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結果的太監湊着玉藍公主的耳朵就是一陣狂咬,公主的眼光就隨着在大廳裡的各人臉上看來看去。看到我的時候明顯帶着滿意的表情,不用說,我被“錄取”了。然後只見公主皺起眉頭,大概是想把另一個聽到的名字和眼前的臉結合起來。
等太監彙報完畢,玉藍公主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宣佈道:“各位的手跡我們已經看過了,五皇子和劉禹西最爲接近,請先留一下,其他的就請回吧。”
我一出現,他們其實就知道已經去掉了一個名額,倒不是因爲我是神童,而是想到我的皇子身分,所以也沒人敢和我爭。要知道他們雖是大官的手下,但在我面前倒是不敢太過搶風頭,我的地位可比他們的主人還高几個檔次。
正因爲這樣,所以另一個被選中的則被狠狠的瞪了數眼,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了。
劉禹西,二皇兄夏賤的陪讀,十五歲,父親是當朝的右拾遺,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諮詢建議官員、智囊團。家中數代書香門第,很是有點真才實學,除了寫得一手好字外,對謀略的見解更是獨道,所以頗得二皇兄器重。
我在德高衛場比武時見過他,長得很帥氣,有雙深邃的眸子,爲人顯得極爲精明,加上處事穩重,聰明圓滑,所以被二皇兄留在京城處理事務,是個年輕有爲的大才啊。這次被選上後想必更是成了二皇兄面前的紅人了。
除了我和劉禹西,別的人都垂頭喪氣,悻悻的散了,我想起一事,叫住了剛纔歪解“one”的那個兄臺。
“你是誰的手下啊?我剛纔看到你的題詩,十分佩服,願否和我交個朋友?”我扯着他閃到一邊說話,直直盯着他,他人不高,長得倒算馬虎,頗有些書生特有的才氣。
“殿下願屈尊認識下臣,是下臣的榮幸。臣叫蘇試,是二皇子的客卿,今天來此開開眼界。”一番回答不卑不亢,不過我卻相當驚訝,二皇兄手下才人不少啊,這兩位都是他門下的人,這個二皇子終年都在外面任職,看來一定在宮外收納了不少能人,說不定我現在瞭解的勢力只是他的冰山一角,看來夏賤的野心不小啊。
定了定神,我便對蘇試回道:“好,後日此時,我在我的宮內等你,我們一起吃頓飯,好好聊聊。”如果可以趁機把這個蘇試收爲門下說不定能知道二哥更多的事。
“恭敬不如從命,蘇試會準時赴約,先告辭了。”他倒挺爽快,不拖泥帶水,嘿嘿,這人我喜歡。
聊完後我便走回去和劉禹西一起聽候玉藍公主怎麼安排我們。
“五皇子殿下你寫得極好,幾乎全對,難爲你短短時間記下那麼多。劉禹西也記得很好,你們兩個明天跟我去譯館開始翻譯異人語言,一定要在一年時間完成皇上派下的任務。五皇子殿下,你沒出過宮門,明天去高總管那裡領一塊玉牌,早上早些來找我,我帶你出去。”說完對我眨了眨美目,嫣然一笑。
一聽到這話,我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樂開了花,真是爽啊,終於可以出宮了,不過譯館就在宮門口,我出去了卻不能走太遠,真是有點失望。
跟玉藍道了聲謝,我便和劉禹西出了房門,他先行一步,我隨後。
玉藍望着我遠離的瀟灑背影,眼中有些惆悵,嘆了一口氣:“夏宇文才倒是風流,又是皇子,可惜跟天香妹妹……哎。”說畢,搖了搖秀首回到了房中。
當然這個事情,我並不知道,一出門我便想去夏易那看看,順便告訴他我可以出宮的這個喜事。
等我走到夏易的寢宮時,看到他正在一個人在門口無聊,就走了過去。這個傢伙看到我一臉的喜氣的進門,忽然眼珠轉了幾轉,說了一句“五皇弟,How,are,you?”把我差點吃驚的連下巴都掉了。
“你說什麼?”我掏了掏耳朵,“再說一遍。”
看到我沒聽懂,他有點泄氣:“我說怎麼是你啊?五皇弟,你不是去玉藍公主那裡了嗎?”
我一下子明白了,忍不住狂笑起來。易兄看着我,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會讓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罵道:“易兄,真有你的,不要不懂裝懂自己瞎編,話不是這麼說的!”
“哦,那受教了。”別看他平時調皮得很,還挺好學“那麼應該怎麼說啊?”
“先不說這個,我下次教你。我來是告訴你,明天我要去玉藍公主的譯館了。”我邊說邊看他的表情,“而且我可以出宮了。”
“真的啊?”夏易眼睛瞪得比千瓦的電燈泡還大,接着就是懊惱,“早知道我也去玉藍公主那裡求求情,說不定也可以出去玩。”他一臉的嚮往怎麼也掩飾不住,小孩子嘛,都喜歡新鮮的事物,這也難爲了我們做爲皇子的,雖有榮華富貴,但想出宮卻比登天還難。
“玩個鳥啊,可能連轎子也不能下,只能過過眼癮了,聽說譯館就在皇城外面,幾步就到了,也不知道能看到什麼。”我也有我的遺憾,一想到陳府心裡就激動。
又和他隨便寒喧了幾句,我便告辭,徑直去找高總管拿玉牌了,我可等不到明天,要是高總管明天不在,我找誰去。這唯一一次出宮的機會可不能隨便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