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燦愣了,他想不到自己一語中矢,說出了董月和樑成金此行的目的,最後卻還是被砸了一拳。
不僅僅是他愣了,董月也愣了,她在想樑成金是不是太沖動了。
除了他們,屋子裡的其他人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一個個紛紛表示摸不透樑成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樑成金卻是毫不在意任何人的表情,轟了大豬哥一拳之後,卻是直接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說:“告訴你,少在爺的面前裝爺,不然的話,休怪我對你客氣!”
大豬哥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只是呆呆地看着樑成金。
啪!
樑成金則是揮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後才冷冷地說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告訴我們,是什麼人要你刺殺月姐的。二是讓龍哥把你殺了,砍成七八塊裝進麻袋,丟到大江裡餵魚!”
沒想到大豬哥聽了這話,卻是淡淡一笑:“呵呵,想要爺告訴你,你就老實點,給爺裝孫子看!”
啪!
樑成金沒等他說完,便又扇了他一巴掌,聲音很乾脆,很響亮。
大豬哥連續被轟了兩拳,又被扇了兩巴掌,樑成金力氣大,打得他一不小心咬破了嘴皮,嘴角湛出了腥血,感到很痛,看樑成金的眼神不由陰冷起來。
不過沒有一會兒,他又笑了。
於是乎。
啪!
又是一巴掌。
樑成金打了他之後,這才說道:“給我像孫子一樣,一邊求我放過你,一邊告訴我,我們想要的答案。”
大豬哥嘴角的血更多了,他混雜着口水合成血痰向樑成金噴了出來。
樑成金反應極快,身形一側,便閃了開去。
陪賭女郎到現在還坐在那張賭桌上,那個手下還沒有叫兩個姐妹過來,送她去什麼老五的那裡治療。
她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好奇起來,暗想剛纔樑成金對自己,打算用輪虐的手段來逼供,現在對付大豬哥這樣一個傢伙,他又會怎麼樣呢?
董月看着樑成金,此時卻忽然對他有了幾分信任,她總是忍不住的相信他,因爲他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只見樑成金閃開了大豬哥的血痰之後,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大豬哥果然很厲害啊!行行行,你是爺,我是孫子!”
朱大燦見狀,向旁邊吐了一口痰,側過頭看着董月,冷冷的笑着,似乎還真以爲樑成金怕了他了。
樑成金則是一邊笑着,一邊就向大豬哥走了過去,來到他的身前時,卻是猛然間加快,衝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把大豬哥壓在了桌子上。
衆人看着這一幕,不由呆了呆,一個個表示着實沒有想到,樑成金的武力值,竟然是如此的強悍。
因爲朱大燦名爲大豬哥,果然是名符其實,身子胖得像頭豬一樣,肚子很大,像個皮球,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有點像一個不倒翁,而樑成金的身材普通,和一般人一樣高,一般人一樣大,只是生得稍顯結實一點而已。
但是他就這樣憑着他那弱小的身子,把三百斤左右的大豬哥壓在了賭桌上,使得他還掙扎不開。
雖然賭桌有點長,但那個陪賭女郎距離他們也很近很近,看着這一幕,感覺到賭桌上被樑成金砸下來時,引起來的劇烈顫抖,心裡更是佩服樑成金的強大力量,猜想樑成金一定是學過氣功的人。
大豬哥見自己就這樣被樑成金壓在了桌子上,心中也是萬分驚訝,暗歎這小子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樑成金沒有理會大家的表情,其實他也沒有時間去理會,把大豬哥壓在桌子上後,便回過頭對那個平頭男說:“兄弟,把槍給我一下。”
平頭護衛看了另外三個賭王的隨身護衛一眼,略微遲疑,還是笑着點點頭,摸出手槍扔給了樑成金。
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樑成金可以說是他們和賭王的救命恩人,如果他再不相信樑成金,恐怕太不會做人了。
平頭護衛丟槍的手法不錯,樑成金接槍的手法很穩,所以樑成金儘管右手壓着大豬哥,左手伸出,還是非常輕易的接住了槍。
樑成金接住槍後,看着大豬哥,嘴角忽然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然後他一邊用槍口在大豬哥的身上輕輕滑動,一邊便笑着說道:“豬仔,要不要按我說的做,要不讓我在你的身上開一個洞!”
豈料大豬哥直到這一步,都還是那麼自信,可能是覺得樑成金之前打他什麼的,都是一個下馬威,嚇唬嚇唬他的吧。
只見他頓了頓,還是笑了起來說:“呵呵,你不敢用槍打我!我倒是相信,我在告訴你,你們想要知道的東西之後,你會用槍抵着我的腦袋,叫我像孫子一樣喊你爺,像孫子一樣求爺放過我。既然如此,我還是那句話,給爺像孫子一樣,乖乖的,等爺開心了,爺或許會告訴你們。”
樑成金聞言,咧開嘴皮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嘣!
