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愛她,不可能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要進宮而不管她,果然,當她端着藥進去的時候,舞輕煙是睜着眼睛的。
幽蘭直到她娘倆有心裡話要說,也識相的去幹別的事沒有跟進來。 wWW▪ тTkan▪ ¢ ○
陌落櫻把藥放在了桌子上,虛弱的身體走路都有些不穩,可是在她的面前她依舊盡力的保持着鎮定,讓步伐看起來從容不迫。
拿出小刀割破手指,看着鮮血一滴一滴的融入藥中,雖然很久沒見過舞輕煙,可是平時她來的時候聽到小草她們的議論聲,也知道舞輕煙的身體在漸漸的恢復中,所以這些日子她也有適當的增加劑量。
由剛開始的兩三滴變成六七滴,當第七滴血滴落下去,陌落櫻並沒有急着巴扎傷口,反而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隻小瓶子,將血滴了進去。
每一滴血液的流失,她的臉色都跟着更加的蒼白一分,到最後,她的身子都開始打顫,有些站不住,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身上的異感變得更加的強烈起來,沉重的如同壓了幾百斤巨石在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離開究竟要什麼時候纔回來,而舞輕煙現在的狀況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所以她一次性給她預備了兩個月的血液量。
當第三個瓶子裝滿,陌落櫻腳下一軟,差點摔了下去,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腦袋脹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
情急之下,她趕緊抓緊了桌子邊緣,這才免於摔倒在地。
她背對着舞輕煙,她看不到她在做什麼,可是她能聞到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看到她身子一晃,舞輕煙心裡一慌,“雨櫻…”
聽到她的聲音,陌落櫻強忍住不適感,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做出了自認爲最淡定從容的笑容,這才端着藥回過身去。
“娘,藥的溫度剛剛好,你快把藥喝了吧,喝了你的病就會好的。”
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昏暗,先前她離得遠,她只能勉強看到她的身形確實如小草她們說的消瘦了很多,可是如今近距離一看,這才發覺她的臉色慘白的嚇人,幾近透明,如同白紙一般,沒有一絲血色。
看着她手中的藥碗,雖然藥味很濃,可是依舊蓋不住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舞輕煙的眼眸微微溼潤,顫抖着手接過藥碗,愣愣的看了半晌才道:“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了嗎,竟然如此,又爲何還要傷害自己用血爲我做藥引。”
雖然自從那天之後她就一直對她避而不見,可是她卻知道她一直有來,儘管她避着所有人,就連小草和幽蘭都不知道她來過,可是她卻知道。
因爲她的血,她藥中有她血的味道,不管藥味再濃,都無法掩飾的味道。
陌落櫻早就支撐不住,一直強力支撐着那隻藥碗不讓自己的手顫抖,那幾乎用盡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氣。
雖然藥碗被她拿走,她終於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整個人如同沒有生命力的泥娃娃,一不小心就會散掉,消失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