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成金看着馮潔的樣子,忍不住關心道:“馮潔,你怎麼了?”
豈料馮潔擡起目光看着他,最後卻是嗚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說:“嗚嗚,你沒有準備好,等你準備好了,我媽媽肯定都不在了。”
“你媽媽不在了?馮潔,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樑成金趕緊反問了一句,心裡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果然如此。
馮潔隨後就嗚咽着說道:“我媽媽快要死了,是肺癌晚期,沒救了,或許撐不了幾天就會死了。”
樑成金哦了一聲,則是隻能把馮潔樓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畢竟他不是什麼神醫,可以起死回生,連癌症晚期都醫得好。
馮潔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樑成金吃她豆腐,也沒有在他的懷裡哭了一會兒,就拿出紙巾擦乾眼淚說:“對了,呆會兒你看到我媽媽,一定要不要亂說這些啊。”
“放心吧,這些東西我懂。”樑成金點點頭回答,心情卻有些沉重。
馮潔倒是很快就淡淡的笑了起來,看看時間說:“趕緊跟我走吧,現在都快十二點了,下午一點的飛機,我們還得趕緊去機場。”
樑成金應了一聲,就跟着馮潔趕去了機場。
至於爲什麼這麼坑爹的是午飯過後沒有多久就要上機,估計是爲了照顧機場附近的大飯店的生意吧。
樑成金倒也沒有在意這個,趕到機場,見登機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已經開始檢票了,也就在附近的飯店吃了午飯。不過那飯菜的味道,讓他和馮潔這兩個吃習慣了董月大廚的好菜,還真是有些不敢恭維。
樑成金不怎麼挑食,還是勉強吃了一個半飽,倒是看到馮潔只吃了一點點,也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再次覺得馮潔恐怕不是董月所說的那麼簡單,是一個從大山溝裡出來的苦命女孩子。
事實正是如此。
樑成金跟着馮潔走進機場,馮潔把早給他訂好的機票拿給他之後,他卻發現他們的目的地是京城。
京城?
樑成金略感吃驚,倒是並不意外,因爲他早就看出馮潔是一個出自大戶人家,而且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子。
估計董月所瞭解的,只是她的一番謊話。
或許說當初董月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實際情況,害怕自己知道馮潔的真實身份,就不敢追求這個女孩了。畢竟當初自己還沒和董月發展到那層關係,而且董月當時還極力搓和自己與馮潔。
樑成金想罷,倒是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因爲他知道,等會兒到了京城,自然就會知道馮潔是什麼家庭背景了。
所以最後他直接問道:“馮潔大美女,你是怎麼給我訂機票的?訂機票不是要身份證纔可以的嗎?”
哪料馮潔卻是輕輕一笑說:“呵呵,這是個秘密,不告訴你。”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就不上飛機陪你去京城了。”樑成金則是直接搖搖頭說道。
馮潔看了他一會兒,就在他以爲她要說的時候,她卻歪過頭說:“你不去就算了,誰稀罕啊。你不去,想陪我去的人還多着呢,我這就給熊林打電話。”
之所以提到熊林,那是因爲那天在鳳凰山腳下的超市門口,劉華那小子亂叫她嫂子,她發現樑成金很不高興。
然而結果讓她大爲意外的是,樑成金聽了她的話,卻是直接就說:“好啊,我這就回家去了。”言罷,他還當真就向外面走去。
因爲樑成金心裡知道,馮潔要叫別人的話,早就叫別人了,更不會提前給自己訂好飛機票了。
果然,馮潔看到樑成金要走,馬上就急了道:“樑成金,你給我回來。大不了我告訴你,這回總行了吧?”
