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錦若軒後,夜兮在自己房內胡亂地翻找,翠兒見夜兮神色不對勁,擔憂地問道:“夜兮姑娘,要不翠兒也幫你一起找找?不知道夜兮姑娘要找什麼?”
夜兮在牀榻下面翻到雲落劍,她緊緊地握住雲落,只有在劍身上找到一絲安全感;翠兒趕緊走過去,說道:“夜兮姑娘,您沒事吧?這把劍,看着怪嚇人的。”
“它不嚇人,它會保護我。”夜兮恍恍惚惚地說:“他會保護我。”
“不過在王宮應該不會有什麼刺客,拿這麼一把劍防身只怕有些誇張。”翠兒安撫地說:“您要是覺得有劍才安全,那不如以後讓翠兒守到三更後再走吧。”
夜兮舒了一口氣,平靜地說:“翠兒,我沒事,你等一下把綠綺扔掉。”
“啊?”翠兒驚訝地說:“古琴是王上賜給夜兮姑娘的,如若隨便扔掉,被王上知道了,可是殺頭的罪啊。”
夜兮頓了頓,拿着雲落劍走到外面的花廳,那把古琴安安穩穩地躺在琴桌上;突然,夜兮拔出雲落劍指着古琴,幽幽地道:“你以爲送一把破琴,我就會嫁給你?哼!你要我的命,你來拿啊;你要我的血,你來取啊。我永遠都不可能嫁給你,我不是你的。”
當夜兮擡起手準備劈下去的時候,不料她眼角的餘光掃到古琴旁邊的一排小字;劍在半空中定住,夜兮眨了眨眼睛,猶豫地收回雲落劍,然後走到古琴旁邊,將古琴抱在手中翻轉一下;那幾個小字躍然眼眶,夜兮震驚非常。
“瑾,公,主。”夜兮念道,忍不住在刻有隸書小字的地方輕撫滑過,感受“瑾公主”這三個字的真實感。
“夜兮姑娘,您說什麼呢?”翠兒往前走一步,好奇地問。
夜兮放下古琴,心底壓抑的那股氣也隨之消散,她轉身收好雲落劍,對着翠兒說道:“你把古琴收好,不要隨意地放在這裡了。”
翠兒無奈地哦了一聲,實在是想不通夜兮前後不一的變化來得太快;夜兮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她不那麼排斥這把古琴,反而她心裡浮現一個
使命,這個使命告知她,她有責任保護好這把古琴。
“王上,素姑大人求見。”連公公急忙地闖入殿內,擋住了準備溜走的皇甫桀;皇甫桀臉一沉,頓時怔住,剛想叱喝連公公,卻見素姑大人已然帶着兩個宮女進入了宸宣宮。
“王上吉祥。”宮女和素姑大人齊聲請安,皇甫桀一揮手,示意平身。
素姑大人擡頭一看,王上盡然穿着素色白袍,看他打扮親和,怕是又要溜到夜兮身邊去了;皇甫桀抿了抿嘴,側過身不耐煩地問:“素姑大人,有什麼事你說吧,本王還有事情。”
“王上,其實老奴今日來只是想見一見王上。”素姑大人故作關切地說:“這段時間,老奴深知王上因爲國事而煩悶,既然王上並未召見老奴,老奴也實在是不便打擾……可是,老奴一直很擔心王上經常因爲國事而影響了身子。”說着,素姑大人將丹娥捧着的湯盅端着走上前,並說道:“這是老奴親自熬的烏雞湯,老奴還記得,那個時候,王上和公主都十分喜歡喝老奴熬出來的烏雞湯……”
親情牌這招果然奏效,剛剛還顯得有些不耐煩的皇甫桀,立刻緩下臉色,轉過來對着素姑大人笑道:“本王知道素姑大人的心意…勞煩素姑大人親自下廚了。”
“只要王上還喜歡,老奴即便是一輩子下廚都在所不辭。”素姑大人討好地頷首笑道。
皇甫桀湊過去嗅了嗅烏雞湯,搖着頭輕嘆:“還是那樣的味道……”
說着,皇甫桀吩咐連公公準備午膳,並且邀請素姑大人與自己一起進膳。
素姑大人招呼連公公先安排身邊的太監試菜,然後把安全的菜色放在皇甫桀面前,由素姑大人親自夾菜放入玉碟中。
“嗯,不錯。”皇甫桀心情大好,吃什麼都覺得有意思,他看了看桌上擺放的一百多道菜,指着其中一種蒸魚,問道:“爲什麼沒有烤魚?”
“王上,您要是喜歡吃烤魚,改明兒老奴也下廚給你做一份。”素姑大人微笑說道。
“帶上夜兮。”皇甫桀笑着說道:“
她說她也會,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嘗試一下她的手藝。”
聽到夜兮的名字,素姑大人的手很不自然地抖了一下,她放下勺子,正襟危坐地注視皇甫桀;被素姑大人這麼奇怪的眼神盯着,誰還有心情吃飯,皇甫桀抿了抿嘴,嚥下嘴裡的食物,忙問:“素姑大人,你怎麼了?”
突然,素姑大人起身跪在皇甫桀腳邊,煞有其事地嘆道:“恭喜王上,賀喜王上。”
皇甫桀微微蹙眉,疑笑地問:“什麼事情恭喜本王?”
素姑大人仰起頭,認真地道:“王上,老奴總算明白,您爲何要將夜兮姑娘移居牡丹苑……是老奴不知王上用心,真是愚昧至極。”
聽到素姑大人的自責,反而令皇甫桀有些擔憂;素姑大人凝重地說道:“老奴已經查實,爲何梅園的梅樹全都復活開滿了梅花,原來王上當初說的另外一種辦法已經悄然實現…這個夜兮姑娘居然是龍族後裔,她的血藏有龍脈的精華,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皇甫桀霍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怒斥:“你暗中調查夜兮?”
“王上。”素姑大人壓抑內心的興奮,謹慎地說道:“梅樹的根系全都變成類似人的血管,可見夜兮姑娘她讓梅樹開花,就是用了自己的血液灌溉了梅樹…這麼說來,她的血能餵養殘礱,不但如此,挖出她的心就能讓瑾公主復活啊。”
“夠了。”皇甫桀怒不可遏地啐道:“本王從未打算挖出夜兮的心,你……想都別想。”
“一直以來找不到含有陰血的女子,難道王上還想拖下去嗎?”素姑大人跪着挪動兩步,痛心地說:“黑厥國三番五次地侵犯,現在又對金麟國下手,倘若黑旭真的吞併了金麟國,下一個將會是……”
“素姑大人。”皇甫桀轉過身來,怒瞪着她叱喝:“本王絕對不會讓黑旭得逞……沒有龍脈,本王也能阻止他。”
“王上三思啊,如若沒有龍脈相助,只怕到時候兩敗俱傷。”
“以後……”皇甫桀深吸一口冷氣,沉聲喝道:“以後不許提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