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卓自酒店的暗角打量着鄭元送葉星橙離開的模樣。
吳董適時出現在她身邊,“今天林秘書沒出現在晚宴,真遺憾。”
“我出現,讓葉星橙當下給我個下馬威嗎?”
“鄭財務似乎已給了你一個下馬威。”
“他的missnight一臉落寞,不是爲他,鄭元是個敏感的男人。”
“missnight將方澍野股份的百分之十轉讓給鄭元,是在穩固陣營,向董事們亮劍。”
“吳董,您是能拿穩大勢的人,當務之急要在鄭元和missnight中間製造矛盾,那纔是我們共同的機會。”
“爲了方澍野,林秘書的犧牲可不小啊?”
“我22歲就認識了方澍野,而葉星橙她毀了我的人生,我不會讓她把我趕出去的,我和董事們有合作的基礎,而我們目前需要做的唯有信任。”
“我很信任林秘書,我也看不慣那丫頭漁翁得利,沒做幾年工作便對我們這些董事頤指氣使的。”
林田卓與吳董碰杯,“今天就是我的機會,吳董。”
“林秘書?”吳董不知她要做什麼。
“這戲總要有人先唱起來。”
林田卓輕一笑,將酒杯扔到一旁,“我醉了,不勞煩吳董,酒店的司機送我去鄭秘書那裡久好了。”
眼睛跳出了醺醉之態,撇下吳董,林田卓拿起香奈兒的手袋,步態搖曳地下了樓梯。
她去了鄭元的住處,當聽到鄭元車子回來的聲音,林田卓勾脣倒在了沙發上,將高跟鞋扔在了門口不遠的地方,隨手又將一瓶打開的馬蒂尼酒,灑在了自己的裙子上。
鄭元一進門,就嗅到了四周濃濃的酒氣,當他轉眸打量,那邊昏暗的客廳中,林田卓正醉態朦朧地自斟自酌。
“田卓?”
猛然皺了下眉頭,鄭元本就心緒不佳,看到林田卓這樣,心緒不由地沉重。
“澍野”
沙發上的一聲呼喚,讓鄭元繃緊了臉頰,他有些不悅,二話沒說步過奪去了她的酒杯,他以爲她是因爲今天他無法陪她而失意,沒想到和night一樣,她們的魂兒都被方澍野勾跑了。
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已經塵埃落定的事,這些女人依然心神迷醉地爲那個男人傷情。
鄭元咕咚喝了幾口烈酒,他坐到了對面,看着那個憂傷的女人,奉勸道:“新的一年,要忘掉那個男人,不要再想,你懂嗎?”
“澍野,不止night想你,忘不掉你,我也一樣的,一樣的”
林田卓搖晃着爬起,她朝鄭元走了一步,卻身子一軟,鄭元一驚,猛然扶她,她衝他笑地嫵媚,一下摟住了他的脖子,“皇后大酒店的總裁辦,好像是專爲你準備的,澍野,你好有魅力,我知道night也被這樣的你吸引住了,你霸道的時候,最令人心動,新年的第一天,陪我,就一會兒,我知道你這樣的男人是留不住的,那麼美麗的她都沒將你留下,又何況是這樣平凡的我呢?”
傷心綴滿了眼睛,鄭元想起了葉星橙適才情緒失控的模樣,就忍無可忍,都說女人不喜歡男人溫柔順隨,卻容易被冷酷絕情霸道十足的壞男人魂不守舍,果然是真的。
鄭元只嘆自己是個對女人太過隨和,太過軟弱的男人。
他的第一次婚姻,因性格不合而告終,所謂性格,是他的妻子認爲他是個沒個性的敦厚男人,日子過的太過平淡,她的妻子無法忍受他的溫柔和他的好脾氣。
他以爲是愛地不夠的緣故,而眼下他愈發覺得是這個世界太離譜,女人太不懂得珍惜。
霸道?
他也會的。
當林田卓又呼喚了那個令人厭惡至極的男人名字時,鄭元冷酷地吻了她的嘴脣。
燈光投映在那女人漂亮的芳脣上,她掙扎了一下,“澍野,你回來了,我知道你會來看我的。”
林田卓柔情似水的微笑,無比動容地送上了紅脣,鄭元彷彿看到了night,爲了那樣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方澍野,飛蛾撲火般的燃燒。
男人的嫉妒心和苦澀在這個新年之夜涌動不已,“我愛你,我需要你,你該明白的!”
他痛苦地宣泄着情緒,看到那個身影不由自主地擁緊了他,索要着他的溫存愛意。
鄭元抱起了林田卓,將她扔在了臥室的牀上,在他還在用怒不可抑的眼睛打量着一個女人的癡心時,林田卓主動欺近了他,十分親暱地吻着他的額頭,他的嘴脣
鄭元看到了女人鮮見的媚色和癡狂,他的心碎成了片片,冷酷和霸道從心中的一角散發出來,他沒有一絲的溫柔,從一個女人疼痛的表情中獲得了感官的滿足。
“澍野,我要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林田卓帶着醉色,如夢似幻地發出了哀求,那種卑微的表情,看在鄭元眼裡,皆化爲了無窮的怒火。
“我發誓,night,我會不惜任何代價,讓你留在這裡,他不是你的歸宿,我們纔是永遠不會分開的一對,皇后大酒店裡有我們的未來。”
鄭元在眼前的那方美麗的脣線邊緣流連不已,在凌晨四點的時候,他看清了那張臉,即使是林田卓,他也不希望她再和方澍野攪合在一起,他在複雜的心緒中,拿起公務包驅車離開了住處。
林田卓醒着,她的表情有些麻木,真沒想到,鄭元的嫉妒心可以讓他變成那樣可怕的一個男人。
她休息了一陣子,衝了澡,然後在鏡子前,打量着自己有些黯啞的膚色,開始細緻的打理,而這時手機響了,她看看時間,天還沒亮。
“府天?”
