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沿着運河一線的工錢就很高,但是那些工頭卻隨意剋扣,那些苦力爲了討活路,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而蘄黑虎的這一做法,顯然是得到了很多苦力的支持的。是以,當黑虎幫一打出找人的旗號之後,來應聘的人是絡繹不絕。
“這樣很好。”林楓說道:“來,我順便也把我新想到的新的賺錢方法說說,你看看行不行得通。”
“大人你說吧,小的聽着。”蘄黑虎說道。
“是這樣的。”林楓說道:“我想的是,咱們選取一到十五這十五個數字,然後老百姓任意選取三個數字,這就作爲他們參加抽獎的憑據。等到三天或者幾天之後,咱們再開獎,我設想的是,咱們弄一個機器,當着百姓們的面,抽出三個號來,然後猜中一個號的人中三等獎、猜中兩個號的人中二等獎、猜中三個號的人中一等獎,你看看能否行得通?”
仔細的想了一下林楓說的方法,蘄黑虎說道:“大人,這抽獎的機器是個什麼樣子的?”
“這個……”林楓還真不好給他解釋,畢竟後世那種自動搖號的機器,在這古代是沒有的。“你先別管這機器是什麼樣的,實在不行,咱們可以用別的代替。”
“大人,如果按照大人這麼說的話,那咱們賠錢的概率很高,畢竟十五個數字裡面選取一個,這樣中獎是很容易的。”蘄黑虎說道。雖然他沒學過概率,但是,他用自己的理解,也能很明顯的算出來,這種中獎概率,比以前那抽獎的只賺不賠的方式可差多了。
“不能這樣想。咱們可以把這獎金稍微設置的低一些,而且想要中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林楓說道。雖然他這方法,中獎的概率沒有後世買彩票的那塊低,但是也高不到哪裡去。
“既然大人這麼說,那咱們可以試試,只是這獎金,咱們的仔細的合計一下才行。”蘄黑虎說道。畢竟,如果獎金設置的過稿,那樣自己這邊可是會大幅度虧本的。
“這確實是個問題,所以這幾天,你看能不能研究出個合適的獎金數字出來。”林楓說道。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做比較好。比較自己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是,大人,小的一定拿出個可行的方法出來。”蘄黑虎向林楓保證道。
陸帥和天網的配合很快就有消息了,查出來了個官員左都御史李可言的。
“大人,查到了一個,是左都御史李可言的。”陸帥興興致沖沖的對林楓說道:“本來我們是想查柳如風的,但是沒想到查出了李可言的一件往事。”
“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林楓問道。看陸帥這高興勁,肯定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是這樣的,我們的人打探到,李可言在擔當北幽行省觀察御史的時候,收受過鉅額的賄賂。”陸帥激動的說道,本朝自開國以來,對於這貪污的案子,那是絕對不會姑息的,所以,貪污的案子,基本上都是大案。
“有證據嗎?具體數額是多少?”林楓問道。要是沒有證據,那可不一定動的了左都御史,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左都御史也算是言官的頭頭之一,不是那麼好動的。
搖了搖頭,陸帥說道:“暫時沒有證據。咱們查到的這個,也是一個以前在北幽行省巡撫衙門當過師爺的人說的,那是個酒鬼,他的話到底可不可信,說不好。”
“沒有證據不怕,咱們找不到證據,有人可以找到證據。”林楓說道:“你派人出去放出風聲,將這個事情說出去,最好傳到李鶴年的耳朵裡面。但是,別讓人知道,是從咱們這裡傳出去的。”
“是,大人。”陸帥說着,馬上就去辦了。
對於天網來說,散播消息,比收集情報那可容易的多了。三教九流、販夫走卒,是天網中最主要的組成部分。這些人接觸的人也廣,幾乎沒要半天的時間,這個消息基本就在百姓中傳開了。
自然而然的,李鶴年及其黨羽也是有所耳聞的。這對於苦惱的李鶴年來說,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李相,不管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只要咱們說他是真的,那就能辦成是真的。”作爲李鶴年的心腹之一,吏部尚書孫江鬆開口說道。
“可是,要是拿不到證據,被他們反咬一口怎麼辦?”李鶴年說道,他現在拿不準,這個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居然傳出來這麼一個消息,讓李鶴年不得不起疑心。
“管他呢,李相,咱們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先把它奏上去再說。至於證據,咱們日後再尋就是了。”作爲李鶴年黨的第二號人物,參知政事路逸浩說道。
“對啊,李相,擔心什麼啊?”看懂路逸浩挺自覺,孫江鬆也是開口說道。雖然這是幾年前的事情,當時的巡撫也已經致仕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取證。
“萬一這是柳如風故意部下的陷阱呢?”李鶴年說道,他現在擔心的就是這是柳如風放出的風聲,而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不知不覺的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李鶴年這麼一說,其他的幾位大臣也都沉默了。畢竟,這種時候,突然傳來這麼一個消息,實在是太不尋常了。這就好比你困了,就有人給你送枕頭,試問,你敢用嗎?
