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爆喝,聽起來火氣十足,把許飛給嚇了一跳,擡眼一看,正是福伯。
他眼睛噴火地盯着許飛手中的相冊,再次爆喝:“你放下手中的相冊!放下!”
靠了,這老頭是不是間歇性瘋子?至於的嗎?許飛很不爽地把那個相冊放在了原來的位置,就見到福伯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許飛,連忙拿起那個相框又擦又擺的。
“發生什麼了?”唐波生和家裡的保姆聽到喊聲,一前一後都跑了過來。
唐波生一臉的迷茫,而那個大屁股保姆則是一臉的恐慌。
果然,福伯怒氣衝衝地來到了那個小保姆面前,二話不說,揚起手就扇在了臉上,吼叫道:“你是怎麼看家的?你不知道保護好我的女兒?打死你這個吃貨!”
我日,許飛更是愣住了,保護好你的女兒?讓別人聽到還以爲自己對他的女兒怎麼了呢。
唐波生連忙攔住了福伯,“福伯,你怎麼那麼大的火氣?我師父他不知道,所以才動了你的東西,消消氣。”
保姆被他扇了一巴掌,委屈地掉頭哭着跑了。
福伯惱火地甩開了唐波生的手,指着大門口怒氣未消地道:“老唐,我們的交情完了!你走吧。”
唐波生尷尬地道:“老哥們,你何出此言啊?不至於的吧?”
“不至於?”福伯眼珠子瞪得像是牛蛋,“太至於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心中最大的禁區是什麼,他觸碰了我的禁區,對不起,你們走吧。”
“可是,你不想看到春秋針法嗎?”唐波生想要再做一把努力。
“不,不想。你們趕緊走。走!”福伯怒吼道。
沒有辦法,看着像是瘋了一般的福伯,許飛只好和唐波生尷尬地離開了福伯的家。
汗,要不要這麼丟人?楚慕雨是沒有進去,而自己是被自己轟出來的,這要是傳出去,對自己的光輝形象該是多麼大的影響啊!許飛鬱悶滴想到。
“老唐,到底是什麼情況啊?”許飛只是感到相片裡那個女孩應該是福伯一個至親的人而已,但是到底是什麼來龍去脈,他還真是一頭霧水。
唐波生嘆息一聲:“福伯年輕的時候,和妻子感情很好,但是一直無兒無女,四十多歲的時候,喜得千金。但是妻子難產去世。他女兒是他唯一的精神寄託。”
“但是誰料到在她女兒歡歡三歲的時候,忽然間不見了,當時找了大半個華夏,都沒有他女兒的下落。”
“這件事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痛,他感覺自己對不起自己死去的妻子,當時一蹶不振,差點自殺。”
“然後遇到了現在的保姆,他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不過他唯一的關於女兒的記憶,也就是那個相冊,也就是他的生命禁區了,誰也不能觸碰。”
說完,他嘆息一聲,“唉,其實福伯也是個可憐的老人,本該是子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卻是隻能默默地承受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他今天這麼極端,師父你也不要多想了。”
沒想到他還有這個悲慘往事,許飛也對福伯多了一絲同情,“呵呵,老唐,不好意思啊,今天這事弄得有些丟人了。”
唐波生連連擺手:“別這樣說師父,這件事沒有辦成,應該是我不好意思纔對。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和他通融一下。”
許飛未知可否,福伯的脾氣有些古怪,看來這件事不大好辦了。
一路上,許飛的腦海中一直在迴旋着那個小女孩的樣子,似曾相識啊。
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電話鈴聲響起,是楚慕雨打來的,許飛沒有敢接。
接起來怎麼說?她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了自己的身上,總不能說是被攆出來的吧?
服輸?這貌似不是許飛的性格!
記得當初和老頭子因爲一頭狼是公是母的問題較上勁了,許飛硬是不吃不喝在狼窩前趴了三天三夜,把那頭狼撅着屁股撒尿的視頻給拍下來了方纔罷休。
只是因爲福伯的一句話就打退堂鼓?開玩笑!
許飛只是理理思路,好再一次下手而已。
而這個思路,就是那個小女孩!
可是,他確實想不起來在哪裡曾經見過那個女孩的樣子,不過想想,如果那個女孩健康地活到現在,也是二十多歲了吧。
許飛想的腦袋都大了,也是一籌莫展。
黑豹酒吧。
由於發生了豁三帶人挑場子的事情,王中山明顯地加強了黑豹酒吧的安全,到處都是三三兩兩在聚在一起的年輕人,腰間都是鼓鼓的,一看就是帶着傢伙什呢。
許飛雙手插兜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幾個年輕人就把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彼此一個眼神,低聲道:“這小子看起來挺牛逼的,注意他!要是他敢找事,就弄他!”
