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雪聽到凌淵虹的話臉上不由得微微泛紅,她這一生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誇過,她在二十一世紀也也許和溫柔還能沾點邊,但是到了這個以女子嬌柔爲美的大齊王朝,她自己都覺得她和溫柔實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紀珂沒料到凌淵虹會這麼說,心裡頓時就惱了三分,她大聲道:“大皇子偏私於喬二小姐我也能理解但是大皇子此時已經忘記我與大皇子的山盟海誓了嗎?”
她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說完之後臉便紅了。
喬慕雪看到紀珂泛紅的臉,眸子裡有了一抹嘲弄,卻問凌淵虹道:“大皇子與公主當真有私?”
“我對你如何你還不知?”凌淵虹伸手將她的手握得緊了些,卻看着紀珂道:“我自認行事光明磊落,公主的話裡有太多中傷的成份,還請公主明言。”
凌淵虹的話裡已滿是濃烈的寒意,紀珂把心一橫大聲道:“我一進京就來找大皇子了,並贈了一個荷包給大皇子,那個荷包如今就在大皇子的身上。”
她的話一說完就指着凌淵虹掛在身上的荷包,那個荷包的甚是精緻,看那花樣一眼就能瞧出是南秦的的花樣。
凌淵虹一臉茫然,喬慕雪伸手從凌淵虹的身上將那個荷包摘下來道:“公主說的可是這個荷包?”
“正是。”紀珂的臉上露出一絲嬌羞道:“那個荷包裡有我寫給大皇子的情詩,當時送荷包的時候我還將詩念給大皇子聽,大皇子還讚我做的詩極好。”
她說到這裡頭還低了下去,偏偏又用極爲嬌媚的目光不時的瞟一瞟凌淵虹,然後又用眼角的餘光向喬慕雪示威。
凌淵虹在心裡罵,他大爺的,紀珂還真欺負他是瞎子,編出這樣的瞎話來,他下意識的將喬慕雪的手握和緊了些,輕聲道:“慕雪,沒有的事,不要聽公主胡說。”
喬慕雪在這方面自然是信得過凌淵虹的,她當即冷笑道:“是嘛?”
紀珂卻並不理會喬慕雪,而是對凌淵虹道:“大皇子難道都忘記了不成,要不我再念一遍給大皇子聽?”
淑妃當即輕笑道:“皇上,你看,紀珂公主對大皇子還真是一往情深,臣妾都想聽聽了。”
她這麼說是要堵住凌淵虹的話,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
而此時皇帝的心裡已有一分不快,他對淑妃雖然寵愛,但是也知她的心思,今日的事情做得太過明顯了些,他的心裡是有些討厭的,只是他依舊輕輕點了一下頭。
紀珂當即走到喬慕雪的身邊有些挑釁地將荷包拿了過去,喬慕雪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她也就愈加得意起來,直接站在喬慕雪的身邊將荷包打開。
紀珂在打開荷包的時候就發現她之間藏匿在荷包裡的機關沒有了,她不由得看了凌淵虹一眼,心裡不由得想那個機關到底是誰打開的,此時她見凌淵虹的臉上沒有任何異常,一時間心裡也升起了諸多的疑慮。
她輕輕荷
包打開,裡面果然有一張粉色心形紙,她展開後便打算念,只是展開後卻發現那張紙上的東西卻不是她之前寫的,不由得一驚。
喬慕雪就在她的身邊,眼睛卻又瞟了凌逸楓一眼,卻見凌逸楓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她將目光抽回,當即含笑道:“原來這就是公主寫給大皇子的情詩啊,也當真有些特別。”
她說完這句話後大聲念道:“龍膽草三錢、山藥七錢、芡實五錢、白果八錢、黃柏九錢、車前子五錢。”
這張方子一念出來當即有人愣了一下,喬慕雪卻問道:“這些藥雖然很普,可是我還是聽不出一分情書的味道,還得勞公主解釋一下。”
“怎麼可能!”紀珂的眼裡滿是吃驚道:“我明明在這張紙上寫的是天長地久有窮時,唯有相思無盡處,怎麼可能會突然變成一張藥方。”
一旁有懂醫理的貴女輕聲道:“這些藥全是用來治女子私處的病症的,難不成公主有這些毛病,然後將這方子不小心裝進了荷包。”
紀珂來到大齊之後行事一直有些招搖,不知不覺間卻已經得罪了不少人,而她方纔跳的那了支舞實在是太精彩,早已引起了衆女的嫉妒。
紀珂怒道:“你纔有那種病!”
