親是掌教,那應該也是道士。既然是道士,怎麼還有女兒,難道是出家之前生下你的嗎?”
夢可兒一瞪眼:“誰規定道士不許有女兒的。”
羅峰說:“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道士是不許結婚的。”
夢可兒說:“當然了。當然不許結婚。我爸爸確實沒結過婚。”
羅峰更加糊塗:“啊,沒結過婚,你怎麼來的?”
夢可兒一臉不耐煩地回答:“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羅嗦,結婚是生孩子的必要條件嗎?你需要我給你上一趟生理衛生課嗎?教教你到底孩子是怎麼來的嗎?看你的樣子也是個有身份的人,這點知識應該有吧。”
這方面的知識羅峰的確有。他無奈地看了看顧北,顧北同樣聳聳肩,沒說話。
夢可兒拿起丹藥,對顧北說:“別廢話了。把丹藥吃了,回頭再說。”
“我……”
顧北剛想推脫,夢可兒就加上一句:“我記得我可是救過你的命的,你和黃天宗的那個老王八決戰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犧牲了那麼寶貴的東西,幫你破了黃天劍陣,你還能活着回來嗎?”
羅峰不明白夢可兒的話,就問顧北:“犧牲了那麼寶貴的東西,什麼東西?”
顧北白了他一眼,說:“這事就別打聽了。”
看着顧北的反應,羅峰曖昧一笑:“那我就不打聽了。呵呵。”
最後,他還別有意味地笑了笑。
夢可兒又催促顧北吃藥,顧北沒辦法了。只好把藥丸抓起來,放在嘴邊,忽然發現,即便是把嘴巴張開到最大,依然不能把這個玩意兒整個塞進去。
“你到底在裡面加了什麼東西,這麼大個……”顧北皺着眉頭苦着臉說。
夢可兒則說:“這是本門秘製,不能外傳的。”
顧北說:“都開網店了。還不能秘傳?好,不問。我就納悶了,你爲什麼那麼在意那個宗主令。”
“那是啊,那是本門掌教的信物。掌教可是我爸爸。雖然我爸爸不怎麼在意這東西,我可不行。我得維護他的權威。雖然他的權威所剩不多了。唉,也是,都這麼大歲數了。生活還那麼荒唐。什麼事情都不在意,這麼寶貴的宗主令竟然隨隨便便就給了黑金二老。該怎麼說他好呢。”
顧北拿着丹藥左看右看,忽然又放下,轉臉對羅峰說:“你不是說要我叫你點厲害的本領嗎?我想了想,今天是個好日子,就今天吧。”
羅峰當然高興,一拍手說:“好好好,就現在。”
夢可兒則有些不高興:“那我的藥怎麼辦?你……”
她還沒說完,羅峰就搶着說:“這事情回頭再說,反正你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你就在我家長住吧。反正你是顧北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收你房租。”
夢可兒哼了哼,也沒什麼話好說了。遠遠地站在一旁,冷眼瞧着這兩個人。
羅峰又跑到顧北的身邊,意思是快開始教。顧北是爲了擺脫煩人的夢可兒,隨口那麼一說,但話一出口,也不好收回來。
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教你一套寒冰指法。”
說着,顧北暗暗運起玄龍真氣,平舉右
手,收攏拇指無名指和小指,用食指和中指指向前方。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凝結於指尖。指尖上光芒環繞,光芒暴漲。
“着!”顧北大喝一聲,指尖上光芒一閃,一個白色光團凌空飛出,前方的牆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光團擊打在牆上,一時間灰塵四起,過了片刻,灰塵落下,在石頭的正中間,出現了一個小洞,不斷地騰騰冒着寒氣。
羅峰看傻了眼,走過去,摸了摸牆上那個小洞,還冷得扎手。用手指往裡探了探,竟然探不到底,原來這一下竟然把這面牆給打穿了。
羅峰嘖嘖說道:“乖乖,這個不錯啊。”
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在羅峰看來不過是雕蟲小技,但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的驚世駭俗。
他心中暗付,我要是有這本事。別說走夜路,就算是去阿富汗,伊拉克,索馬里這些戰亂不斷強盜橫行的地方我也不怕,誰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就這麼往他身上一指,噗的一下,那傢伙身上就是一個窟窿。這種事想起來就爽得很。
他趕忙催促羅峰教他。
羅峰把運氣法門說明白,好在羅峰已經有基礎,學起來很快。不一會兒就可以將真氣凝結於指尖,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真氣就是無法發射出來。
羅峰說:“喂喂,顧北,怎麼你使出來就那麼瀟灑,那麼輕而易舉,我就這麼費勁。”
顧北說託着下巴,說:“這個,我看還是熟練度不夠,你把真氣重新運行一下。再試一次。”
又試了一次,真氣再次集結於指尖之上,指尖上的真氣也顯露出來,可就是無法發射出去。羅峰累得汗珠子滴答滴答地往下落。可無濟於事。
一旁傳來夢可兒的笑聲,她搖着頭說:“看來天賦很重要啊。喂喂,顧北,你把這個也教教我吧。”
顧北說:“教你?你父親是靠山宗的掌教,可以學很多比這個厲害的本領。”
夢可兒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你就得教我。我父親……唉,那就別提了。他那個人懶散的要命,連掌教的職務都不好好做。你還能指望他什麼。而且,一年到頭我也很少能見得着他。別廢話,教我吧。快點。這個功法看起來很有趣。”
顧北沒辦法,只好先把內功心法傳授給夢可兒。夢可兒是靠山宗的弟子,有靠山劍氣的底子。但畢竟和這個功法不是一路,需要重新學習一下。好在夢可兒天資聰明,很快會學。陰冷真氣凝結於指尖,指尖光芒暴漲,須臾之間,撲的一聲,白光閃現,一個光團飛了出去,打在牆上,打出了一個洞,只是沒有把牆打穿。
夢可兒高興地拍着手跳起來:“太好了,這個功法真牛。嗯,以後回去我有的吹了。我要讓那些人看看我的本領。呵呵。”
羅峰那邊依然沒有成功,看着夢可兒後發先至,他着實有些生氣。他衝着顧北抱怨:“喂喂,顧北,咱們可是朋友,你是不是偏心啊。把重要的部分交給了夢可兒,不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