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老臣還是那句話,爲了皇上和京城的安全,咱們必須固守京城。”李鶴年站出來說道。開始阻攔京城的軍隊出京平叛。
“皇上,臣反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平定吳王叛亂,要是讓吳王叛軍這麼一路北上,那些心懷異心的人一定乘勢而起的。”左丞相柳如風馬上站出來反對。憑藉柳如風多年的政治嗅覺,這件事情恐怕和李鶴年脫不了關係,畢竟南江行省的巡撫是李鶴年的門生,如果說巡撫沒有參與叛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了柳如風一眼,李鶴年邁出一步,說道:“皇上,太后,如今京城根本無法抽出兵力,而下令各地軍隊進京勤王又需要不少時日,所以,老臣建議,咱們目前還是不要冒險,拿京城的軍隊去平叛,而是盡力固守京城,等待援軍。”
“臣反對。”柳如風馬上說道。可是,李鶴年顯然是不想柳如風再和自己作對,再次開口說道:“皇上、太后,按照燕朝祖制,戰時由丞相兼任太尉,老臣請皇上下旨,讓老夫節制軍務院。”
果然,李鶴年開始要軍隊的控制權了。“李大人,按理說,此時太尉不在京城,理應由丞相兼任太尉,但是,現在朝廷有左右丞相,到底由誰兼任好呢?”太后自然是不想讓李鶴年兼任,這麼說,就是爲了讓柳如風出面爭一下。
“這個自然是老夫。”李鶴年當仁不讓的說道:“老夫執掌政事堂,爲了保證朝廷上下一心,自然該由老夫兼任太尉。”李鶴年倒是毫不避諱,直接要軍務院的大權了。
看到柳如風一直沒有動靜,太后開口問道:“柳大人是什麼意思?哀家倒是覺得柳大人更適合擔任太尉一職。”太后決定將柳如風拉到自己這邊來。此時,李鶴年勢大,自己必須聯合柳如風。
上前一步,柳如風說道:“太后、皇上,老臣覺得,李相更適合太尉一職。老臣同意由李相兼任太尉。”
柳如風的這話一出,馬上就在朝堂引起了軒然大波,柳如風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幫自己的老對手呢?難道他已經和李鶴年聯合了?一瞬間,種種猜測在羣臣的心中響起。
嘆了一口氣,太后只得無奈的說道:“那李大人你就費心,軍務院這一攤子的事情,你也擔着吧。”
“老臣定當盡心竭力,爲皇上和太后分憂。”李鶴年說道。正式將軍務院的大權接了過來。此時的李鶴年基本上算的是集軍政大權於一身了。
“臣請皇上下令,儘快調集軍隊,平定吳王叛亂。”劉毅在這個時候,再次站了出來,開口說道。對於李鶴年這種,在危機時刻還不忘爭權奪利的做法很是反感。
“劉愛卿可有什麼好的主意?”皇上開口說道。雖然皇上年紀還小,但是從小生在皇家,還是相對早熟的。而且,他也知道,一味的固守,絕對不是個行得通的主意。
“皇上、太后,微臣覺得,京營、五軍營、神機營皆可用來平叛。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朝廷養着他們這麼多時日,可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有可用之兵馬?”劉毅直接就提出讓京城的主力軍隊出京平叛。
雖然吳王號稱十五萬大軍,但是京營、五軍營、神機營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裝備也是非常的優良。雖說人數少了一些,但是對上吳王的叛軍不一定沒有勝算。而且,朝廷做出強硬的姿態,也可以讓那些懷有異心的封疆大吏知道,朝廷是有能力平叛的,讓他們收起那分不安的心。
“萬萬不可。京營、五軍營、神機營乃都是皇上的近衛之軍。肩負着保護皇上安全的責任,怎可隨隨便便出京,而置皇上的安危於不顧?”李鶴年馬上站出來反對。反正李鶴年是打定了主意固守京城,不讓朝廷的軍隊出京。
“只要京營、五軍營、神機營平定了叛亂,京城又何來危險?”劉毅據理力爭。
轉過身,看向劉毅,李鶴年問道:“我且問劉大人,如若讓你領軍,可有必勝的把握?”
“如果讓微臣領兵,微臣自當盡心竭力,戰死沙場!”劉毅不愧是兵部侍郎,雖然是文人出身,但是有一種軍人的剛毅。和文人的那種氣質相去甚遠。
“劉大人戰死沙場不打緊,可是你卻是把守衛京城的這一點軍隊葬送了。那皇上的安危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吳王的叛軍打進京城?”李鶴年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直接指出了戰敗之後的結果。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必勝。
“那也不一定會敗啊!”劉毅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雖然說京營、五軍營、神機營都是精銳之師,但是畢竟他們這麼多年在京城,不曾打過仗。是否還保留着當年的戰鬥力,誰也不敢說。
“劉大人也說了,不一定會敗,換句話說就是不一定會勝。難道就爲了你的這個不一定,就讓皇上冒這個險嗎?莫非你身懷異心?”李鶴年直接一個大帽子扣了上去。
“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還請皇上明察。”劉毅趕緊跪在地上,對皇上說道。
看着劉毅的反應,李鶴年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朝臣扯皮半天,再次讓太后生氣了,大聲的說道:“你們當勤政殿是哪?菜市口嗎?你們都是國家的大臣,這樣成何體統!”
