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警察聽了吳局長的話,卻是感到很好笑地笑了起來說:“呵呵,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人證物證俱在,如果我們再不抓人,要是給樑成金跑了怎麼辦?他可是很厲害,而且又很狡猾的一個人。”
吳局長聞言,撇了撇嘴道:“就算是這樣吧,那既然犯罪嫌疑人已經來到警察局了,你們也沒有必要對他這樣做吧?”
那幾個警察聽了吳局長這話,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們略微遲疑,最後還是說道:“吳局長,如果你還想保住你局長的位置,這事你最好就別管了,別忘了你沒有調查清楚就草草結案,可是有瀆職之罪,難道你現在還想包庇樑成金,給自己增加一條罪責嗎?”
吳鄧超聽了他們的話,略微猶豫,還是準備繼續替樑成金辯護。
不過樑成金見狀,卻是率先一步說道:“好了,吳局長,你就不用管我了,你放心吧,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就一定不會有事的。恩,幾位警察大哥,我可以給我的律師打個電話的吧?”
這是樑成金的權利,幾個警察不可能阻止,所以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還是有警察說道:“樑成金,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
樑成金聞聲,心裡一陣不爽,當時就火大了道:“我靠,你們真以爲我這人好說話就好欺負啊?如果我不想給你們幾個抓的話,你們覺得就憑你們幾個的身手能夠抓得住我嗎?告訴你,你那句我要耍花招,這是對我的侮辱!”
幾個警察沒想到樑成金竟然突然發威,他們都感到很不爽,暗想樑成金都快要變成階下囚了,還這麼囂張?
但是他們心裡不爽,只要想到樑成金的厲害,傳說連都市之中最強存在的高級武師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們也只能悶在心裡,反而向樑成金說對不起。
樑成金淡淡的在應了一聲,也懶得和他們計較,這就拿出手機給組織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希望他們出面給自己拖延時間,讓他可以調查熊林的犯罪證據,從而讓自己殺死熊林一案,變成合法殺人。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組織方面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考慮到史家在軍部的能量,決定保持中立,不管這事,樑成金這個電話,就毫無懸念的碰了一鼻子灰,要他自己解決。
或許唯一讓樑成金感到高興的是,玫瑰姐聽說他出事了,而組織又不願意出面解決,馬上就訂好了機票,準備來A幫助他。
樑成金歡喜的,倒並不是玫瑰姐能夠幫自己的忙,而是當初在組織的時候,他對玫瑰姐的苦苦追求,終於是沒有白費,不然的話,玫瑰姐現在怎麼可能如此關心自己?
但這僅僅只是壞消息中的一點微小的好消息而已,樑成金見組織不肯幫忙給自己爭取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樑成金掛斷電話,不由搖頭嘆了一口氣,覺得現在唯一的辦法,或許就是默默等待董月想出結果了。
不過在他收起手機,準備把它放在衣服裡的時候,卻是突然眼睛一亮。
手機?
打電話?
哎呀呀,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檢忘了?
樑成金想到這裡,突然歡喜的笑了起來,猜想那天兩個中級武師級別的殺手,之所以可以到醫院暗殺董月,恐怕多半是熊林給他們打過電話報的信,而他當初也是通過這一點猜測,猜到熊林在醫院,才得以成功把熊林擊殺的。
樑成金想完,剛想把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吳鄧超說,卻又看到幾個警察也在,只怕他們知道後,會去毀掉證據。
於是他乾脆拿出手機給吳鄧超發了一條短信,要他幫忙調查一下熊林和那兩個通輯犯最後的通話記錄,看看他們和熊林有沒有關係。
樑成金對於吳鄧超這個人還是很信任的,原因無它,只因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而且吳鄧超也一直很相信他。
吳鄧超收到短信後,感到有些驚訝,表示沒有想到樑成金殺害熊林的原因,竟然是這個。但他作爲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還是很快就發現,如果可以從中查出熊林和兩個殺手有什麼關係的話,以樑成金特工的身份,是可以合法殺死熊林的。
吳鄧超看完短信,向樑成金點了點頭,這就轉過身子向物證室走去,調查樑成金交待的事情去了。
事實證明樑成金的猜測沒有錯,吳鄧超在物證室找到熊林和兩個意圖殺害董月兇手的手機,確實發現他們之間相互聯繫過。
單憑這一點,就可以保樑成金沒事了。
吳鄧超歡喜至極,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總算是放下去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樑成金被幾個警察押到刑詢室的路上,卻是受夠了熊林的父親,熊市長的氣。
熊市長知道今天警察要逮捕樑成金,一大早就來到警察局候着了,現在他沒有想到樑成金這麼快就被抓來了,感到十分高興,來到樑成金的面前說道:“哼,我就知道殺我兒子的是你,殺人償命,我告訴你,這次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樑成金看了熊市長一眼,卻是淡淡地笑了起來說:“呵呵,熊市長你以爲你這次真的翻盤了?我告訴你,事情未必是你想像的那樣,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哼,不一定?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逃得掉不成?”熊市長只要想到樑成金是殺他兒子的人,心裡就萬分沉痛。
熊市長只恨自己不能親手殺了樑成金,只能一步步的來,先想辦法把樑成金送進牢裡,讓一幫牢頭好好的教訓他,然後再把他給槍斃掉。熊市長髮誓要讓樑成金最後的日子是他最爲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樑成金卻是懶得理他了,笑着搖搖頭,便老實地跟着兩個警察進了刑詢室,接受調查,錄口供。
兩個警察坐在樑成金的對面,就詢問起來。
“姓名?”
