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窗戶傳來兩聲輕響。
單星宇擡頭一看,窗外有一個少年,正對着他笑。他一邊哭一邊愣住了,不知道那是誰。
少年將窗戶用力打開,跳了進來,對他笑道:“包子。”
包子?單星宇一臉的迷茫。
“你是誰?”單星月問道,聲音很是細弱。
“我叫張龍。”少年看了看她的傷口,“你受傷了?”
“張龍?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嗯。”張龍點點頭,“我先幫你看看。”
“我中了槍,傷很重。你可不可以,先將我弟弟救走?你只要,把他送到江城,城西的花子酒館就可以了。”單星月死死的盯着張龍,期盼他能答應。
單星宇哭了起來,搖着張龍的手臂喊道:“不,不要。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大哥哥,我求求你……”
張龍揉了揉單星宇的頭髮:“放心。我會救你們出去。讓我先看看你的傷。”說完,查看了一番。
“裡面有子彈?”張龍皺了皺眉。單星月正想說點什麼,一股暖流自背後涌進。“啪嗒!”子彈從傷口跳了出來,落在地上。
“你會治傷?”單星月望着地上的子彈有幾分失神。
“還好。可惜我沒帶藥。我先幫你止血。”張龍手中/出現一個小小的鍼灸包。自從上次遊樂園事件之後,他就隨身攜帶銀針,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血很快就止住了。張龍撕開牀單,給單星月簡單包紮了一下,隨後查看了一下窗外。
“我帶你們出去。”
“樓下都是人,你怎麼出去?”
“就沿着我來時的路,直接從窗戶跳下去就可以了。”張龍看了看受傷的單星月,“我將你們挨個帶到樓下。你還能走路嗎?”
“可以。”單星月試着站起來。
“那好。我先把包子弄下去,回頭再來帶你。”
單星月點點頭。
張龍抱起單星宇,感覺到他渾身發緊,笑着揉揉他的頭髮:“別怕。”說完,就跳出了窗戶。
單星月擔心的往窗外望,見張龍安全的落在地上,遠處的黑衣人並沒有察覺。又看見張龍將單星宇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轉身再次跑了過來。
這時,房間外傳來了腳步聲,單星月倒吸了一口涼氣。
“嘭!”門打開了,是馮明樂。
“喲,你自己包紮上了?”
單星月沒有說話,揹着手,拼命朝窗外打手勢。
“怎麼少了一個人?”馮明樂臉色大變,將單星月推到一邊。
窗外沒有人。
馮明樂太陽穴冒出青筋,揪住單星月的衣領:“說。是不是你放走了你弟弟?”
單星月不說話。馮明樂將她狠狠一推,大步跨到門外叫人。單星月急忙撲到窗前,朝窗外大喊:“星宇,快跑!快跑啊!”
馮明樂將她拽過來作勢要打,一道白光飛來,馮明樂立刻倒了下去。
“走。”張龍抱起單星月,迅速跳出窗外。房間外衝進來幾個黑衣人。
“寬哥,人跑了。”黑衣人急忙用對講機報告,隨後將馮明樂搖醒。
“還不給老子追!”馮明樂醒過來大罵。
“是。”黑衣人一臉冷汗,白着臉跑下了樓。
馮明樂咬着牙,走到窗前:“臭biao子,我看你跑得了多遠。”
張龍再次跳下窗戶時,已經驚動了附近的黑衣人。一時間槍聲四起。由於懷裡抱了個人,張龍沒辦法還手,只好使出縹緲神影,快速來到單星宇的藏身之處。
看見單星宇安然無恙,單星月鬆了口氣。她最害怕的,就是單星宇被他們抓走。
“現在怎麼辦?”單星月問道,“他們手裡都有槍。往山外的路,恐怕都被他們控制了。”
張龍道:“去山裡。”
“現在天快黑了……”
“黑了更好。”張龍嘴角揚起,顯得十分自信與驕傲,“放心,我看得見。”
單星月沒說什麼,她選擇相信張龍。
“包子,我抱着你。”
“我能走。”單星宇仰着頭說。
“這樣快。”張龍不由分說的抱起他,同時一手攬住單星月的腰肢,使出縹緲神影,迅速消失在密林深處。
…………
山間別墅裡。
“什麼?不見了?”馮明樂“噌”的蹦起來,黑着臉,“給我搜。就算翻遍整座山,也得給我找出來。要是放跑了人,你知道會是什麼懲罰。”
“是,是。”周寬額頭冒出冷汗。
“到底是什麼人?”想到飛向自己的那道白光,馮明樂就心有餘悸。
“可能是單家的保鏢。”
“保鏢?單傢什麼時候多了個厲害的保鏢?”馮明樂不信,看了一眼周寬,“我不管那人是不是保鏢,他既然知道了龍蛇會的秘密據點,他就得死。你必須把他的屍體,帶到我面前。”
“是,少會長放心。屬下一定竭盡所能。”
馮明樂冷哼了一聲,回到休息的臥室。想了想,還是撥出了電話,將這邊的情況,告訴父親馮阿興。
………………
西郊五號倉庫。
鐵手今天憋屈至極,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輸給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就連想想也覺得羞愧。
鐵手想了又想,反省又反省,想了半天,還是隻有承認,是那少年太強。面對這種天才,鐵手心裡五味雜陳。
再又想到,自己引以爲傲的鐵砂掌,就這樣被人偷學了去,更重要的是,居然比自己還使得好,更覺得四十來年的練習,簡直是練到狗身上了。
於是,在與朱小福、耗牛二人去過醫院後,相邀去飯店喝了頓悶酒。一直喝到晚上八點多,才領着兩人回青竹幫大營,打算找唐威請罪。
一進大營,就發現情況不對。大營裡燈火通明,擠滿了人。
出事了?