伴着一聲槍響,大豬哥的手被打了一槍,直接被打斷了一根手指。
十指連心。
斷指的巨痛讓大豬哥的臉皮不停的跳動了幾下,眼眶裡也很不夠男子漢的湛出了一滴淚珠出來。
大豬哥看着樑成金,額頭上直冒冷汗,除了一部分冷汗是因爲疼痛而流出來的外,更多的則是被樑成金嚇出來的。
陪賭女郎坐在一邊看着這一幕,不由笑着搖了搖頭說:“呵呵,大豬哥,你現在是不是很想不通?”
大豬哥側過目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血跡,忍不住意識到什麼的呆了呆,但最後並沒有說話,倒是冷哼了一聲。
而到這個時候,之前離開的那個手下,已經帶着兩個穿好衣服的陪賭女郎走了進來,她們好像早已得到了那個手下的吩咐,走進來後,倒也毫不耽擱,直接就去扶起受傷的陪賭女郎,準備離開,帶她去老五那裡治療。
陪賭女郎被兩個姐妹扶着走到了門口,卻是又回過頭看着朱大燦道:“大豬哥,我看你也不是那種很有氣節的人,做人不要那麼賤,別再裝爺了,趕緊像向金爺說的那樣,老實的像一個孫子一樣,一邊求饒一邊老實的交待吧。因爲你漸漸會發現,他剛纔做的這一切,都不僅僅是爲了嚇唬你那麼簡單,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個妖孽。你會相信,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大豬哥聽了這話,又看了看賭桌上血,看了看陪賭女郎那受傷的膝蓋,他知道賭桌上的血是她的,也知道以陪賭女郎受傷的地方來看,她極可有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從此變成了一個殘廢。
然後他側過頭看向了樑成金,神色不斷的變化着。
他在想兩件事。
第一件,那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像那個女人說的那樣,是一個說到做到,絕不留情的人嗎?
第二件,他搞不懂的是,爲什麼那個女人被樑成金用槍打傷了膝蓋,極有可能從此變成一個廢人,卻還要替他說話,難道她真的怕了?
大豬哥想到這裡,有些不敢想像樑成金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手段,不由暗恨地咬咬牙,決定妥協。
不過事實上,樑成金也很意外陪賭女郎到最後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幫他一把,暗想難道這妹子真的喜歡上了自己,但他很快又搖頭一笑,覺得或許是因爲自己後來要求陳天龍放了她,她心存感激吧。
董月在旁邊卻是皺了皺眉頭,顯然是回想着剛纔樑成金和給陪賭女郎包紮傷口的時候,她對他拋眉弄眼,覺得這個女人定是喜歡上了樑成金。
但她很快也就笑了起來。
呵呵!
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錯,果然是沒有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一個錯誤的男人,因爲樑成金這個男人,真的很優秀啊!
是問,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男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令他的敵人折服,並且對他心生愛慕?
除了她,屋子裡的其他人聽了陪賭女郎的話,一個個也是十分的佩服樑成金。他們相信大豬哥聽了陪賭女郎這話,一定會妥協,老老實實的交待。
事實正是如此。
只見大豬哥猶豫了一陣之後,便開口說道:“那個,恩,金爺是吧?”
樑成金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他的眼神卻並沒有多少友好,還是和之前一樣陰陰的,冷冷的微笑着。
大豬哥想了想,還是說道:“金爺,我告訴你們,但我覺得在別人面前裝孫子,真的是一件,很鬱悶,很丟臉的事情……”
嘣!
一聲槍響傳來。
樑成金沒有等大豬哥說完,便又開一槍,打斷了大豬哥右手的小手指,才道:“既然如此,那你幹嘛要我裝孫子給你看?你覺得丟臉,我就不覺得丟臉啊?更何況我的女人還在我的旁邊呢,你要我在她的面前,一點也不像個男人?我靠!”
衆人聽了這話,卻並不覺得奇怪,因爲他們早看出來,樑成金和董月摟摟抱抱的,他絕對不僅僅是她的貼身護衛那麼簡單。
樑成金說到最後,罵了一聲,卻是又拿起手槍抵在了大豬哥的那個東東上面,準備一槍斷了他的子孫後代。
“爺,爺,爺!別別別,你別啊!孫子求你了,求你別開槍打我,行不!”大豬哥被嚇住了,當時就忍不住趕緊求饒起來。
沒辦法,他不怕不行啊,他只要想到陪賭女郎腿上的傷,還有她說的話,看到賭桌上的鮮血,他就覺得樑成金是一個魔鬼,搞得不好,當真就要朝他的子孫根轟上一槍,把他變成太監。
大豬哥雖然是一個殺手,但是至從他在砍刀幫裡混出一點成績,成了一個小大哥,享受到了一些東西,感受到了活着的美好,就沒有以前那麼豪氣了,首先考慮到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自己活下來。
樑成金聞聲,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收回槍,卻還是又扇了大豬哥一耳光,這才說道:“本大爺沒有聽到,給我叫大聲點!”
大豬哥雖然心裡有千萬個不爽,但面對樑成金的手段,他不得不服,所以趕緊就應了一聲說:“是是是,爺,爺,爺,孫子錯了,孫子現在開始,一定乖乖聽話,把你們要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哈哈哈!
樑成金大笑了幾聲,倒也不哆嗦,隨後便說道:“恩,說吧,到底是什麼人僱傭你們砍刀幫刺殺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