“樑成金!”
“性別?”
“你不會自己看啊?”
“老實點?”
“呵呵,我怎麼覺得這個情景挺像的啊?不知道你們還記得上次田鬆以莫須有的罪名把我抓進來那事不?最後他們怎麼樣了,好像不用我說吧?”
那警察不爽的應了一聲,卻還是隻好說道:“恩,性別男。年紀?”
“20歲的帥小夥!”
“熊林死的那天,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樑成金覺得警察這話問得有些怪,本來想回一句,熊林到底是哪天死的?但他想了想,還是算了,非常老實地說:“我在醫院,照顧受傷的董月。”
“那你有沒有去過熊林的病房?”
“我去過。”
“你進病房的時候,熊林有沒有死?”
“沒有死。”
“你出病房的時候,熊林死了沒有?”
“死了!”
“呃……”警察問到這裡卻是卡殼了,因爲他以爲樑成金會說不知道什麼的,然後他再問他,爲什麼會大喊大叫熊林死了。
熊市長在外面看着刑詢室裡的情況,見樑成金這麼說,剛開始有些詫異,但也很快就笑了起來,覺得樑成金真是一個傻叉,竟然會這麼說。
問話的警察愣了半天才說道:“那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你進去的時候熊林沒有死,而他出來的時候,熊林卻死了?”
熊市長聽了這話,也饒有興趣地看着樑成金,打算看看他這回還要怎麼解釋。
沒想到樑成金卻是不加思索地說:“原因很簡單,因爲熊林是我殺的。所以我進去的時候,他沒有死,我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這是傻子都可以想得出來的,這位警察大哥不會想不到吧?”
“哼,樑成金!”那個警察喝斥了一聲,“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不過這熊市長看到樑成金如此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心裡卻是忍不住有些擔憂起來,暗想樑成金怎麼突然承認自己是殺害熊林的兇手了?
而且看他的樣子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怕似的,難道樑成金已經發現了他們勾結黑龍幫的證據?
熊市長想到這裡,心裡突然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準備給黑龍幫的人打個電話,看看他們的意思。但他拿出手機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的兒子死得這麼慘,又咬咬牙,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況且他也一直安排有眼線在工商銀行總行,只要董月去銀行尋找賬本的話,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但事實是,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到銀行那個人眼線的電話,很顯然那份對他們極爲不利的賬單,至今都還沒有被董月發現。
熊市長想到這裡,又放下心來,決定還是看看再說。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時,手機卻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難道真的出事了?
熊市長趕緊拿起手機一眼,卻見得手機屏幕上顯示着英紅二字,才知道是老婆打來的,方纔鬆了一口氣。
熊市長接通電話道:“英紅,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我也在警察局,你現在在哪裡?樑成金那挨千刀的在哪裡?今天我一定要看着他承認自己是殺害熊林的兇手,看着他被抓起來。我纔不管我是什麼重要證人,出現在他身邊非常危險,爲了兒子,我可以連命都不要。”史英紅在那邊很是激動地說道。
熊市長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在刑詢室視頻窗口這邊,你過來和我一起看樑成金接受審詢吧。”
史英紅在那邊應了一聲,這就掛斷電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不過結果讓她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樑成金在證據面前,對於殺害熊林一事供認不諱,而且還說出了殺害熊林的細節,和警方在現場發現的證據得出的推論,也是相吻合的。
熊市長見狀,卻是越發擔憂起來,不由問史英紅道:“老婆,你說這小子怎麼突然這麼老實了,直接就承認殺了我們的兒子?”
