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談妥了價錢,直接閃到茶館後面那條幽靜的巷子裡進行交易。
既然是要指出一條能讓馬驚天查案立功升職的路子,那肯定是要防止隔牆有耳的,也肯定是要先錢後貨的,不然馬驚天聽完了就跑了,細狗找誰去?難道他還敢襲警不成?
細狗打開馬驚天帶來的揹包,看到裡面成捆的美刀,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草,這次真的發達了。
“說吧,別耍花招。”馬驚天從後腰摸出手槍,“嘩啦”一下子彈上膛。
“別……馬SIR你這是幹嘛?”細狗頓時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
“沒幹嘛,就是提醒你別哄我,老子現在沒工夫跟你開玩笑,現在這個關鍵時刻,老子要的是效率,你要是敢有小動作,老子現在就一槍崩了你。”馬驚天慢條斯理地給手槍擰上消音器,兇殘的眼神盯着細狗,說道:“好了,抓緊時間說吧。”
細狗低頭看看手裡的揹包,再看看馬驚天手裡的手槍,總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草,早知道就不這麼貪了,這傢伙該不會是想滅口吧?
被心黑手狠的黑金警察拿槍指着,細狗膽子再大,也不敢耍花招,老老實實地就交代了。
其實路子也很簡單,就是李富貴他們搶走的那些現金和金條……即便沒去過葉家賭場的金庫,但是誰都知道,那裡面的現金,一定是多的數不清,幾千萬甚至幾個億都不在話下。但是這麼多的錢,想要運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李富貴他們才裝了十八個巨大的提包,但是要想人和錢一起運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人和錢分開走,人以最短的時間離開濠江,錢則走別的路子離開。
也許是專人開車運輸,也許是直接存入本地的地下錢莊走洗錢的路子,也許是就地掩埋等待風聲過去以後再挖掘……各種路子都有可能,但是考慮到這次的數目太過巨大,估計是各種方法綜合使用。
細狗的提示,就是從錢這個角度去查。
馬驚天搖頭說道:“這個路子我們能想得到,並且已經有專人負責了,說點兒別的吧,別整這些我知道的來哄我。”
細狗嚥了咽口水,說道:“我當然不是哄你,啊,什麼人?”
細狗那驚恐的眼神太過逼真,以至於馬驚天都有些不堅定了,但是,馬上,細狗就扯着破鑼嗓子大吼起來:“警察殺人了……快來人啊……”
馬驚天震驚地看着細狗……握了個草,你竟然就這麼喊了?你真以爲這麼喊一嗓子我就會嚇跑了?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還有,就算要喊,你起碼也先喊我的名字吧?你就這麼亂喊,誰特麼知道是誰殺的你啊?
太蠢了,真的是太蠢了,媽蛋,老子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的蠢?
真要是被哄了,馬驚天也願意認栽,因爲技不如人嘛,水平不夠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被人蠢了一臉,這就沒法忍了。
所以忍無可忍的馬驚天擡手就是一槍,一粒子彈瞬間命中細狗的腦門兒,這麼近的距離,馬驚天的槍法根本沒有失手的可能,直接一槍斃命。
帶着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細狗癱倒在地,生命力迅速地從身體裡消失。
馬驚天拿過揹包,快速地在細狗的身上搜揀了一番,找到手機和鑰匙,然後快速地離開現場。
手機和雲端的所有信息都用技術手段抹掉,鑰匙則提供了馬驚天進一步清洗禍根的指引。
接下來的整整一天時間,馬驚天都在持續地忙碌着,他乾脆把自己的手機關機,一個一個地清洗着知道自己惡行的人,即便是自己多年的線人也不放過。爲了能夠搭上夏天的這班富貴列車,馬驚天也是豁出去了。
同一時間,林賭王也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了凌美親自帶隊前來的消息,他頓時也慌了手腳。
那可是國家紀律委員會啊,別看他是上議院的議員,普通的警察就算有他犯罪的證據也沒有權限抓他,但是凌美這些人卻有權限能抓他……除非林賭王能獲得真正的貴族稱號,這樣抓他的權力只有議會山的上議院纔有權力下令抓他,而且只有議會山的直屬警衛隊纔有權力抓人,即便是凌美也沒權力抓人。
種種的限制,都是爲了確保議員和貴族的特權,但是特權同樣也是一種相對穩定的結構,如果沒有這一層一層的限制,那就真亂
了套了,權力鬥爭會像失去繮繩的野馬,也許一秒鐘就會失控地從懸崖跳出去。
從現在的情況來說,凌美親自帶隊前來,林賭王自身都開始不保險了,更何況是聽命於他的那些手下呢?
林賭王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似的,揮退了所有的人,哪怕是最寵愛的孫女也不例外,然後一個人進了書房,深吸一口氣,拿起紅色的保密電話。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柳國泰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我認輸了,放過我吧。”林賭王幽幽地說道:“我可以立刻引咎辭職,空出一個上議員的名額來,我的賭場也可以讓出一部分利益來,具體的比例我們可以再談,只希望你答應我,我不會被趕盡殺絕。”
“我不能給你保證,因爲凌美不是我派出去的。”柳國泰乾咳一聲說道:“你要找夏天談一談。”
“夏天?那個小屁孩?他才幾歲,毛都不一定長全了沒有呢。”林賭王不屑地哼了一聲。
“夏天是沒什麼權勢,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地位,”柳國泰說道:“單憑他的醫術,就足以奠定他的地位了,我們大家都是凡人,凡人總有一死,到了時候夏天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最後一道保險栓,所以只要不是生死攸關,整個上議院,哪怕是曹老大人,都不會把夏天置於死地的。”
林賭王聽的目瞪口呆,這才明白,原來夏天的地位已經如此的驚人了,而他的重視明顯還是不夠,看錯了人啊。
柳國泰低聲說道:“還有,雖然我不喜歡夏天,但是我必須得承認,這孩子是聯繫我們一些派系和勢力,最合適的紐帶……所以,老林,咱們幾十年的老交情了,我是不會忽悠你的,你先找夏天談,談好了,他就可以幫你擺平大半的麻煩。”
林賭王還是有些不甘心,媽蛋,一個還不滿十九歲的少年,比老子小了六十歲啊,現在讓老子堂堂的上議院議員去求他?
柳國泰也沒跟林賭王糾纏,說道:“我半個小時前,就坐在辦公桌前,等着你這個電話了,現在話也說完了,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柳國泰就掛斷了電話。
林賭王握着紅色的電話,好半天都默然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