那女子只是輕笑一聲並不回答,喬慕雪的嘴角微微上揚道:“公主對大皇子可謂是用心良苦,爲了能嫁給大皇子竟編出如此可笑的故事來。”
凌淵虹緩緩地道:“雖然我幼時與公主相識,但是也僅僅只是相識罷了,公主誤會了。”
他這是直接和紀珂劃清了界限,便是告訴全天下的人,不管紀珂對他的心思如何,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紀珂。
淑妃的眼裡有了一分陰鬱,她原本以爲紀珂今日能成事的,沒料到卻如此不堪一擊,當下她也不再爲紀珂說話,只是無比淡定地替皇帝佈菜。
皇帝覺得紀珂太過輕浮,當下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如此說來,公主和淵虹的事情想來也只是一個誤會罷了。來人,賞紀珂公主黃金百兩,金絲羽衣一套,綾靴一雙,碧蘿錦鐲一對!”
紀珂的臉已經氣得通紅,她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事情爲何會如此,而這個荷包曾經經過凌逸楓的手,她不由得扭頭朝凌逸楓看去。
凌逸楓對於那個荷包裡的方子也覺得有些奇怪,他原本已經想好了說詞,卻沒料到事情竟變成了這副樣子,頓時便便知道荷包裡的東西必定已經被凌淵虹和喬慕雪發現,他的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
正在此時,朱公公走到皇帝的面色說了幾句話,皇帝的臉色頓時大變,卻輕輕點了一下頭,很快朱公公便引着皇后走了過來。
淑妃一看到皇后大吃一驚,卻含笑問道:“皇后娘娘不是身子不適嗎?怎麼來呢?”
皇后淡淡地看了淑妃一眼後緩緩地道:“本宮只是身子不適罷了,並不妨事,倒是勞淑妃掛心了。”
淑妃碰了個軟釘子眼裡有些不快,皇帝看了淑妃一眼,淑妃知道皇帝是讓她起身,她平日裡再得寵,也不過是一介妃嬪罷了,皇后纔是皇帝的髮妻,之前皇后沒來便也罷了,皇后一來那麼能坐在皇帝身邊的人也就只有皇后了。
淑妃有些不甘願的站了起來,皇帝卻已問道:“方纔朱德全說的那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皇后輕聲道:“臣妾死罪,沒有保管那物,今日宮裡一失竅,臣妾便派人追蹤,一路追到這裡來了,那人必定是混進了人羣之中。”
皇帝聞言面色滿是不快,皇后又道:“臣妾自知有罪,但是眼下還是先尋到那物要緊,待東西找到之後,臣妾任憑皇上處罰。”
皇帝的心裡原本滿是怒氣,他原本是要發作的,只是皇后此時已自行請罪,他倒也不好再說,他當即大聲道:“來人,搜身!”
他這一句搜身立即讓四下寂靜無聲,淑妃的眼裡也有一絲驚愕道:“皇上,此事只怕有些不妥,今日來的都是朝中重臣,若無太要緊的事情就搜身怕會引起朝臣不滿。”
皇后不緊不慢地道:“是朝臣的不滿重要,還是我大齊的百年基業重要?再說了,今日國事當頭,朝中大臣那邊本宮自會去解釋,想來他們也能體諒。”
淑妃再次一愣,縱然對皇后有再多的不滿,當下也只得道:“皇后娘娘說的是。”
皇帝看了淑妃一眼,淑妃自知說錯話,當即不敢再多說什麼。
很快就有老嬤嬤騰出一間廂房來,然後引着一衆夫人和小姐進了廂房,另一邊朱德全也已經命一衆太監收拾了另一間廂房,然後讓一衆的大臣和公子進去了。
喬慕雪看凌淵虹一眼,凌淵虹知她的意思,當即輕輕點了一下頭,皇后那裡的藏寶圖失竊的事情很快就會被人發現,與其被動的被人算計,倒不如主動先發制人,既然遲早要搜身,倒不如將整件事情都由自己來掌控。
喬慕雪對着他淺淺一笑。
很快那些夫人小姐大臣公子都已檢查的差不多了,卻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朱德全看了皇帝一眼,皇帝輕輕點頭,朱德全便大聲道:“請諸位皇子王爺,妃嬪主子!”
喬慕雪和凌淵虹也進去被人細細地搜了一回,淑妃卻還站在那裡不動,皇后緩緩地道:“本宮知道淑妃必定不會行那等不軌之事,只是爲了公平起見,就只能委屈淑妃了。”
皇后坐在那裡的樣子無比端莊,眉眼之間也看不到太多的色彩,話語裡沒有任何情緒,那模樣看起來也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輕輕朝皇帝點了點頭道:“皇上,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今夜裡來的這些人,除了臣妾和皇上之外,任何人都有嫌疑。”
皇帝輕輕點了點頭道:“淑妃,你也去驗驗吧!”
淑妃朝皇帝看去,皇帝的眼裡滿是堅持,她一咬牙,只得也去了一旁廂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