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緩緩前行。
“良兄,你倒會兩全其美啊,一方面跟隨三叔打天下,一方面又讓項梁封韓成爲王,倒是兩不耽誤啊。”剛啓程沒多久,水虞月就開始對着張良冷言冷語譏諷,他這樣的做法算是忠義兩全,既效忠擁護之人,又不忘舊國,該讓人稱讚。她雖然贊他聰明,卻怎麼也想不出誇獎的話來,尤其是在他逼她去韓國之後。
張良斜睨她一眼,無意地說道:“若我所記不差,韓成還該叫水月公主一聲姑姑,怎麼這個姑姑倒不希望自家侄兒有出息呢?”
“你。。。”水虞月氣急,明知道馬車外的人聽不到,可還是忍不住看了眼車簾遮住的地方,“我已跟隨良兄到韓國了,怎麼還這樣明目張膽的說我?車伕可是三叔的將士,隔牆有耳,良兄可別害了我。既然良兄知道韓成喚我一聲姑姑,那良兄就該收起對秦國皇室的仇恨,我身上流了一半韓國人的血,也算良兄半個效忠對象。”
這樣的話,仔細一思量,確實幾分道理。然而張良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秦始皇的錯自是他一人來承擔,怎麼算也輪不到她這個做女兒的啊。
“怎麼,也有你害怕擔心的時候?自我知曉你的身份,我清楚明白了一直不得解的兩件事?”張良故意話說到一半,然後看着水虞月,偏她也是個耐得住的,就是不詢問什麼事。
他只好繼續說道:“十年未見你一眼就認出了我,不僅因爲我相貌變化不大,還有就是你看了我隨身的那把佩劍,你在你母親身邊應該也見過一把刻着同樣圖騰的匕首,那是出自我祖父之手,一把佩劍,一把匕首。再有一事,你那晚說你日後有事要我相助,我也知道定與秦國有關。你知道沛公留下了我,若日後攻入關中,你想讓我勸沛公留下胡亥一命是不是?所以,你還和蕭何等人甚至項家少主關係相處融洽,爲的也是日後留住嬴家後人是不是?你不敢賭到底誰會先擒住秦王,所以你才做到兩全其美的人!”
水虞月愣愣的看着張良,這個人心思太細,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他還有七竅玲瓏心,稍一推敲便能猜出別人的想法。這樣的人,不是狐狸是什麼?
“良兄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必瞞着,只問良兄,日後可肯相助?留他們一命,成爲普通百姓也好。”
張良看她一眼,隨後閉目養神,彷彿夢囈般說道:“還說我是狐狸,像你這樣比狐狸還會算計的人,這點事兒還需旁人相助嗎?”
水虞月瞧他一眼,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回他,嘴裡輕輕呢喃一句“張狐狸。。。”隨後臉偏向另一方,沒有瞧見張良嘴角微微上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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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