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光一最後一場時裝發佈會結束了。
葉星橙要搭陸玥馨的車子,誰知劉彼得喊了陸玥馨,葉星橙只好坐了方澍野的車子回家。
方澍野不知該怎麼說明現下的情況,回到家中,他想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只是不想讓她爲baby的事,黯然神傷,他在理智的處理問題,而不是和她鬧情緒。
只是他沒開口的時候,葉星橙已開了口,“孩子的事,我會順其自然,你不必躲我,我不會因爲孩子的事纏着你的。”她微笑說着,絲毫沒責怪他刻意的距離。
“孩子的事,我希望你能想通。”他牽了她的手,兩人說了一些話。
他和她之間現在已不必解釋過多,心有靈犀一點通。
可是他又覺得這種刻意而爲之的局面很彆扭,他和她何至爲了孩子的事,躲躲藏藏,這般相敬如賓。
當他在書房盯着筆記本發愣時,她將一杯牛奶放在了沙發旁的茶几處,遞給他一個別工作太晚的眼神就離開了。
方澍野打量這一切,該死的,他真的不想這樣。
他是多想和她甜蜜溫存啊,取步他回到了臥室,而她一臉驚訝的表情,讓他知道這樣的相處真夠嗆。
不,他不要兩人這樣的日子。
他沒說什麼,將房間內的燈一一關閉。
他將她拉入了懷中,看她掙扎着,認真地解釋着,“不要,沒有,我沒有生氣”
“我知道。”黑暗中方澍野心疼地說,“我們相愛就足夠了。”他強調着,葉星橙有些慌亂,而他的熱吻已沿着她的額頭滑落
劉彼得因陸玥馨謹小慎微的表情,分外心疼。
他雖然氣憤於那些喧囂那些譏笑,可是他此刻近距離地打量她,又覺那些是無關緊要的,他想念着她,也便沒有半分解釋的,想吻了她,要了她。
“我們結婚,父母不來無所謂。”夜裡他擁着她說。
“彼得?”
“聽我的,這回一切聽我的,我們是成年人,可以完成這個婚禮,我不想和你這樣同居,我想讓你成爲我的太太,玥馨。”
“你爸媽那裡?”
“若認爲我大逆不道,我認了,你爸也會認爲你大逆不道的,沒關係,我們是一對,好一起好,壞一起壞,沒什麼,我始終不明白我們相愛結婚有什麼錯?”
陸玥馨不知說什麼,她知道他被逼無奈,也全然明白他對自己的心意。
在這樣的男人面前,陸玥馨就算心底擔憂,面對他如此篤定的心,也無法拒絕他。
而夜晚一處日式裝潢的宅子裡,辛光一手執一杯清酒,將江笙按在了牆上。
“最後一吻,我們道別。”
林田卓覺得男人真的是各有千秋,眼前的辛光一有種隱性的魅力,包裹在那寬大的袍子中,這個男人扎着小辮子時,有點江口洋介的味道。
她吻了辛光一。
“阿笙,你忘了嗎,我們練習過舌吻的。”
真瞧不出來,江笙這般大膽,和她的表哥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
林田卓技巧地吻了辛光一,辛光一的眼睛卻一直看着牆上那道一米七一的標記,而今天江笙穿的鞋子,恰是葉星橙給他帶來的那雙,而這個吻,實在不對味。
江笙是冷靜沉默也是青澀懵懂的,而這個女人,閱歷十分豐富。
辛光一在這個女人陶醉的表情中,猛然抽身。
“對不起,辛光一,我們是兄妹。”林田卓瞭然地笑笑。
“好的,江笙,你做出了選擇,我明天就回日本了。”
“幾點的飛機?”
“晚上七點左右。”
“明天我晚上有事,不去送行,我會告訴三舅公你回日本的事。”
“無所謂,再見。”
辛光一看着那個女人消失在夜色裡,他的眼睛閃爍出了一線刀子般的冷冽。
而遠郊一處漆黑的院落裡,江笙又一次出逃失敗。
她被捉了回來,被丟棄在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裡,那些人凶神惡煞,雖然沒對她拳腳相向,可是她掙扎反抗動用的力氣,讓那些人無法對他柔然相向,今天逃跑,引發的反抗和撞擊,如今她身上又青一塊紫一塊的,而爲了讓她少費力氣,那些人總是隔三差五地餓她,害她渾身虛脫,而她摸着自己的臉頰,知道自己瘦的快成皮包骨頭了。
她絞盡腦汁,想逃離,無奈都沒有成功。
她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那個整容成她的女人,必然是要做一番壞事的。
趙秘書的車禍,她是眼睜睜地看着的,她是同謀,所以那個女人做什麼,對她這種劣跡斑斑的人而言,不過是再添一抹黑色,她唯一的擔心是辛光一。
她害怕辛光一不明就裡地離開,她害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他。
他拔除了她腦子中虛妄而可悲的愛情,用一把火點燃了她年少時便對他深藏的一份特殊的感情,在被關起來的這些日子。
他成爲了她心中最好的慰藉,她急於出去,望眼欲穿。
“媽,保佑我,保佑我見到光一。”
明天她還是會逃的!
明天傍晚,會有人送飯,那是她的機會,從這邊的門跑出去,這個院子的後面有個門,她那天逃跑時看到了,如果她能跑的足夠快,在院子後面,有一片樹林,會幫她逃過這一切。
她盤算着,好好休息了一陣。
當傍晚再度來臨的時候,她正躍躍欲試,那扇門開了,涌進了幾個人,幾乎堵在了門口,讓她的心失望透頂。
而那個女人戴着面紗出現在她面前,“聽說你不止一次的想逃跑?”
“我不應該嗎?”她質問着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
“你想見他?”
“方澍野喜歡的是葉星橙,你不用處心積慮了。”
“江小姐的確夠聰明,看出我是爲方澍野而來,可是我要說的不是他,是辛光一。”
“他和這些事沒有關係,他是三舅公唯一的孫子,雖然光一和三舅公關係不好,可是如果讓他知道你對光一下手,三舅公是不會饒了你的。”
“哦,我可對辛光一沒興趣,雖然他的吻很動人。”
“你——”
“我是來告訴你,辛光一讓江笙在服裝發佈會之前做一個抉擇,而今天是他回日本的日子。”
江笙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抉擇,“我不會影響你,放我去見他,你再捉我回來,我要去見光一。”
“晚了,他七點左右的飛機,昨天發佈會後江笙和他道了再見。”
江笙掙扎着站起,辛光一走了,他再也不會見她了,而眼前這個李代桃僵的女人的笑聲那麼刺耳,她衝了過去,卻被那女人一巴掌打翻在地,她搖搖晃晃,本來就飢餓的她,如今被辛光一的離開抽空了力氣。
門鎖上了,她跌在冰冷的地上,哭泣了起來,她不曾這般心碎,好像她成爲了這個世界上最多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