“到底怎麼做,大人你倒是拿個主意啊?”有些心急的吏部尚書孫松江開口催促道。
“是啊,李相,明天就有早朝了,咱們必須早點做出決定啊。”作爲陣營的二號人物,路逸浩也是催促道。畢竟,正月十六的早朝他們可是吃了額暗虧的,要是不扳回來一局,自己這邊可就要人心不穩了。 Www▪ ttκan▪ ¢ o
一拍桌子,李鶴年說道:“賭一把。路大人,明天就由你開頭上奏摺咱們把這個事情捅上去。”打定了主意的李鶴年說道。雖然這個極有可能是柳如風佈置的陷阱,但是這同時也未嘗不是個機會,要是自己抓住了,那未嘗不可能拖柳如風下馬。
“好,我現在就起草奏章,諸位大人也幫我看看,補充補充。”路逸浩說着,當即就動筆寫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柳如風的府邸。
“可言,現如今坊間關於你受賄的傳言,可是真的?”柳如風看向李可言,表情嚴肅的問道。原本他以爲自己這邊不會被人抓出什麼不法的事情來,但是這才兩天,李可言受賄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柳相,這個……這個確實是有這件事情。”事到如今,李可言也不得不承認了。
“你糊塗啊。”柳如風有些痛心的說道。本來他是把李可言當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培養的,甚至他打算扳倒了李鶴年之後,推舉他當左丞相的,成爲自己控制政事堂的一股重要力量的,可是沒想到李可言居然會犯如此重大的錯誤。
“柳相,這個事情,當時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啊。”李可言趕緊說道。當初他是查出了時任北幽行省巡撫的一些劣跡,如果如實填報上去,那麼按照朝廷的規矩,時任北幽行省巡撫極有可能會丟掉帽子。
當時北幽行省巡撫找到他的時候,他也猶豫了很久,但是北幽行省巡撫一再保證,這個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李可言才收下了那筆錢,並給時任北幽行省的巡撫給了個優秀的考評。但是,沒想到這個事情居然被人揪出來了。
“我是怎麼和你說的?本朝懲治的最嚴的就是這貪污受賄了,你怎麼就沒有記住我的話呢?”柳如風痛心疾首的說道。關於受賄這種事情,他多次給自己的心腹強調了,但是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居然犯了一個這麼嚴重的錯誤,而且還被傳的大街小巷都是。
“柳相,你可要爲我說句話啊。”李可言畢竟還年輕,遇到事情沒有那麼沉着,馬上就跪下求柳如風了。
瞪着李可言,柳如風說道:“給我站起來。我多次告訴你,遇到事情不要慌張,你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柳如風現在真的是被氣着。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在這關鍵的時刻掉鏈子,讓自己的大好計劃落空。以他對李鶴年的瞭解。李鶴年肯定會抓住這件事情不放,極有可能會牽扯出更多的問題來。
“你拿了多少錢?”柳如風問道,要是錢不多的話,他沒準還可以幫他說說情,不然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顫巍巍的伸出三根手指,李可言沒有說話。
“三千?”柳如風問道。雖然覺得這個數字有些小,但是柳如風是多麼的希望確實是這個數字啊。
搖了搖頭,李可言說道:“三萬兩。”
“三萬兩?”柳如風有些震怒的說道:“你是御史臺的御史,咱們大燕朝的律法你比我還要清楚吧。你說說,按照律法,受賄三萬兩,最輕會怎麼判處?”
“暫立決。”李可言幾乎是顫抖着說的。
“大聲點!”柳如風幾乎是咆哮着說道。
“斬立決。”李可言幾乎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開口說道。
點了點頭,柳如風說道:“你還算沒把這點東西忘掉。斬立決,這可是最輕的。要是皇上震怒,判你個凌遲那也不爲過啊。”
“柳相,你可得救我啊。”李可言說着,又跪了下去。
“救你?怎麼救。當初你拿着三萬兩銀子的時候,想到了今天嗎?”柳如風問道。三萬兩,這絕不是個小數,就算自己出面說情,那能有用嗎?
“柳相,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李可言說道。李可言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你要是不救我,那我萬一說點什麼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你先起來。”柳如風說着,端起一杯茶猛的喝了一口,然後說道:“你確定當時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