許飛看到那幾個傢伙對自己不懷好意的樣子,感到好笑,他故意在門口大喊道:“王中山,你給我出來!”
“哎哎哎,你喊啥啊!一邊去!王中山是你叫的嗎?”幾個小哥們就圍了過來,氣勢洶洶地道。
“飛哥,哎,飛哥!你來了!”王毅慌忙從裡面小跑着過來了,一把把幾個圍上來的小哥們給扒拉一邊去了,眼睛一瞪道:“滾犢子,知道這是誰不?飛哥!就你們幾個,都不夠他一巴掌給拍得!以後記住了!”
“哈哈,小兄弟們倒是挺警覺的。”許飛哈哈大笑着和王毅一起走了進去。
“什麼?他就是傳說中的飛哥?天啊,一人打二三十人的那個?”
“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咦,我擦,忘了看飛哥長啥樣了!”
“我也是!快追上去看看去。”
一羣小弟就在許飛屁股後面遙望着他的身影,評頭論足的。
許飛走進三層頂樓辦公室的時候,一個人跪在地上,王中山則是翹着二郎腿叼着雪茄煙審問着地上跪着的傢伙。
見到許飛進來,王中山連忙跳了起來,把雪茄煙捏在手裡“滋”地一聲給捏滅了,然後陪着笑臉迎了上來:“飛哥,
你來了?我們正在審問豪大的人,媽的,這小子嘴夠硬的,死活不說。”
許飛坐在了王中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人,正是豁三。
他看起來倒是個硬漢,身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還能硬挺,也是個漢子了。
“艾瑞克怎麼樣了?找到了沒有?”許飛問道。
“我們發動了所有的兄弟們,還在找。這小子也是奇怪了,都傷成那樣了,居然還能躲起來。”王中山道。
許飛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豁三,道:“他什麼都不說?”
“嗯,這小子是死鴨子,嘴硬。沒事飛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王中山惱火地道。
許飛站起來,嘿嘿笑着來到了豁三面前,道:“我最喜歡的就的嘴硬的人,因爲那樣我就可以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樣子了。”
“哼!嚇唬誰呢,老子最大的優點就是什麼都不怕!”豁三橫着腦袋不屑地冷笑道。
“很好!但願你能做到!”許飛伸手點在了他的肋骨之下一處穴位上。
頓時,豁三感到全身一股刺熱的感覺從血管裡涌出,他想要用手撓,但是這種感覺愈發猛烈。
然後,全身上下像是被螞蟻亂噬一般,骨頭一點點的碎裂了,簡直是亂針穿身,他難受的眼淚鼻涕一塊下往下嘩嘩地流,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滾。
“1,2,3……”許飛數到第三聲的時候,豁三求饒聲不斷:“我說,我全說!”
不說也不行啊,許飛暗道,能夠撐到五秒鐘的人,哥還從來沒有見過,三秒君,也不錯了。
“你們這裡有豪大的一個內線,她通知我們過來的。瘋狗的人也跟我們一起,瘋狗說了,他身上的毒針已經被拔掉了,可以隨便幹掉你!”
“那獨臂狼人是誰請來的?他是誰的人?”許飛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我也不清楚,豪大有些事情不告訴我們……我說的是真的。”
王中山拿來了一疊照片,都是這裡的陪酒女孩照片,扔在了豁三面前,“把那個內線找出來!”
豁三翻了一會兒,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就是她!”
照片上的女孩,皮膚有些黑,不算漂亮,嘴脣有些厚。
當許飛的目光落在了這個女孩的臉上的時候,眼前一跳,“是她?你確定是她?”
豁三頭點的像是搗蒜的:“我確定,我見過她一次,當時豪大還告訴我們,說她是眼線。其實,她本來的任務是接近王中山,然後下毒毒死他的。”
王中山聽了,倒抽了一口涼氣,感到脊背發涼,暗暗下決心,以後這女人可不能隨便玩了,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丟了。
許飛卻是一把抓過了那張照片,腦海中,那浮現了一下午的頭像,那個叫歡歡的小女孩的頭像,瞬間和這個女人的頭像重疊在了一起。
“快,看看這個女孩在不在?把她帶過來!”許飛激動地道。
沒錯,自己一定不會看走眼,福伯失蹤的女兒,一定是這個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