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的上午是政治理論課,這是方明最討厭的課程。
政治,本來就是極其骯髒的,何況這位講授政治的老師帶着幾分***主義的情緒,在課堂上大肆的攻擊政府,一副憤青模樣。
“各位同學,華夏國五千年的歷史就是一步充滿着血腥和陰謀的鬥爭史。列強用大炮和火槍打開了華夏國的大門,這未嘗不是一種促進——”
教室裡一片譁然,這番言論也太激進了吧。要知道,鴉片戰爭是華夏國的屈辱史,它固然有着積極的意義,但同時也給華夏國人民帶來了深重的苦難。這個教政治的林偉倫過度的渲染資本主義,貶低自己的國家和民族,令不少大學生憤懣不平。
這個傢伙,太可惡了!方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站起來道:“林老師,你剛纔的話我並不贊同!”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班的?”林偉倫的長篇大論被人打斷,他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
就這點素質,還上大學的講臺?方明嘆息大學的墮落,他朗聲說道:“你的觀點只是從反面說明了一個道理,但這不是歷史本來的意義。我們研究政治,更多的時候要從正面的絕度去研究。”
“很好,很好!”林偉倫面上有些罩不住了,他反駁道:“難道你認爲華夏國五千年的歷史不是這樣?”
“政治本身就是充滿了鬥爭,可是這種鬥爭也有着積極的作用。政治理論不是要講哲學嗎,我們運用辯證的觀點來看問題,華夏國過往的歷史有着它積極的意義,而不是你現在所說的毫無用處。”
“對啊!”“不錯!”不少同學點頭讚許,他們一方面佩服方明的觀點,另一方面更佩服方明的勇氣。
林偉倫流過幾年學,喝過不少洋墨水,他羨慕資本主義豐富的物質,可是他一個學哲學的,在歐美那些發達國家根本就沒有市場。無奈之下,林偉倫只好回到南川理工大學當一名普通的講師。
像他這類的小知識分子,整天總是一副懷才不遇的苦相,總覺得是老天埋沒了自己,甚至把這種情緒帶到了課堂上來。
方明最憤恨的就是這點,這種人自己沒本事就恨天怨地。作爲老師,你好好的上課做好本分工作就行了,一天到晚的發泄一些不良情緒,簡直就是將學生當做了情緒垃圾桶。
林偉倫等方明說完,駁斥道:“華夏幾千年的統治都是壓制人性,這能和歐美相比嗎?”
“當然不能!這就是我所說的消極的一方面,也是你所宣講的。可是,我們總不能一概而論吧?”
“就是啊!辯證法就是任何事物都有兩面,就像樹葉一樣——”一名學生附和道。
“就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講政治的,連唯物辯證法的思維都不會,如此偏激狹隘,還當什麼老師——”錢玲說的很大聲,她用實際行動表示支持。
“林老師,我只想說的是。我們華夏國的政治鬥爭充滿着血腥和殘酷,不如西方國家那般溫和。可是,這並不能從全盤上否認我們過往的歷史。我們每個朝代,都有一些堪稱是民族脊樑的人存在,正是這些人的推動,我們才能夠創造出輝煌的文明。何況,如果說我們的民族真的是那麼不堪,它憑什麼在世界上上存在五千年?”
最後這一句話,聲調陡然提高,彷彿黃鐘大呂,透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沉默了半響,課堂上突然迸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林偉倫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慌亂的拿起書本,又慌亂的放下,不知所措。
“下課,下課!”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緊接着數百人齊聲吶喊。
大學生可不比中學生,教師講得不好完全可以轟他下去。
林偉倫的臉色變得鐵青,最後他深吸了口氣,鎮定下來道:“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方明!”
“方明?”林偉倫不由得一震道:“就是南川理工大學今年的高考狀元?”
此話一出,衆生譁然,幾百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方明。
這屆大一的新生都知道本年級有一位全國高考狀元,沒有想到就是面前的這位同學。
“哇,好帥!”一些女生花癡的流着口水。
“不錯,不錯!方明同學,我的課今後你可以不用上了!”林偉倫的臉色平和的說。
一個學生,也敢當堂頂撞自己,這樣的人就是要給他一點苦頭吃。林偉倫打定注意,這一科絕對不能讓他及格。
“林老師,就算學生講得有錯,可您也不能剝奪他上課的權力啊!”汪曉飛站了起來,那晚方明伸出援手,汪曉飛一直心存感激,現在是投桃報李的時候。
汪曉飛的父親汪文俊除了是南川理工大學的名教授,還是學校的副校長,專管教學工作。
林偉倫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今年來南川理工可是第七個年頭了,要按照一般的速度早就該評上副教授了。
汪曉飛可是汪校長的兒子,他要是從中作梗自己的職稱又泡湯了。
林偉倫乾笑了兩聲道:“我的意思是說方明同學天資聰穎,對這門課有獨特的理解,像他這樣的學生真的不用上我的課。”
“謝謝林老師,希望這學期的政治課不要掛科!”方明笑得很燦爛,林偉倫的意思他也猜出來了,這種心胸狹窄的人竟然到了高校當上了講師,真不知道這個社會怎麼啦!
汪曉飛用凌厲的目光瞪着對方,林偉倫連忙笑道:“方明同學,我不是那種人。”
方明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大笑道:“那好,從現在起我可以多點時間做其它的事情!”
衆目睽睽之下,方明揚長而去。秋天的太陽正好從門中射出來,留下一道挺立的背影!
“哇塞,就是走也走得那麼帥!方明太酷了!”一名女生拉着另外一名女生的手,激動的說。
“小雯,喜歡就去追啊。人家可是開着車帶着幾位美女來報道的花花公子啊!”
“這有什麼關係!”這名叫小雯的女生不以爲然道:“這樣的男人有經驗,真是太棒了!”
花癡,又是一個花癡!方明,你要讓多少女生爲你癡狂啊——錢玲心裡嘆着氣,一絲莫名的酸楚涌上了心頭,接下來的課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