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大讓夜兮不敢想象,她在瑤華宮過不慣安逸的日子,於是在素姑大人“精心”的安排下,只得隨同幾個宮女前往北郊的梅林;來到北苑已然感覺四周寒冷的氣流,繞着北苑便是一條長長的迴廊,廊亭向外突出,可供人休憩。
邶寒山若隱若現,峰巒與天相接,山下寒洞甚多,其中一個便是王宮北苑的天寒宮,冰牀就在裡面,是祭祀的地方;夜兮經過時,心裡有些觸動,當下她只能隱忍自己內心的漣漪,緊跟前面的宮女,不敢怠慢。
宮女在北苑的天寒門停下腳步,一人將手裡捧着的錦衣遞上前,淡漠地說:“此地不宜久留,素姑大人交代下來,只讓奴婢門送到天寒門,你進去就可以看到梅林。”
夜兮接下厚衣服,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緊張地問:“那……是不是我就住在梅林?”
“梅林有宜漣小築,你就住在那裡。”另一個宮女補充地說:“梅林就在邶寒山腳下,你當心些,晚上會有猛獸出沒,所以晚上你一定不能出門。”
“謝謝宮女姐姐。”夜兮客客氣氣地謝道,她想開口挽留,可是宮女們走得匆忙,似乎沒人願意在這裡多留片刻。
望着宮女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夜兮只得暗歎一聲,然後披上氅衣走進了天寒門;天寒門內外奇景不一,外面王宮可謂是春意盎然,而門內因爲邶寒山的冰雪覆蓋,將整個梅林披上厚重的銀白外衣。
遙望過去,寒山似晶玉之頂,遠近很難分辨,置身其中又覺得不能融入其境;夜兮將氅衣拉緊,寒風凜冽,毫不留情地灌入她的玉頸之中,冷得她全身瑟瑟;剛走幾步,踩在雪地上的腳印很快就被雪花覆蓋,果然正如柳兒說的那樣,梅花樹林中的梅樹像是無力地苟延殘喘,看不到樹上的梅花,彷彿它們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價值。
梅林也不是很大,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頭,宜漣小築安靜地躺在冰湖中央,四面的冰湖已經凍結許久,通向小築的是一座拱橋;夜兮朝着自己雙手呼出一口熱氣,然後鼓起勇氣慢慢地走上小橋。
“
吱噫——”宜漣小築很簡陋,房門關不住,打開時還響起很詭異的聲音;夜兮掃視屋內,屋內倒是什麼都有,連爐火也一直燃燒着,難怪剛剛一進門就覺得身上暖和起來。
夜兮覺得這是不幸中的大幸,還以爲是素姑大人格外的照顧,於是她笑着掃去之前的失落,脫下氅衣走到爐火邊開始烘烤自己身上的寒氣。
女人的手臂,宛如碧玉,她用力地爬上去,企圖整個人都靠近王上的胸膛;皇甫桀敞開着上衣,古銅色的肌膚令人浮想聯翩,而身下的這個女人費盡心思只爲能在這個誘人的胸膛上停留半秒,她知道他不屬於她一個人,可是這樣的溫存來之不易,她不知道下一次還要讓自己等到什麼時候。
皇甫桀隨手抓起女人的髮絲,將她從自己身上拉開一定距離,他垂首,挑起劍眉冷冷地看着這個女人;她的傾城妖嬈在他眼中早已經一文不值,他也不知道留下她還有什麼意義,可是他是個男人,是個有慾望的男人,也許是憐惜她在不經意間有那麼一點點地熟悉。
“王上……”
“冰姬,本王如若要吃你的心,你給不給?”皇甫桀勾起嘴角一抹詭笑。
冰姬長吁一口氣,凝然地道:“王上,冰姬早已不在乎自己,王上要吃什麼,冰姬都甘願獻上。”
皇甫桀滿意地展露笑顏,他緩緩地鬆開手,卻伸向冰姬的褻衣裡面……;冰姬陶醉地閉上眼,無力地呻吟一聲;皇甫桀在冰姬的脖子處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他的嘴邊果真出現鮮紅的血印,雖然疼痛,可是冰姬的身子不敢隨便動彈,她依然閉着眼,微微蹙眉地嚶嚀。
皇甫桀猛然睜開眼,眼眸中紅的似火,突然他暴戾地抓起冰姬的褻衣,輕輕地揉捏變成毫不留情地揉搓,冰肌似雪的皮膚很快就被皇甫桀弄得偏體鱗傷;恐怕皇甫桀也意識到自己的狂暴,他大力地推開冰姬,抓住手邊的長劍,在寢宮裡面開始舞劍砍殺。
冰姬被皇甫桀的轉變嚇得噤聲,她赤裸地躺在地上,這時候,素姑大人聞訊闖入,她知道王上病發,於是一躍而
起,拔劍與皇甫桀交鋒。
病發只有很短暫的時間,釋放身體裡的殺氣之後,皇甫桀也冷靜下來,他氣喘呼呼地站在寢宮中央,被刺傷的素姑大人跪在一旁領罪。
“老奴不得已出劍,還望王上降罪。”素姑大人面無表情地說。
“你起來吧。”皇甫桀閉上眼深呼吸,而後睜開眼冷峻地說:“邪氣抑制不了多久,本王不能讓這裡生靈塗炭。”
“王上……”素姑大人憂心忡忡。
“傳霍晉。”
“傳霍晉霍大人……”連公公站在寢宮門外大喝一聲。
霍晉領旨進宮,他大步走來,瞥見冰姬扶着受傷的素姑大人,不由得心思一沉。
“臣叩見王上。”霍晉跪在地上請安。
“起來說話。”
“謝王上。”
“加快尋找陰血,不能再等三個月了。”皇甫桀嚴厲地說:“讓金族和土族都進獻女子,否則本王絕不饒恕。”
“王上。”霍晉擔憂地說:“如果改了規矩,只怕會人心惶惶。”
“本王的命令就是規矩。”皇甫桀冷喝道:“不從者,殺無赦。”
霍晉抿了抿嘴,低頭應道:“是,臣領命。”
皇甫桀瞟了一眼冰姬和素姑大人,於是說道:“傳太醫給素姑大人治傷。”
“老奴不礙事。”
“今後你別再自己找死了。”皇甫桀說道:“你現在年事已高,本王更加不願傷了你。”
“王上,如若傷了其他人,恐怕也不好啊。”素姑大人說道:“老奴身子骨還算硬朗,不會有什麼事的,何況,爲王上而死是老奴之榮幸。”
“冰姬,你攙扶素姑大人離開,本王還有國事要處理。”皇甫桀一下命令,轉身走向書房。
“臣妾告退。”冰姬不敢逗留,扶着素姑大人只得退出了傾玥宮。王宮正殿天欲殿左右都是王上的寢宮,然而皇甫桀最喜宸宣宮,宸宣宮的寢宮傾玥宮是當初龍靈聖女的寢宮,於是現在皇甫桀留居在此。
(本章完)