“臣等萬死。”大臣們馬上開口說道,然後跪了下去,只有李鶴年是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表示恭敬了。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商議怎麼應對吳王的叛軍。你們說說你們的想法。”太后現在也着急,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接到消息,會不會率兵回來,如果不回來的話,那京城可就真的危險了。
聽到太后的問話,所有的大臣都低下了頭。現在朝廷手上沒有可用之兵,能有什麼好的主意。要是朝廷現在手握百萬雄兵,還用得着在這裡商議嗎?
“太后、皇上,老臣倒是有個主意。”大家都不說話,李鶴年作爲丞相兼太尉站了出來。
“不知道李大人有什麼好主意?”太后問道。她可不認爲李鶴年能出什麼好的主意。只要李鶴年不在這裡扯後腿,那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又順勢瞥了一眼站在太后身邊的林楓,林楓陰險的笑了笑,說道:“皇上、太后,老臣的意思是,就聽從吳王的。他不是說太后寵信內宦,讓內宦干政嗎?咱們誅殺掉這個內宦,吳王不就沒有了藉口。”說完,望向林楓,意思是在說:當初你殺吳公公的時候,想到了今天嗎?
“不行!”李鶴年剛說完,太后就馬上反對了。吳王只是以此爲藉口罷了,難道殺了林楓,吳王就會退兵嗎?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太后也絕對不會殺林楓的。
聽到李鶴年提到自己,林楓直接上前了一步,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李鶴年,問道:“敢問李大人可記得漢朝的七王之亂?”林楓之所以知道七王之亂,還是得益於當初的熱播電視劇《漢武大帝》,記得那裡就有一個類似的情節。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自比晁錯。”李鶴年明顯帶着鄙夷的說道。晁錯那也算是一代名臣了,豈是林楓這個太監可以比擬的。
微微笑了一下,林楓說道:“咱家自然是比不得晁錯,但是李大人你比袁盎絕對是綽綽有餘。”
“你……”被林楓一句話氣的差點背過去。林楓居然說自己是那嫉賢妒能的奸臣,那不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嗎?“這裡是勤政殿,是大臣們議論政事的地方,你一個閹人,跑到這裡幹什麼?還不滾下去。”
對於李鶴年的話,林楓並不生氣,反而是笑呵呵的朝着李鶴年走了過來。然後轉過身,衝着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啓稟皇上,既然朝臣鬥不願意去帶兵平叛,那奴才就毛遂自薦,請皇上派奴才前往南江平叛吧。”
“你……你一個閹人,瞎參合朝政幹什麼?”李鶴年再次以林楓是閹人爲由,進行攻擊。
轉過身,看着李鶴年,林楓說道:“李大人這句話說得好啊。但是我一個閹人都有爲國作戰的想法,李大人你堂堂宰相,統帥全國兵馬的太尉,居然不敢對吳王作戰。你這是連一個閹人都不如啊!”
聽到林楓說李鶴年連一個閹人都不如,性格耿直的劉毅是直接笑了出來,現在總算有人敢和李鶴年硬碰硬了。而其他的大臣都懼於李鶴年往日的淫威,都是憋着不敢笑出來。
“你……你……你……”一連說了三個你,李鶴年用手指着林楓,要不是顧忌着身份,林楓毫不懷疑李鶴年會一巴掌朝自己打過來。不過,能不能打着,那就不得而知了。
“御林軍何在?把這個擾亂朝堂的閹人給我帶下去。”終於順過氣來的李鶴年大聲的對着外面喊道。李鶴年決定不能和林楓講道理。對於無賴,你必須比他更無賴才行。而在李鶴年的心中,林楓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賴。
笑眯眯的看向李鶴年,林楓問道:“怎麼惱羞成怒了?被我說中了。看來你果然連個閹人都不如啊。”
“御林軍,給我把他拖下去。”李鶴年再次憤怒的喊道。
一拍椅子的扶手,太后高聲的說道:“夠了!林楓,既然你說願意帶兵出征,那哀家就代皇上下旨,任命你爲平叛將軍,即日帶兵出京吧。”
“不行,臣反對!”李鶴年馬上說道。他怎麼可能會讓朝廷派出去一兵一卒呢?要是那樣的話,那些猶豫不決的各地巡撫們,恐怕馬上就安靜了下來。自己的那些功夫不是白做了。只要讓吳王把南江行省攪成一鍋粥,再對那些巡撫許以重利,他們不一定不會倒向吳王,就算最壞的結果,也是保持中立。
“咱家就不明白了,李大人你怎麼一直阻撓朝廷出兵平叛呢?莫非收了吳王的賄賂,所以替他把朝廷的軍隊留在京城,任由吳王的軍隊在各地蹂躪?”林楓看行李鶴年,開口問道。反正估計你也是做的這個打算,我直接給你說出來好了。
“哼。”冷哼一聲,李鶴年衝着皇上行了一禮,說道:“皇上,老臣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現在這閹人居然污衊老臣。”說完,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丞相忠君體國,朕自然是知道的。林公公,你也不要把這污水往丞相身上潑。”皇上雖然年幼,但是這一手玩的確實是不錯,誰也不得罪。
“奴才遵旨。”衝着皇上行了一禮,林楓躬身說道。
“丞相,你現在兼任着太尉,這出兵一事,還得抓緊啊。”皇上雖然年幼,但是並不是說不懂事。相反,他從小生活在皇家,懂得的自然比尋常人多。現在吳王叛亂,儘快平叛纔是第一要務。
微微一躬身,李鶴年開口說道:“皇上,現在朝廷無可用之兵,京城的軍隊都擔負着保護皇上的重任。皇上乃是千金之體,萬萬不可有任何的閃失啊。要是皇上有何閃失,那微臣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