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無形勁力將楊天宇捲動自己身邊後,楊邪低頭衝着對方道:“待會二叔會用靈氣探查你的體內,你可能會感覺體內有一些異樣,不過不用擔心,只要站着別動就好,知道嗎?”
楊天宇雖然不知道‘靈氣’是什麼東西,但他自小便十分聰慧,知道這個二叔是在爲自己治病,當下乖巧的點頭道:“是,侄兒一定不會亂動的。”
“那就好。”楊邪微微一笑,伸出一手搭在楊天宇的肩膀,隨即運轉體內靈氣,一絲太玄劍氣順着他的手掌渡入楊天宇的體內,開始查看對方體內的情況。
太玄劍氣本是至剛至陽,銳利無比,哪怕一絲也可洞穿金玉,楊邪也害怕一不小心傷了楊天宇的肉身,因此控制起來也是極爲小心。好在他的劍氣早已磨練的精純無比,運轉如意間如臂使指,倒也沒出現什麼差錯。
楊青山幾人站在一旁,神情緊張的盯着楊邪,目光中帶有期盼、焦急之色,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驚擾到楊邪。
就連楊萬頃夫婦也是屏氣凝神,目光緊盯着自家的孫兒。
畢竟對於大家族來說延續家族香火乃是天大的事,如今楊家只有這一個孫子,他二人自然不希望這個孫子出現什麼差錯。
楊天宇在楊邪手搭在肩上的那一刻,便覺一股熱流從肩膀出涌入體內,只是伴隨這這股熱流涌入的同時,一絲絲的刺痛也隨之而來,不過他卻謹記楊邪剛纔的話,咬着牙一聲不吭。
其實這絲刺痛乃是太玄劍氣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劍氣所致,雖然極爲微弱卻也不是他脆弱的經脈能夠承受的,這還是楊邪極力束縛了大部分的劍氣,否則這絲劍氣的威力全部爆發,瞬間便可將他體內的經脈絞碎。
劍氣在楊天宇體內流轉一週之後,楊邪睜開雙眼,看着一聲沒吭的楊天宇,眼中浮現一絲讚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沒事了。”
一聽完事了,楊天宇微微鬆了口氣,這時他的後背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其實他體質實在太弱,再加年紀過小,能忍住刺痛這麼長時間已經殊爲不易了。
“二弟怎麼樣?天宇的病能治好嗎?”見楊邪鬆開自己的兒子,早已等得焦急不已的楊青山立馬問道。
說這話時,胥月如幾人也是目光緊盯着楊邪,等待他的回答。
“放心吧,只是先天不足而已,這種病對於尋常的醫生自然讓其會束手無策,不過對於我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待今晚我傳授他一門功法,只要每日修煉,三月不到便可恢復如初。”楊邪笑道。
“真的?!”聞言,楊青山大喜過望。
“大哥莫非是不相信我?”親人在旁,楊邪心情愉悅,少有的開起來玩笑來。這一幕若是被雲天宗的弟子看到定然會驚呼不已,畢竟楊邪的兇名早已傳遍整個雲天宗,誰又能想到這等兇人竟會開起玩笑來。
“信!信!大哥怎麼會不相信你。”心中大石落地,楊青山神情大悅,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胥月如更是喜極泣淚,想她爲了治癒自家的兒子不知操碎了多少的心,其中的艱辛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當下,胥月如盈盈一拜,感激道:“小叔今日大恩大德,月如自當銘記於心。”
然而她剛剛拜下,便見楊邪長袖一揮,隨即便感到下肢彷彿觸碰到了一層柔軟的無形屏障,將她輕輕托起,緊接着就聽楊邪的聲音便傳入他耳中:“嫂嫂無需如此,天宇也是我的侄兒,我救他乃是天經地義,嫂嫂這麼做就顯得見外了。”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月如姐你不用謝他。”忽的,一邊的楊婉清跑到胥月如身邊,抱着她的胳膊晃道。她與胥月如關係極好,早就視對方如自己的親姐姐,因此也不以嫂嫂相稱,而是直呼姐姐。