鐵手忙拽一個兄弟問道:“怎麼回事?”
“龍蛇會要跟咱們開戰。鐵手大哥,你怎麼現在纔來?威哥剛纔一直在找你。”
“什麼?”鐵手吃了一驚,急忙問了唐威在哪兒,領着朱小福兩人匆匆趕去。
趕到會議廳,只見廳裡一片肅然。還沒說話,唐威就將他三人拉到一邊。
“怎麼回事?現在纔來?電話也打不通。你這身上又是怎麼回事?”
鐵手見唐威眉頭緊鎖,臉色很不好看,不敢說話,只用手碰了碰朱小福。
“表哥。”朱小福苦着臉叫了一聲。
“怎麼了?不是派人給你解決了嗎?怎麼還是這幅表情?”
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開口。鐵手見兩人沉默,只好開口苦澀道:“威哥……我們,我們失手了……”
“失手?鐵手,你跟我說失手?不是說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嗎?”
見唐威難以置信的模樣,鐵手簡直想把頭埋在水泥地裡:“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什麼情況只管說。既然認輸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鐵手摸了摸後腦勺,還是把過程說了一遍。然後低着頭道:“威哥,你處罰我吧。這麼點小事都沒辦好,我實在太沒用了。”
片刻後,唐威的聲音響起:“行了。現在也別再說這麼多了。那個小子,阿福你最近派人盯着點,等過幾天我有時間了再去會會。”
朱小福唯唯諾諾的答應。
鐵手探頭看氣氛凝重的會議室,有些小心的問:“威哥,今天出什麼大事了嗎?”
“可不是。”
見唐威瞪了過來,鐵手知道自己耽誤了事,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唐威說道:“龍蛇會綁架了星月和星宇,現在不知所蹤。龍蛇會要讓青竹幫並過去,老大不幹,準備和他們火拼。”
鐵手訝異的吐舌:“這麼嚴重。龍蛇會膽子也太大了。”
“待會要去和龍蛇會談判,老大已經差人尋找星月和星宇的下落。你們兩個,傷的怎麼樣?還能不能打?”
鐵手朝耗牛望了一眼,見耗牛看看自己就低下頭,不說話了,不好意思和他一樣,於是摸摸後腦勺說道:“我,我還能打……”
話沒說完,就見唐威又生氣的瞪了過來。
“行了,別逞強了。你們兩還是回去休息吧。趕緊養好傷,估計這兩天就會有一場血拼,可別到時候掉鏈子。”
鐵手諾諾的答應着,和朱小福、耗牛二人轉身離開,回頭看一眼會議室,心裡更加鬱悶了。
…………
夜色漸漸降臨,密林中一寸一寸的暗了下來。張龍帶着姐弟兩快速的穿梭在林間。
‘得找個地方把他們安頓下來。’張龍心中暗想。一路仔細觀察,盡往隱蔽的地方鑽。
“好黑呀。”單星宇的身子在顫抖。
“別怕。我看得見。”
張龍感覺單星宇再次加大力度抱緊自己,心知他在害怕,心裡也開始有些焦急。
被攬住腰肢的單星月卻沒有動靜,張龍不知道她情況怎樣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山洞。
張龍將單星月放在角落坐着,伸手查探單星月的情況。
“大哥哥,我姐姐還好嗎?”單星宇眼巴巴的看着張龍。
張龍皺了皺眉。沒有藥物,單星月開始發燒了。現在沒法用真氣爲她治療。張龍打算待會去解決掉黑衣人,然後帶姐弟倆離開,不能在這裡浪費真氣。
“沒事。我再給她扎兩針,她睡一會就好了。”
張龍又一次給單星月施針,控制一下病情。回頭看見單星宇一臉的緊張和不安,於是笑問道:“你叫星宇?”
單星宇點點頭:“我叫單星宇,我姐姐叫單星月。大哥哥,謝謝你救了我們。”
張龍笑了,颳了一下他的鼻子:“你不記得我了?”
單星宇抓抓頭髮,紅着臉說:“我認識你嗎?”
“嗯。我纔來江城的那一天,你送給我一個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