樑成金應了一聲,淡笑着回過了頭。
馮潔看到他挺得意的樣子,扁了扁嘴才說:“不過我說出來的話,你要先答應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生氣。”
樑成金一陣遲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豈料馮潔最後卻是說道:“暑假的時候,我去做了實習警察,在警察局裡認識的人挺多。所以就叫他們以你是罪犯,需要從A市押到京城,他們自然樂意幫忙。”
“啊?罪犯?”樑成金當時就忍不住地驚呼了出來。
馮潔怕他生氣,卻是反而率先強勢起來:“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呃,淑女,淑女!”樑成金趕緊這樣說了兩句,見馮潔頓時溫柔了起來,這才上前罵了她幾句,末了又趕緊叫着淑女。
馮潔想着馬上就要去見自己的媽媽了,希望自己可以在媽媽臨死前留下一個好印像,咬咬牙,也就罷了。
樑成金得意的笑,不說話。
然後兩人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保持沉默地坐着飛機來到了京城。
馮潔和樑成金下了飛機之後,直接就帶着樑成金趕去了京城癌症專業醫院,全國唯一一家專門攻克癌症的醫院。
不過肺癌這東西是癌症中最爲嚴重,最難醫治的,雖然是專業醫院,但好像也無法治好馮潔的媽媽。
樑成金聽到馮潔對出租車司機說了醫院地址,心裡也再次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認爲馮潔的背景一定不是很簡單。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到當初自己被田鬆那個二世主抓進警察局裡的事,不由問道:“對了,馮潔大美女,我有一句話要問你。”
“要問就問吧,不要再叫我大美女,要不然的話,呆會兒你見了我媽媽,我媽媽還以爲我眼光很差,找了一個花癡般的男朋友。”馮潔知道樑成金叫自己大美女,是諷刺自己,感到不爽,索性找了個藉口回答道。
樑成金應了一聲好,才又說:“我就是想問你,上次我被田鬆抓進去,是不是你打電話叫他們放了我的?”
果然,馮潔隨後就是一聲驚呼:“這事你怎麼知道?”
樑成金沒有回答,心裡卻是隱隱有些感動,表示自己怎麼都沒有想到,馮潔這妹子,竟然一直在暗中幫着自己,想着自己還經常和她鬥氣,真是感到有些慚愧啊。
沒想到馮潔看到他的反應,卻是又搖搖頭說:“當初我並不是幫你,我只是看在小茹的面子上才幫你的。”
樑成金還是沒有回答,因爲他知道這是馮潔的性格。
兩人在車上就是閒扯了這麼幾句,樑成金也沒有順便問馮潔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就這樣和她直接來到了醫院,見到了馮潔的媽媽。
馮潔的媽媽此時已經消瘦無比,看樣子是活不了幾天了,說話都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倒是看到女兒來了,振作了一下精神,馬上就淡淡的笑了起來。
她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她還有一些心願未了,還有一些心結沒有解開,而這些心願和這些心結,都是關於自己女兒的,所以她給馮潔打了幾次電話,叫她這兩天儘快到醫院來看她。
媽媽看到馮潔來到了,自然是很高興。她看到馮潔和她身邊的樑成金,卻是更加高興,不由笑了笑說:“潔娃,這位是?”
“伯母好,我叫樑成金!”樑成金聞聲,趕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叫了一聲。他倒不是不懂禮貌,而是看到馮潔的媽媽太虛弱的樣子,不想打擾她休息,也不想浪費她的精力,讓她可以和馮潔多說話。
馮媽媽歡喜的應了一聲,顯然對樑成金很滿意的,但她還是問道:“潔娃,小樑是你的男朋友吧?”
前兩年馮潔的媽媽就叫馮潔趕緊找一個男朋友,馮潔要是不知道媽媽的心思,今天就不會帶樑成金過來了,所以她馬上就故作害羞地點頭應了一聲。
馮媽媽看出女兒的動作有些做作,覺得她可能是請的臨時男朋友來忽悠她的,所以問樑成金道:“小樑,你和我潔娃兒認識多久了?”
樑成金應了一聲,卻是沒有回答。
馮潔見狀,則是感到有些不爽了,不禁走到樑成金面前輕聲罵道:“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
樑成金哦哦了兩聲,卻是說:“馮潔,剛纔你不是對我說,叫我見到你的父母后,千萬不要亂說話的嗎?”
馮潔無語了,不由又小聲罵道:“遇上你這種白癡,我崩潰。”
她的媽媽雖然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卻是更加肯定了馮潔找樑成金過來,只是讓他臨時做一下男朋友的,便道:“潔娃兒,你就不要責怪小樑了。你能有這份心意,媽媽已經感到很高興了。”
馮潔聽了這話,看到媽媽失望的神情,白了樑成金一眼,同時卻是急了,趕緊就說:“媽媽,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樑成金真的是男女朋友,我們都住在一起了的,我只是怕他話惹你生氣,所以他剛纔纔沒有說話。”
馮媽媽笑着點點頭,顯然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馮潔看着媽媽的樣子,知道她不相信自己,更加急了,乾脆直接回過身子,抱着樑成金的頭,就吻上了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