“好,好,那我就不謝了。”胥月如被她晃的也不惱,笑聲道。
這時,一直從未開口的楊萬頃道:“好了,既然宇兒的病情可以治癒了,如今焚兒也回來了,可謂是雙喜臨門,就不要站着了,你我便就此慶祝一下吧。”兒子的歸來,孫兒的病情得以治癒,兩事加起來讓楊萬頃心中極爲歡暢,竟讓許久未曾沾酒的他,生出了痛飲一番的心思。
楊萬頃乃是一家之主,他一開口其他人自然要遵從。
當下衆人齊齊上桌,柳雲舒又命人做了幾道菜上了,美酒佳餚,加之心情俱佳,舉杯交盞間盪漾着一股其樂融融的氣氛。
感受到這種親切,楊邪心中久違的生出了一股溫馨之感,讓他幾欲沉醉。
飯後,楊邪順着兒時的記憶穿過一個個庭廊,來到一處小院當中。
但見小院不大,遠處有座不大的假山,周圍種着各種奇花異草,錯落有致,顯是時常有人來打理。
看着這處小院,楊邪目光浮現出一絲追憶,卻是這處小院乃是當年他兒時居住的地方,時隔十年竟是絲毫都未曾改變。
走上前,推開房門,房屋裡傢俱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竟和他小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而且每處都整理的十分乾淨,並沒有因爲時隔日久而生出蛛網或是積滿塵土。
看着這一幕,楊邪腦中不由浮現出母親每日前來打掃的場景,能將這裡打掃的乾乾淨淨,並且擺放的整整齊齊,估計也就只有他的母親了。
一時間,楊邪不由升起一股極爲複雜的心思,他清楚母親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在睹物思人罷了。
良久,楊邪長嘆一聲,壓下心中的諸多情緒,走進屋內,將東西放下之後,便開始了每日的修煉。
當夜,待日陽沉落,月色當空,漫天星斗點綴星空之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突然從外面傳來,跟着便聽楊天宇的聲音緊隨響起。
“二叔,我來了。”
“進來吧。”楊邪睜開雙眼,淡淡道。
‘吱嘎’只聽房門從外面推開,楊天宇瘦弱的身軀從中走了進來。
“坐。”楊邪指了指自己的身前,意示楊天宇坐下。
聞言,楊天宇乖巧的盤坐在楊邪身前。
楊邪長袖一揮,一陣狂風颳過,奇怪的是楊天宇被這陣風拂過後,衣服竟然紋絲未動,反倒是身後的房門砰的一聲閉合開來。
見此一幕,楊天宇清澈的眼睛中浮現一絲羨慕,他從小便聽姑姑講述江湖中的奇聞異事,對於那些飄來飄去,行俠仗義的俠客也是極爲羨慕,只可惜他身體羸弱,便是乾點力氣活都不行,更別提習武了。
“怎麼?很想學?”楊邪笑道。
“嗯。”楊天宇重重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面露嚮往之色,不過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情緒頓時低落了下來,道:“只是我身體虛弱不能習武。”
“誰說身體虛弱便不能習武了?況且今日我不是說了能治好你的病嗎?”楊邪笑道。
“那二叔你能教我武功嗎?”楊天宇目露期翼之色問道。
“當然,我不僅要教你武功,而且還要教你最厲害的武功。”楊邪鄭重道。
“真的嗎?”楊天宇臉色一喜道。
“當然。”楊邪微微一笑。
“太好了,我終於能夠練武了。”楊天宇激動的大叫道。
楊邪看着楊天宇激動的樣子,目露一絲感慨,誰能想到自己這個外表看似羸弱不堪的侄兒竟然有着絕佳的修煉資質。
卻是他在今日在探查對方身體時,竟無意中發現的此子根骨奇佳,分明是修煉的絕佳資質。
想他的資質不過堪堪能夠修煉,而他的大哥卻一點修煉資質都沒有,卻不想生出的孩兒竟有着如此絕佳的修煉天賦,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