她隨手接了,一個不悅的聲音傳來,“我在公寓外面,可以進去嗎?”
什麼?
林田卓有些震驚,隨後傳來的敲門聲,讓她驚惶不已。
“你怎麼跑來了?”飛速地打開大門,她一臉吃驚。
“我看到鄭財務離開了。”打量林田卓的睡衣,目光落在那散落在地毯處的衣物上,李府天的臉僵地駭人。
“男人都是一樣的,他說會幫我在皇后大酒店找一個好職位,他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林田卓坦白地看着李府天,臉上驟然捱了一耳光。
“府天”
“鄭財務可是皇后大酒店的紅人,女人們都覺得他年富力強,魅力十足。”
李府天很生氣,雖然這事已是明擺着的事,可是這新年夜,林田卓的推諉,讓他覺得分外窩火。
“今天酒店有晚宴,missnight來了,我沒露面,只是例行公事,就要走的,誰知鄭財務提了要求。”
李府天沒有說話,他走了過去,反剪着她的雙手,將林田卓冷冷地拖到了牀上。
“府天,這裡不行,萬一他回來,我們”
林田卓發出了一聲警告,李府天可沒管那麼多,他幽邃的視線狠戾地瞪着林田卓,將她抓覆自身下,聽到她發出了痛吸,目光從她滑落下的衣衫處看過。
“看着那鄭元文質彬彬的,下手可不輕。”李府天幽幽地說。
“府天,我想過你總有一天會嫌棄我的,別這樣糟踐自己,對我們都好,我們分開,誰也不欠誰的。”別開視線,林田卓在羞恥地一瞬,露出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李府天看着她一副要落淚的樣子,忽然有些黯然,他的手勁鬆了一鬆,輕吻了林田卓的臉頰,“既然都嫌棄了,就放了我,我們反正也是這樣的下場。”林田卓故意發怒躲閃,李府天不允,兩人在猜忌和幽冷的氛圍中,又在脣齒貼閤中,變得親密了起來。
林田卓心中反感,纔打發了鄭元,如今這李府天又找上了門。
可審時度勢,這李府天在社會面上混地久,身上有股挺能拿住局面的氣息,而他屢屢有所作爲,讓林田卓相信他還是一個不能失去的棋子。
於是她只能賣弄了溫柔,任李府天爲所欲爲,當李府天又喚她“小卓”的時候,林田卓睜着水霧彌散的眼睛,“現在不是好時候,鄭元有了酒店30%的股份,他是missnight的人,我已經不經意得罪了那女人,這個鄭元不好得罪的,雖然我還能再找工作,可是如今工作也不好做的,能幹有什麼用,各處都得打點,託人擡舉,我在這裡好不容易熬出了個樣子,那女人一句話將我炒了,我會覺得自己白活了,還有你的事,最近一定不要出了疏漏,讓人抓住把柄。”
“這酒店搞內訌挺厲害的,那個吳董似乎是個核心人物。”
“他可是酒店的元老,董事們都聽他的,而吳董在酒店的股份也佔了不少,連missnight都要給他三分薄面的,只要不站在missnight那邊,我們就不會是吳董的敵人!”
“聽說那女人給了鄭元不少股份?”
“那哪是她的,不過是方澍野丟給她的分手費,如今方澍野靠不成了,她一個女人,總要有個依靠吧?”
“鄭元這男人是不是也太傻了點?”
“簡直是個傻帽,吳董說的對,這鄭元吃了那女人的苦頭,纔會學乖。”
“那女人捨得放掉方澍野那大魚?”
“自然是捨不得,鄭元、方澍野、範禎莫,江老爺子,她身邊男人多地很。”
“這葉星橙真的很有手腕。”
“爲了我們自己,我們也不能讓她的心思得逞,你再託你那熟人發個報道,擡擡那女人,將她描述成事業天后,就說她準備在事業上大有作爲。”
“小卓,這是爲什麼?”
“高處不勝寒,我要是天天坐在總裁辦,高高在上的,你不會瞧我一眼對吧?”
“如今這人際圈裡都善妒,這女人做事業,男人總是看不慣的,這羊羔養肥了纔是死期將至,而你們這missnight若羽翼漸豐,吳董他們勢必會防着她,我懂的,這些事以後你交待,我就幫你辦,很容易的。”
林田卓知道就是那報刊不寫,吳董他們也不會讓葉星橙好過,她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方澍野不要抱太多的希望,一個對事業有強烈企圖心的女人,怎麼肯爲愛情折腰?
而今天她在鄭元的心中埋下了一根毒刺,她會看着那根毒刺越扎越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