史英紅卻是不以爲然地說:“可能鐵證如山,他知道自己想抵賴也不成,所以希望通過坦白而得到從寬的處理吧?”
熊市長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不由冷笑了起來說道:“呵呵,他還真是異想天開啊?還想從寬處理。哼,只要他進去了,就別想活着出來。”
史英紅聽了這話,卻是白了他一眼說:“你是市長,請注意你的言辭。”言罷,他瞄了兩眼在旁邊的兩個警官。
沒想到那兩個警官一聽,卻是趕緊對他們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聽見,我們什麼都沒有聽見的。”
熊市長淡淡的笑了笑,但史英紅卻笑不出來,他作爲一個紅三代,對於官場上的事情,最清楚不過了。
這些下屬,別看他對你有說有笑的,那是在你得勢的時候。如果哪天你失勢了,可是再陳麻爛穀子的事情都找得出來落井下石的。
不過史英紅也知道熊市長,這次是因爲死了兒子才這麼激動,亂了分寸,他平時還是不會犯這種錯的,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便繼續看樑成金的審詢。
只見那兩個警察有些驚訝樑成金承認殺了熊林之後,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問道:“樑成金,請問你爲什麼要殺熊林呢?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呵呵,沒有人指使我,是我想殺熊林。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熊林他該死,我有殺他的理由。我是一名特工,在必要的時候,是有權利殺人的。”樑成金說完,淡淡笑了起來,覺得自己把這兩個熊市長的狗腿子好好的忽悠了一遍,感覺痛快。
兩個警察聞言,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們知道他們不是樑成金的對手,找他麻煩只有自己吃虧找虐的份。所以他們只有忍了下來問道:“既然如此,請問熊林犯了什麼法,要讓你就地處死呢?”
樑成金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他在等待,等待吳鄧超把證據找到拿過來。
而且他知道熊市長一定在外面看着自己,他的笑容,必然會給熊市長無形的壓力,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爽。
事實正是如此,熊市長聽了樑成金的話,心裡馬上就更加擔憂了,暗想他是不是真的發現什麼了?
史英紅看到丈夫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不由問道:“老公,你怎麼了?你不用怕,我們的兒子光明正大的,又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就算樑成金是一名特工,也是沒有權力殺掉一名的合法公民的。”
熊市長淡淡的應了一聲,但他擡起頭就看到樑成金的笑容,閉上眼睛就想到樑成金胸有成竹的樣子。
最後他終於是忍不住了地來到兩個警官面前說:“好了好了,不用查了。樑成金並沒有殺我的兒子熊林,你們警方後來查出的證據,是我叫人通過電腦技術做的手腳,並不是真正的證據。”
呃呃呃……兩個警官聽了熊市長的話,不由傻了愣了,覺得這熊市長的表情變化也太快了吧,剛纔還一副高高興興,信心十足的樣子,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史英紅也意識到了什麼,覺得老公這麼說,恐怕多半是因爲樑成金說的是真的,熊林確實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於是她跟着說道:“老熊,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啊?我知道兒子死了,你很心痛,但也不能幹這樣的事啊?唉,都怪我,怪我那天一口咬定樑成金就是兇手,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了。”
兩個警官見連市長夫人也這麼說了,更覺奇怪,不由勸道:“熊市長,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的證據對我們是大大有利的。如果按你剛那麼說的話,你就是做僞證,可是要被追究刑事責任的。”
“我們轍訴,我們轍訴總可以了吧?”熊市長意識到兩個警官所說的,更感鬱悶,不由有些煩躁地說道。
兩個警官卻是搖搖頭說:“市長,你知道的,刑事案件是不能轍訴的。”
熊市長有些火了,不由大叫起來:“好了好了,是我做僞證,你們把我給抓起來,這回總行了吧?”
呃呃呃……兩個警官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倒不是說他們怕了熊市長,畢竟他就算是個市長,犯了法也是犯罪嫌疑人。
他們怕的是市長夫人史英紅啊,史英紅背後的史家,可不是吃素的。
兩個警官對望了一眼,想了想說:“市長,要不這樣吧,我們再看看情況。也許樑成金只是嚇唬你們的,也不一定呢。”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從熊市長兩口子的反應中,感覺到什麼了,但他們是不方便說出來的,所以如此勸道。
史英紅也覺得熊市長的反應有些過了,便也勸道:“是啊,老公。也許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我們再看看吧。”
樑成金不知道外面,熊市長他們是這樣子的情況,如果他要是知道了,知道了剛纔熊市長還一臉得意的樣子,現在卻焦慮得眉頭都要皺壞了,肯定會感到非常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