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以後,林正卿給夏天點了一支菸,兩個人就站在窗口,對着火紅的朝陽,吞雲吐霧。
“夏少,我看的出來,你前途無量,所以以後這樣的事兒不要沾手,容易留下把柄。”林正卿低聲說道:“想對付誰跟我說,我手底下有專門幹髒活的人,出了鷺島不好說,但是在鷺島,我敢給你拍這個胸脯。”
“這種要命的事兒,讓誰幹都不放心啊,還是得自己來才行……而且,別人我可以撒手,你不行,以後你有危險,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夏天扭頭看看林正卿,笑道:“不然以後誰還跟我混?”
“聽你這樣說,我心裡踏實多了,不過這樣的事兒,不到萬不得已,以後還是儘量少幹,萬一失手一次,前面所有的辛苦和積累,就全部白費了。”林正卿輕笑一聲,把菸頭彈掉,說道:“你該走了,我估摸着第四巡視組也快該來了。”
“最近你的壓力會比較大,全國記者都會趕來這裡,他們可比紀律委員會的人難纏,因爲他們不可控啊。不過你放心,沒人會閒着,過了這個坎兒,以後就是一馬平川……還有,養手下是要花錢的,錢不夠的話不要硬撐着,回頭弄一個秘密賬號給我,手頭有多少錢投資一下,不夠我給你墊,每年的分紅足夠你養手下了。”夏天說道。
“黑進黑出,我懂得,我手頭有差不多四百萬黑金,投三百萬可以嗎?”林正卿說道。
“兩百萬就可以了,我再給你墊三百萬。”夏天說道:“趁着紀律委員會的這個機會,把多餘的東西都剝離乾淨,這種洗白的機會可不常有,別錯過。”
林正卿有點兒茫然地點了點頭,感覺夏天簡直比他還要老練世故,連黑進黑出這事兒都特麼知道的門清兒,可是夏天明明比他小了將近三十歲啊。
夏天拍了拍林正卿的肩膀,很乾脆地轉身離開。
又點了一支菸,林正卿繼續看火紅的朝陽,忽然覺得自己也挺有意思的,四十郎當歲的人,被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拍着肩膀鼓勵,感覺真特麼詭異。
不過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按年齡大小,來劃分危險程度和前途錦繡的,所以夏天這樣的人才能夠迅速地脫穎而出
,短時間裡就跨過了普通人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未必能夠達到的高度。
當然,在夏天這個潛力新星沒有穩定下來以前,他所代表的一切都是浮雲,都是變量,也可能明天夏天就一無所有了,甚至也可能後天就掛了,誰知道呢,新秀就是這樣,代表着無限的可能,也代表着巨大的風險,作爲跟隨者,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必須得要賭的起。
本來方仲明推薦夏天成爲爵士,這是讓夏天能夠站穩腳跟的一條捷徑,可惜被曹家斬斷了。
所以現在,夏天想要站穩腳跟,唯有依靠實打實的努力,做出成績、做強實力,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打破一切舊的約束和框架,以無可挑戰的姿態橫空出世。
正當林正卿遐想無限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滿眼血絲的俞紹寧推門進來了。
“第四巡視組來了。”俞紹寧低聲說道。
“山雨欲來啊。”林正卿對着火紅的朝陽嘆了口氣。
對着鏡子戴警帽的時候,林正卿突然說道:“老俞,你說昨晚的事兒,會不會是夏天安排好的?我總覺得太湊巧了。”
俞紹寧顯然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很快就說道:“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姓張的小子一週飈車兩三次,這個規律很好找,但是劉家和董家恐怕不會配合夏天把事情幹到這個程度上,真需要咱們配合的話,柳家一句話的事兒,我們還敢不照辦嗎?犯不着繞這麼大一圈兒。
就算不考慮這些外部因爲,單單考慮飆車……這些飆車族其實還是比較有分寸的,飆車基本都在城外的山道或者賽車俱樂部,輕易不會進城,能剛好把張喜悅引到城裡飆車,還恰好能逼的他失控撞車,又恰好撞到我們眼皮子底下……這個我真沒法想象世界上還有如此神乎其技的車手。”
林正卿嘆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樣神乎其神的車手,恐怕根本不存在……好吧,那就讓我們抓住這個機會吧。”
俞紹寧抖了抖眉毛,說道:“林局,你決定了?這可不是小事……要不,再考慮考慮吧?”
林正卿搖頭說道:“機會只有一次,我現在已經到了天花板了,上又上不去,還有那麼多人
盯着我屁股底下的位子,如履薄冰啊……老俞,我現在的這個情況你也清楚的,不出事則以,一出就是大事,我怕真到那個時候,我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不如趁這個機會洗乾淨屁股,讓出位子,正兒八經走仕途的風險比干警察少多了,哪怕一事無成,我看錯了人下錯了注,起碼換一個平平安安。”
俞紹寧擰着眉毛思忖了片刻,也只能點頭……這就是他沒有考慮到的了,林正卿考慮的更加全面,也更加長遠。
“手機處理好了嗎?”林正卿輕聲說道。
“處理好了,剛纔已經放過去了。”俞紹寧也輕聲說道。
“那就走吧,去迎接巡視組的大人們。”林正卿正了正衣冠,滿臉正氣凜然地大步走出去。
同一時間,夏天也從後面出了警察局,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上了路邊的一輛八成新的黑色帕薩特。
駕駛座上是一個嫵媚的金髮女郎,見夏天上了車,頓時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娜塔莎,謝謝你這麼遠趕來幫我。”夏天狠狠地親了娜塔莎一口。
“小事一樁,而且飈車也很刺激,下次這種事兒記得叫我,刺激冒險的活兒我都喜歡。”娜塔莎朝夏天擠了擠眼,說道:“我想你了,幹我。”
毛妹就是這麼的直爽……但是這麼美豔的毛妹,又有哪個男人會忍心拒絕呢?
夏天嘿嘿一笑,說道:“去春江花園小區,我在那有個落腳點,你可以在那住兩天再走。”
三個小時以後,春江花園小區20樓。
臥室的大牀終於停止了哭泣,原本堅固牢靠的實木大牀,已經被兩個瘋狂的男女給折磨的有些搖搖欲墜了,娜塔莎喘着粗氣,有氣無力地說道:“夏天你這個野獸,我愛死你了,我愛死你的大牀了,終於讓它發出這種好聽的聲音了,上帝,真是不容易啊……嗨,你不許換掉這張牀,好嗎?下次我還想看到它。”
夏天哭笑不得地答應下來。
娜塔莎翻了個身,趴在牀上,對這牀頭說道:“嗨,牀先生,你看,我救了你一命哦,下次我再來,你一定要大聲地叫。”
夏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